這就好比自家孩子和別人家孩子同時惹了麻煩,自然要先責怪自家孩子,順便了解一番事情的經過,才好下定論。


    “方知,究竟是怎麽迴事?你也太胡鬧了,竟然帶著星淵去,去那種地方胡鬧!”


    雖然是斥責,但大家都明白,李世民並不是在斥責陳豐,相反,他不過是在提起一個話由,讓陳豐能夠順理成章的解釋整件事情。


    李孝恭的臉色依舊並不好看,自家的兒子被自己的死對頭帶去青樓了,兩人還共處一室了,還睡到日曬三幹都不起床,最終被禦林軍堵在了床上,這說出去他都嫌丟臉。


    陳豐可完全沒有其他任何感受,不僅不覺得丟臉,反而還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任何事情,有點沾沾自喜的模樣,將昨晚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個差不離。


    解釋清楚李星淵去青樓的原因,李孝恭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一點。


    他雖然嘴裏說著不相信李星淵會去那種地方,但是心裏也是沒底的,這會兒聽陳豐這麽說,他便徹底能夠安心了,隻要不是奔著女人去的,那就如何都行。


    他先前都已經在想,是不是應該先給星淵娶個媳婦兒了,也是他今年都十八歲了,也該是娶媳婦兒的時候了。


    嗯,看來這件事情應該提到日程上來了,也該讓他娘替他操辦了。


    早前是因為星淵遠在蘇州,也不好操辦,如今既然已經迴來了,他短時間也不打算讓星淵離開,那這終身大事,也該準備了。


    李星淵質問自己是否殺了蕭瑀的事情,陳豐沒說,隻說了他不知曉李星淵沒喝過酒,便與他暢飲了幾杯,結果李星淵就喝醉了。


    陳豐說,他當時讓百花樓的小廝去司空府上報過信的,又說,想來是昨日,百花樓太忙了,那小廝給忘記了。


    他這麽說,就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了。


    誰人不知,李孝恭府上,就連官職低的官員都未必能夠進得去,就更不要說一個青樓的龜公了,隻怕連大門都沒能靠近,就已經被人趕走了吧。


    陳豐是絕對不信那龜公沒有去通報的,想來不過是個小人物,也沒有那個膽子敢對他陽奉陰違。


    在場的眾人都心知肚明,但陳豐為了李孝恭的麵子還是什麽的,沒有拆穿,眾人自然也不會多嘴多舌的非要讓李孝恭臉上難堪。


    李世民絕對是個好皇帝,這不現在,就算是他已經很相信陳豐了,卻也並沒有偏聽陳豐一家之言,而是同李星淵問了一句,“他說的,可屬實。”


    “迴陛下,護國公所言,句句屬實。”隻是有些事情,他並沒有說。


    李星淵也本能的覺得,那件事情,不能說。


    不僅是因為在陛下麵前不能說,在他父親麵前也同樣不能說。


    是兩家之間有什麽誤會嗎?還是什麽別的東西?


    他相信陳豐說的話,因為陳豐沒有必要騙他,就算是陳豐與他說了實話,他沒有辦法將之記錄下來,單憑他一句話,也沒有辦法將陳豐繩之以法。


    且陳豐沒有必要說謊,陛下就算是再怎麽寵信陳豐,也絕對不會對陳豐寵溺到這種程度,任由他謀害朝廷命官而熟視無睹,甚至還幫他隱瞞。


    不得不說,李星淵是聰明的,今日他選擇了隱瞞下這一切,才在日後保全了他一條性命。


    哪有人是能夠真心為別人著想的,父子之間,難道就沒有勾心鬥角了嗎?


    聽著李世民無關痛癢的訓斥了陳豐幾句,不曾懲罰,也不曾貶官,甚至沒有禁令他去青樓一事,李孝恭就知道,這一次想要仗著這件事情搬倒陳豐,是不可能的了。


    訓斥過陳豐,自然也不能厚此薄彼,“星淵,過來坐。”李世民指了一下自己身側的椅子,讓李星淵坐過來。


    “謝陛下。”小半個屁股搭在椅子上,臉上有點拘謹,卻不妨礙他清風玉樹風度翩翩。


    “朕上次見你,你還是個孩子呢,轉眼就長這麽大了。”李世民略微有點緬懷。


    上次見麵,還是他還沒有登基的時候呢,轉眼已經七八年的時間了,當初李星淵也就十歲左右的模樣,確實還是個孩子呢。隻是一直病懨懨的,讓人瞧了就心疼,絲毫不如其他人家十來歲的孩子活潑,甚至七八歲的男孩子,好像都要比他強壯不少。


    李星淵恭敬客氣,應對的沒有毛病,怎麽說也是商場上曆練過的,有些不同,但恭維的話,說了總歸是有人愛聽的,尤其是李星淵也算是學富五車,說起恭維的話來,半點都不含糊,李世民也被他逗得開心。


    李孝恭和陳豐在邊上作陪,時不時插上兩句,場麵上一時之間到是其樂融融,可看不出來針鋒相對的模樣來。


    大概是不想在兒子麵前表現的太過於鋒芒畢露,李孝恭還是不時的朝著陳豐笑笑,似乎是想要表現出自己的善意來。


    殊不知,他的善意無論是在陳豐的眼裏,還是在李星淵的眼裏,好像都並不正常。


    天啊,他們可是對手,就算是為了在自己兒子心裏留下一個好印象,他也不能表現的這麽和藹可親吧,不知道都要以為兩人相交莫逆,是多了不起的朋友了。


    而在李星淵的眼裏,就更加覺得他爹有問題了,不是說陳豐殺了蕭爺爺嘛,父親心中知曉此事,就算是此時沒有辦法替蕭爺爺報仇,那也不應該是如今這個表情啊,冷著臉才是合適的表現吧。


    越想,越覺得懷疑,越想頭越發的頭疼,終於忍不住伸手,揉了兩下。


    這個略微帶著點痛苦的表情被陳豐看在眼裏,當即便問了一句,“可是頭疼了?”


    “略有一些。”李星淵臉色有點難看,勉強的扯了一下嘴角。


    “昨日,我不讓你喝,你非要喝,這下好了,宿醉,頭疼也是活該。”先是懟了兩句,隨後轉頭看向李世民。


    “陛下,讓人煮一碗醒酒湯來唄,星淵難得迴京,陛下又想與星淵多說說話,況且這會兒星淵他的身體也未必撐得住。”


    陳豐說的坦坦蕩蕩,但是聽在李孝恭的耳朵裏,便成了陳豐將他兒子怎麽著了。


    不然就小小的宿醉,怎麽身體就受不住了?


    他兒子雖然身體不太好,但也沒有虛弱到連宿醉都能將他打垮的程度。


    該不會是,除了宿醉還有些別的吧!


    他就說,陳豐綁了他兒子一夜,怎麽可能什麽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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