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疑惑,卻也不敢當即開口問話。雖然在李世民身邊是個紅人,滿朝文武也都敬他三分,但是李公公還是能夠認識到自己的身份,深切的知道,在這深宮之中,不該知道的事情就不要問,這樣才活的長久。


    就在李公公詫異的時候,陳豐還滿心難過的朝著杜立碎碎念了一句,“真的要我花錢買呀?”


    杜立微不可見的偏過頭,看了陳豐一眼,轉頭見李世民的目光都放在李公公的身上,這才小聲伏在陳豐的耳邊說了一句“破財免災。”


    陳豐雖然明白,現在他所擁有的財富就已經足夠讓李世民忌憚了,但是他卻也想不通,隻有錢,其他的什麽都沒有,這樣的他能夠做些什麽事情。


    不過真要忌憚他,就算他什麽都沒有,也是天大的罪過了。


    無奈的朝著擔心他的杜立點了點頭,他雖然心疼,但是卻也還是能夠認清楚形勢的,這個時候,實在不適合節外生枝。


    陳豐手中的財富,實在是不少了,若是讓他繼續以這樣近乎膨脹的方式發展下去,還不知道最終要鬧成什麽樣子呢,與其最後被李世民忌憚,落得一無所有、身死魂滅,家破人亡的下場,倒不如現在適當的將手中的錢財放出去一些。


    但心裏明白是一迴事,讓他做到,又是另一迴事。


    “就這?你研究了幾天,就研究出這點東西來?”李世民早就已經知曉陳豐拿不出來什麽東西來,但還是裝模作樣的問了一句。


    “陛下,草民可是寫了白銀二百萬的,這可不少了。”陳豐佯裝不滿,大家都明白彼此是在演戲,卻也不得不演個全套出來。


    “你見誰家娶妻,聘禮是白花花的銀子了?”李世民瞪了陳豐一眼,那三張可憐的禮單,被李世民粗魯的甩在桌子上。


    “陛下,旁人家沒有白花花的銀子,是因為他們拿不出兩百萬兩白銀出來,但是這錢草民能拿得出來。”陳豐對於李世民的說法是表示不讚同的。


    “對對對,就你銀子多,你個暴發戶!”這兩人好像小孩子吵架一般。


    聽李世民說他是暴發戶,雖然事實上好像正是這麽一迴事,但是陳豐還是佯裝不滿,“陛下既然知曉我是暴發戶,就不應該讓我弄這什麽禮單,我家裏有的東西,可都擺在這上麵了,就這麽多了!”


    “你折騰了這麽多年,就折騰出這點東西來?”李世民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被他扔在桌上的禮單,越看越是不屑,就他的私庫,也比陳豐這些東西多吧。


    不過他倒是也忘了,他的私庫已經不知道存了多少年了,從他老爹傳下來給他的,可真是不少好東西呢,再加上各國進貢的稀罕物件,可不都任由他選了些自己喜歡的,其他的才放入國庫的嘛,所以他的私庫比陳豐家的庫房稀罕玩意兒多,還真是沒什麽好稀奇的。


    “陛下,草民這才發展了幾年呀!”陳豐無奈的為自己辯駁,不然隻怕李世民都要覺得他是一個無用之人了,“況且,這世上還有什麽東西比白花花的銀子更容易讓人產生幸福感嗎?”


    李世民瞪了陳豐好一會兒,這人的眼裏隻有銀子嘛?憋了半天,終究還是沒忍住,“暴發戶”三個字,李世民幾乎是一字一句的吐出來的,這可讓陳豐的心裏百般不滿了。


    “行,就算我是暴發戶,我也是整個大唐最有錢的暴發戶!”發了狠的模樣,還真是讓人為之側目呢。


    李世民看了杜立一眼,示意杜立說句話,攔一下陳豐。畢竟李世民想了好一會兒,也實在沒想到,身為一個暴發戶,有什麽可驕傲的。


    雖然他這個皇帝也會時不時的羨慕一下陳豐所擁有的財產,但是天地良心,他雖然偶爾也會想要算計陳豐一番,但是卻也沒想過要將陳豐的所有錢財都據為己有。


    陳豐這個人,對於李世民來說,就是最大的財富,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隻有陳豐能夠想得出來,所以,有陳豐在,他也根本不需要擔心大唐沒有辦法興盛,既然百姓都能變得富有了,國家自然也不會太窮。


    況且若是真的到了百姓手裏都有閑錢的那一日,國庫就算是窮一點又能怎麽樣呢?


    “陛下,方知的意思是,他府上是在沒有能夠配得上做聘禮的東西了,所以,可否從國庫之中搜羅一些出來,頂替上?”杜立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道。


    “這事兒,朕不是交給他了嗎,怎麽,他現在搞不明白,又迴來找朕了?若是事事都要朕親力親為,要你們還有什麽用?”


    “我的天,這本來就是您這個當皇帝的事情好嗎?我好心好意為陛下您分憂,落不著好也就算了,您老人家還滿心的不樂意!”陳豐這會兒脾氣也上來了,說話竟然有點口不擇言了。


    李公公瞧著陳豐臉紅脖子粗的模樣,都替這位捏了把汗,當今陛下確實不會將他怎麽著,但是這位也不能這麽折騰吧,沒準哪天底下心情不好了,想起今天這麽一遭來,最後受罪的,不還是他自己嘛!


    想到這裏,李公公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李世民的表情,又放心了不少,陛下的臉色雖然並沒有很好看,但是好像也並沒有要將陳豐拖出去打板子的衝動,隻瞪著陳豐,“此事朕既然已經交給你了,你也領旨了,現在同朕說你辦不到,是打算抗旨不遵了是嗎?”


    “陛下!”陳豐還沒反應,杜立就已經發出了一聲驚唿,“陛下,方知絕無抗旨不遵的意思!”


    “那他是什麽意思?”李世民的矛頭當即便轉向了杜立,“你和他關係到是好,你說說他是什麽意思?”


    “我與他關係不好!”這一會兒陳豐的反應倒是快。


    結果他這話剛說完,沒等李世民反應過來,杜立就伸出手,一把將陳豐拉到了自己的身後,“你不要胡鬧了!”義正言辭,聲色俱厲。


    待陳豐終於不說話安靜下來,杜立才轉身朝著李世民深深鞠了一躬,“陛下,方知府上的庫房之中,所有的寶貝都已經列在那禮單上了,實在是立家之日尚淺,底蘊有限,並非是方知不願為陛下分憂啊!”


    “是嗎?朕看他,好像很不滿意的樣子啊!”李世民挑了挑眉頭,瞪了陳豐一眼,又將目光放在了杜立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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