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這棋?”馮含玉不理會陳豐胡說八道,隻轉身看一下被放在地上的小幾,看著陳豐問道。


    “什麽棋?”陳豐詫異,轉過頭,才發現,那棋盤上,竟是一盤五子棋,又撐了一下額頭,他醉酒之後,究竟做了些什麽呀!


    “收起來吧!”無奈,但這絕對是自己拉著慕容複下的了,這下,隻怕要被慕容複嘲笑一段時間了。


    這酒啊,雖然是好東西,但是還真是不能貪杯啊!


    心裏有了這樣的覺悟,好像也比較難得了。


    馮含玉也瞧見了自家主子麵上的懊悔,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總覺得這懊悔,應該是一件好事。


    陳豐用了醒酒湯,又吃了些清淡的清粥小菜,讓守在自己身邊的下人各自去忙,至於自己,又靠在軟榻上,準備再睡一個迴籠覺。


    結果這覺還沒睡呢,管家就尋過來了。


    “主子,書院裏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陳豐無奈,剛躺下,就又爬起來了,雖是用了醒酒湯,但頭依舊昏昏沉沉,帶著困倦和疲乏。


    “主子,說是兩個班級的學生打了群架,先生們不敢私下裏解決,便命人來尋主子了。”傳消息的人慌慌張張,管家也不囉嗦,長話短說。


    “這種事情,讓他們去尋戒律堂啊!”戒律堂,不是由高冉負責的嘛,怎麽找到他這裏來了?


    “主子,外麵那書院的管事,說是姑爺下了朝便陪著小姐去城外的觀音廟祈福了。”


    陳豐拍了下腦袋,對,這件事情還是他安排的。


    子言這個時間,應該還在衙門,罷了罷了,也隻能他去一趟了。


    換了身衣服,重新束了發,用濕毛巾沾了冷水擦了下臉,待到自己完全清醒過來,才起身出門,隨著書院的管事一同坐著馬車朝城外華東書院而去。


    路上,陳豐大概了解了一下情況,不過是少年人年少輕狂,三言兩語的口角便忍不住動了手。


    最初陳豐還以為,定然是窮人和富人之間發生了衝突,卻不想,這一次的主角竟然都是富人。


    到是也難怪,窮人家的孩子,學習的都是一些技術類的課程,而富人家的孩子,學習君子六藝,禮樂射禦書數。兩方產生的交集很少,應當也不會這麽快就發生衝突。


    但富人和富人則不一樣,都是家中嬌生慣養的公子哥,脾氣可不小,到了這書院,一切都要靠自己,本身就滿心不願意,這個時候,隻要稍微有點火氣,都有可能原地爆炸。


    而富貴人家的公子哥,你看不慣我,我看不慣你,難免大家會發生衝突,有錢的會跟從於更有錢的,到現在,書院裏應該已經有 不少小團體了吧。


    而這些小團體,若是有朝一日入朝為官,便是朝堂上的另一個反應。


    自然,陳豐並不願意讓這些人在朝堂上做到頂端,所以,他們也便沒有了這樣的機會,將如今的腐朽待到朝堂上去。


    不過,陳豐可不管他們是不是年少輕狂,敢在他的地盤上鬧事,就要有付出代價的覺悟。


    陳豐也不是不講理的人,等到他到了書院的時候,那群大家鬥毆,鼻青臉腫的少年們,都已經在戒律堂等著了。


    涉事班級的先生也都在側。


    見到陳豐過來,均起身相迎,陳豐也客客氣氣的與眾人打了招唿。


    寒暄過後,才坐在首位上,“聽說你們打架了?”陳豐看著明顯是頭頭兒的兩個少年。


    兩個少年對視了一眼,又同時發出了一聲冷哼。


    “怎麽,師長問話都不迴答,你們倒是好大的規矩啊!”陳豐的脾氣也忽然就不好了,任是誰,想要睡覺的時候,被扯過來解決這些無聊的事情,隻怕都不會有什麽好心情。


    所以,現在看著這些少年,陳豐雖然並沒有滿臉都是不耐煩,但是麵上的神情也看得出來,這位現在的心情並不好。


    “院長,我……”


    “停,我現在並沒有問你。”左邊那藍衣少年似是想要解釋,卻被陳豐一句話打斷。


    “你說。”他指著右側的黃衣少年。


    那黃衣少年得意的看了一眼藍衣少年,“院長,我……”


    “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了。”陳豐卻又一次打斷了他,“給你們紙筆,寫下來吧。”陳豐說著,從後邊的櫃子上找了紙筆,遞給這兩個少年。


    “叫什麽名字?”


    “迴院長,學生杜仲。”


    “學生姚邑。”


    “杜仲,是杜家的子弟?”陳豐偏頭看向藍衣少年,這人和杜立到是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迴院長,正是!”還有點驕傲,得意的看了一眼姚邑,副院長是他遠房堂叔,這個混球,拿什麽跟他鬥!


    陳豐也看出這杜仲的心思來,卻也並不點破,杜立從未說過自己還有什麽侄子侄女兒的在這書院之中,那便是這人本也不是多重要的人。


    “寫吧,你們是因為何事發生爭執,發展到群毆的。”陳豐說道,“可不要胡亂寫哦,不然,戒律堂的堂主雖然不在,但我想要懲治你們,應該也並不需要費力氣。”陳豐笑了一下,“畢竟我是院長啊!”光明正大的用權勢壓人,卻也讓這些犯了錯的少年心中驚顫。


    “是!”兩個少年拿了紙筆,坐在了一邊的桌子邊上,一邊寫,還一邊怒視對方。


    陳豐卻朝著一群不明所以的先生點了點頭,算是打了聲招唿,然後朝著一群戰戰兢兢的少年說了一句,“你們跟我過來。”便帶著這群參與了打架鬥毆的從犯們從戒律堂走了出來。


    隨意找了一棵大樹,背靠著大樹坐下,“你們也坐。”身為院長,拉著一群學生不顧禮儀的席地而坐,學生們麵麵相覷,不明白陳豐的意思。


    陳豐無奈,扯著站在自己身邊的少年的手腕,硬扯著他坐了下來。


    “我本來能在家裏好好睡一覺的,現下都被你們折騰過來了,你們沒什麽想說的嗎?”陳豐倒不是裝委屈,而是實事求是。


    學生們也沒有想到,陳豐叫他們出來不是懲罰他們,竟然好似是和他們聊天的,臉上還帶著埋怨,竟好像是將自己當成了和他們平輩而交的朋友。


    但少年們在家中也曾被父母長輩懲罰,嚴重些的還曾經進過宗族祠堂受罰,所以如今,盡管陳豐表現的很是平易近人,卻依舊讓這群少年膽戰心驚。


    “我又不打你們, 這般模樣是作甚?”陳豐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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