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各種各樣的說法,陳豐聽了也就過了,但他知曉長孫無忌是好意,便也笑著解釋了一番,“我曾在陛下的藏書中瞧見了一幅美人圖。”


    “問過之後,才知曉那是陛下早年遇到的一個女子,有了露水姻緣之後,本打算將那女子帶迴家中,卻接連發生了些事情,導致與女子失去了聯係,陛下也曾經派人四處尋找,皆不得其果。”


    “我此番在南詔,見到這姑娘,著實是與那畫中的女子太過於相像了,便畫了畫像送迴來,陛下一眼便認出來……”後麵的事情,就不必他說了,眾人也都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這樣的話,也不能怪陳豐草率了,在此之前他不是已經派人與陛下說明了嘛,但陛下確信這就是他滄海遺珠的女兒,便不好弄了。


    “我本也隻想著先將人帶迴來,再想辦法驗明身份,若當真是咱們的公主,也不該讓她繼續流落在外,故此……”又是欲言又止,看得眾人滿腦子的鬼畫符。


    就算大家都是聰明人,能領會他的意思,卻也不至於如此吧。


    但陳豐就是這麽說了,誰也不能將他怎麽樣不是嗎?


    “我也沒想到,陛下竟然一眼看下去,就認定了不知姑娘就是公主殿下啊!”陳豐還覺得委屈了,“各位沒瞧見嘛,陛下已經將這不知姑娘,當成眼珠子寶貝起來了,就方才,因為不知姑娘跪拜了一下,陛下還瞪我一眼呢。”


    這委屈巴巴的模樣,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我費盡千辛萬苦的才將人給要出來,陛下不感念我勞苦也便罷了,怎麽還怪罪我呢。”在朝臣麵前公然將自己的不滿表現出來,除了陳豐也沒有人敢做這樣的事情了。


    眾人也隻覺得陳豐確實有點委屈,但該記著的東西他們還是會記著的。


    “唉……”又是歎了口氣,這才揮手,半點也不掩飾自己的不滿,“散了散了!”


    眾人隻當這位被陛下寵信慣了,這會兒受了些許的委屈就為自己鳴不平了,到底還是年輕,氣盛。長此以往下去,難免要吃虧的。


    長孫無忌擔憂的看了陳豐一眼,眾人散去之後,他和宇文士及還留在原地。


    “二位大人,還有事?”陳豐好奇的問道,看得出來他二人好像有話要說。


    “確有一事。”長孫無忌點頭,他不知宇文士及和他想說的事情,是否是同一件。


    “您請講。”對重臣,陳豐還是很知禮數的。


    “方知方才在人前說那樣的話,未免有些莽撞了。”長孫無忌眼含憂慮。那樣的話,指的自然是光明正大的表現他的不滿的話。


    “著實,陛下寵信是陛下的恩典,卻不能成為方知你囂張的理由。”宇文士及也點頭稱是,顯然他二人要說的話是一樣的。


    “方知知道了,多謝二位提醒。”麵對善意,陳豐自然是拱手道謝。


    “二位大人別來無恙?”陳豐問道,將話題轉開。


    “一切都好。”長孫無忌迴應。


    陳豐轉悠了一下眼珠子,“我有件事情,想要向二位大人打聽一番。”


    “你說。”


    “二位大人可知曉石康寧此人?”陳豐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問道。


    “司空府上素有白衣卿相之稱的石康寧?”宇文士及問道。


    “確是此人。”陳豐點頭。


    長孫無忌打量了陳豐一眼,他知曉陳豐最近在做什麽,事實上他得了陛下的命令之後也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包括宇文士及等人,都在準備著吧。


    “方知眼下還有要事要處理,不若先去安頓好卓瑪公主,其他的事情,我們晚些時候把酒言歡再討論。”長孫無忌說了一句,眼下這地方四處都是人,確實不是談及這種私密事情的好時機。


    陳豐點頭,“那就晚上,我在府上設宴,等著二位大駕光臨。”陳豐笑著請兩人過府一敘,“此番我還從南詔要了一個南詔的廚子,也請二位大人品嚐一下南詔的菜式,雖不見得有多美味,但也別有一番風味。”


    “如此,我二人便卻之不恭了。”應承下來之後,又是客套了兩句,長孫無忌和宇文士及便稱還有公事,告辭離去了,陳豐等人自然也開始了下一個工作。


    要嫁過來的公主,自然不能再住在驛館了,幸好在此之前,陛下已經安排了府邸,陳豐便帶著卓瑪公主和陪嫁過來的人,以及嫁妝浩浩蕩蕩的住進了陛下安排的府邸之中。


    帶著自己的人迴了府,慕容複早早就在府上等著他們了,這一迴去,陳豐便發現慕容複清瘦了不少。


    “大哥,瘦了不少。”陳豐笑著說道。


    “你知道就好。”慕容複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本來陳豐、杜立、高冉加上他,四個人做的事情,這段時間三個人都不在京城,所有事情都落在他一個人的身上,他想不瘦都難,陳豐竟然還做出一副難以接受的模樣,也不知道是在做戲給誰看!


    “大哥辛苦了。”陳豐又是一句,還帶著點苦澀。


    慕容複又是瞪了他一眼。


    “你沒能迴來過年,父親還念叨了好一陣子呢,有空迴去看看吧。”慕容複交代了一句。


    “嗯。”陳豐點頭,高冉也跟著沉默了,他也沒有能迴來過年,夫妻還兩地分離了,有點委屈。


    南詔其實也過年,但是南詔的年,在高冉等人還在路上的時候就過完了。


    陳豐當時到是到了南詔,隻是那一日,他也剛到南詔,還沒有好生安頓下來,若不是手上有足夠的錢,他連住處都搞不到,安身之所都沒有,哪裏還顧得上過年啊。


    慕容複上前,拍了拍兩人的肩膀,似是在安慰兩人,他又如何看不出來,他們二人也消瘦了不少,隻不過他這個人素來不會說矯情話,男人之間,不就是用酒肉拳頭說話的嘛。


    “子言現在如何了?”陳豐問。


    “人還在安西都護府,賑災一事雖然陛下下了死命令,但也受到了頗多為難。”臉上帶著些許的擔憂。


    陳豐了解慕容複不會誇張,說話從來隻說七八分,他說受到了頗多為難,隻怕這頗多就不隻是“頗多”那麽簡單了。


    陳豐也早就知曉杜立會受到為難,但也覺得此事杜立應該能夠搞定。


    “一路過去,層層剝削,若非是子言堅持,這筆銀子怕是到不了安西都護府。”慕容複冷凝著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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