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緣齋這次拍賣會,鬧得動靜可大了,就連陳豐遠在南詔都聽到了風聲。


    據前街那個賣枇杷的老大娘說,南詔還有不少商人去大唐湊熱鬧去了呢。


    對此,陳豐到是覺得稀鬆平常,這怎麽說也算是一場盛會,莫說是南詔有人去了,隻怕其他國家都有人去湊熱鬧了吧。


    隻是不知道是當真去湊熱鬧,還是想要趁亂做些什麽。


    斜靠在床上,陳豐恍惚的搖了搖腦袋,這都什麽時候了,這些事情,自己已經不願意太過於理會了,他現在可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這拍賣會的事情,交給慕容複,足夠了。


    倒是大唐錢莊的風聲小了不少,一路走來,整個大唐的錢莊都在運作,為的就是將銀庫的現銀拿出來供應國家借貸,數目不小。


    陛下已經下了聖旨,刻不容緩不容有失,但具體數目卻並不曾說過,這意思,便是多多益善,有多少就要多少了。


    陳豐苦笑了一下,真當他是大尾巴狼了,要多少就有多少是嗎?


    大唐錢莊確實有些存錢,但遠遠不足以支撐皇帝陛下要求的最低數額所需,還是需要他從各地的許緣軒調動。


    隻是這錢若是調動,就隻能在大唐境內的許緣軒調動了,其他國家,境外的那些,暫時可是動不得的,不然若是讓認看出些端倪來,陳豐這邊也不好解釋。


    李世民是知曉他將生意做到其他國家了,但是其他國家的君主可並不知曉。


    然而能在皇室的腥風血雨之中活下來的人,都不是傻子,大唐如今正缺錢呢,他這會兒若是大肆從其他國家境內的店麵賬上調錢,看不出來才怪了。


    所以,這一次,陛下給他的壓力著實不小。


    但他與李世民相交,貴在互相了解,他知曉李世民的狀況,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讓他這般為難。


    而這一次的事情,確實是在給他自己解圍,也是為了自己的計劃,破財免災倒談不上,畢竟這錢今天怎麽借走的,明天皇帝陛下還要怎麽還迴來。


    最多就是暫時為難了一段時間,陳豐本以為,國庫這般從大唐錢莊借錢,會對商人們在大唐錢莊存錢的行為產生影響,多少會有些許的擔心,他們的錢會不會就此打了水漂了。


    但陳豐沒想到的是,他的擔心完全是多慮了,這群商人在知曉國庫都從大唐錢莊借錢了,竟然對大唐錢莊產生了更大的信任,甚至存錢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了。


    這也不知算不算是因禍得福了。


    “主子,吃飯了。”恭喜提著食盒迴來,在門外叫了陳豐一聲。


    陳豐翻身下床,扯了一下衣服上並不存在的褶皺,緩步走出去,“今天外麵情況怎麽樣?”


    “並沒有異常。”讓恭喜出門買些吃食,而不是他出去吃,陳豐也有自己的考量。


    如今他們已經在南詔國都了,天上掉下塊石頭都有可能砸到皇親國戚的地方,難保今天誰見了自己,改日在朝堂上就將他給認出來了,屆時真要是討論起來,他怕是有口也說不清,還要連累兩國邦交吧。


    涉及到國家和國家這種層麵上,就沒有小事,陳豐是不得不慎重再慎重,謹慎再謹慎。


    然他怎麽也沒想到,他都謹慎成這個模樣了,竟然還是被人認出來了。


    不過這找上門來的人,到是好生乖巧,竟還知曉等他用了午膳再上門,也免得他再招待那人一頓午膳了。


    “格日勒王子?”陳豐看著不請自來出現在自己餐廳門外的年輕人。


    男子一身民族服裝打扮,陳豐不曾見過,隻覺得新奇,但在這人的身上,穿上這樣一身麗黃色的衣服,非但不醜,反而還別有一番風味,不曾束發,隻在背後用緞帶打了個結,清淨之中,又帶著幾分仙器。


    “果然是護國公。”格日勒笑了一下,“見過陳先生。”


    “見過格日勒公子。”陳豐笑了一下,看來是以私人的身份相交了。


    既如此,格日勒喚他一聲先生,他自然不能稱其為王子。


    陳豐不是沒想過隱瞞自己的身份,但是這人既然這般出現在自己麵前,就說明他已經能夠斷定自己的身份了。


    隻怕自己剛一進入南詔境內,就已經被發現了,既如此,若是在這位麵前耍小聰明,隻怕會得不償失。


    不過這位既然不曾拆穿自己的身份,來尋自己又不曾帶著隨從,便說明他對自己並沒有惡意,甚至還有可能是有事相求。


    “冒昧前來叨擾,還望陳先生莫要怪罪。”


    “怎麽會?”陳豐笑的坦然,跨步從餐廳走出來,“請。”


    格日勒看了陳豐一眼,目光落在陳豐伸出來的手上,“先生到是和傳聞不大一樣。”


    “哦?”陳豐偏過頭瞅了格日勒一眼,“某到是不知,原來南詔都已經有我的傳說了。”笑的見牙不見眼,顯然對這樣的事情,他還挺怡然自得。


    “是啊,隻是如今見到先生,方才知曉傳言不實。”


    “不知,都是些什麽樣的傳言?”陳豐饒有興味的問話,顯然對於在這遠方的國度,將自己傳成什麽模樣,還是比較感興趣的。


    “也沒什麽,隻說先生人長得俊美,身姿窈窕。”


    “停!”格日勒剛說了兩句話,就被陳豐攔住了,“確定這是用來形容男子的?額,形容我的?”那這傳言還真是不實,格日勒還真是沒有說謊。


    “屬實。”格日勒點了點頭,“傳言先生將長安城的姑娘們迷得找不到家,生生在先生府門口睡了一晚呢。”


    “……”這種事情傳出來竟然也有人信?


    不錯,確實有個姑娘在他家門外的牆角下睡了一晚,但那姑娘是從家裏離家出走,流落在外,沒有地方可以去,這才隨便找了一個避風的牆角挨了一晚上,次日一早,有路過的大娘,問這姑娘叫什麽名字,家住在哪裏,父母爹娘呢,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那姑娘大抵上和爹娘鬧著矛盾,脾氣還沒消,對著這慈眉善目的大娘又不好發脾氣,隻能滿臉不知所措的連著道了三句“不知,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那大娘瞧著姑娘可憐,還給了那姑娘幾個銅板,讓她去買個胡餅吃呢。


    這事情本來也就這麽過去了,但是誰曾想,竟然有人改變了諸多版本,傳揚了出去,這最為誇張的,應該就是方才格日勒說與自己聽的這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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