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豐對此卻是不置可否,好不好事兒的,他倒是不關心,隻是子言如今傳達的是自己的想法,做的事情也是自己先前一直在做的,所以,下一步,子言可能要麵臨的境況,也很有可能和自己先前一般無二。


    不過,應該沒有這麽快吧,畢竟大家還都以為自己才是那個站在幕後的人,就算是要動手,應當也還是從自己的身上動手腳吧,斬草要除根,沒有除掉自己之前,他們應該不會動子言。


    然萬事也都沒有那麽絕對,一切究竟如何,也還說不準,不排除有些人會狗急跳牆,想著剪除自己的羽翼,而對杜立動手,畢竟現在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也是在剪除那些人的羽翼,不是嗎?


    讓那些人家裏的小輩不能繼續在官場上立足,就相當於斷了他們家後世為官的路徑,這比剪除羽翼還更加的惡毒,遂陳豐也不能保證,那些人還能夠繼續保持冷靜。


    遂,陳豐雖然做了不少安排,用以保證杜立的安全,但是終究心裏還是沒有底氣。


    現在他最擔心的便是杜立的安全,所以,麵對慕容啟所說的,在陛下麵前得臉,是好事的情況,陳豐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讚同的話來。


    “爹,文正在裏麵等著您呢。”到了飯堂門口,陳豐小聲說了一句。


    “小婿見過嶽父,身體原因,適才不能出門迎接有失禮數,還望嶽父海涵。”


    “一家人,不必這般客氣。”慕容啟笑著揮手,他知曉高冉的情況,所以,對於目前所麵對的境況可是絲毫都不覺得惱怒,甚至心中還有點竊喜。


    到現在還裝著呢,那就說明陳豐的計劃快要實施了。


    “爹,那事兒雲錦和你說了嗎?”陳豐坐在慕容啟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說過了,說過了。”一筷子羊肉放進嘴裏,慕容啟豪爽的說道,“你放心吧,誰要是敢欺負了我兒,老子絕對不會放過他!”


    “爹,不必這般。”陳豐見狀,連忙安撫了一句,“爹隻需要在那兩位對兒子出言不遜的時候站出來訓斥,然後進宮與陛下告狀便可。”


    嗯?慕容啟聞言,停下筷子,轉頭看向陳豐。


    “兒子自有安排。”陳豐點頭,起身給慕容啟到了杯自己釀的君竹酒,“這酒是兒子親手釀的,爹好好嚐嚐。”


    罷了罷了!深深的看了陳豐一眼,最終也隻能歎一句“兒孫自有兒孫福”,接過陳豐推過來的酒,淺嚐,眼前一亮,隨後一飲而盡。


    “好酒啊!”


    “爹若是喜歡,稍後我讓人送一批到您的府上。”被人誇讚自己的酒好喝,陳豐自然是開心的,這酒,對於陳豐而言,著實算不得什麽太好的東西,他不需要借酒澆愁,也不需要喝酒壯膽,最多就是尋常無聊的時候,小酌幾杯罷了,主要還是他的朋友們都比較喜歡,恰好自己有這手藝,便也就隨了他們的心思。


    嗯,其實,也還蠻賺錢的。


    一個商人,但凡賺錢的生意,就都可以做。


    ……


    “二位大人到訪,有失遠迎還望恕罪!”陳豐在大堂接待豆盧寬和侯君集。


    “怪罪這種話,我們可不敢說呀!”侯君集的臉色並不好看,顯然是被陳豐幾次三番的耍弄,讓他的麵子上覺得有點下不來。


    “大人陰陽怪氣的說話,方知有點不能明白大人的意思!”本來笑臉迎人的陳豐,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了下來,看著這兩位的時候,連表麵文章也不做了,既然人家不給自己麵子,他也沒有必要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不是?


    “不明白?”豆盧寬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貞和縣主上門打了我那可憐的小兒子和侯大人的孫子,隨後便躲在了你的府上,我們上門求見,你卻幾次三番的將我們拒之門外,還想要什麽臉色,還想要我們怎麽對待?”


    “原來如此。”陳豐忽然笑了,到是有點佩服這兩位的能力了,已經給了他們三天的時間去調查,卻還是沒有能夠調查處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不過也對,後來自己在決定請慕容啟出山之後,也還給他們兩個設定了障礙,所以,他們調查不出來,或許並不能說明他們的能力有多差,隻能說明自己的天下司辦事能力太強了。


    隻是,他能夠堵得住旁人的嘴,難道還能堵住他們家中小輩的嘴嗎?可以想見,這兩位根本就沒有想過,惹事的人會是自家的小輩。


    養不教,父之過!


    這般看來,陳豐對他們兩人動手,忽然就沒有了心理壓力,自家的小輩教育不好,他們這做長輩的,自然要負起責任來。


    “所以,今天二位大人上門來,是來找茬的嘍?”


    “找茬可不敢當,隻是請陳先生給我二人一個說法,不然就算是陛下麵前,隻怕您也不好交代!”


    “是嗎?不知道二位大人想要一個什麽樣的說法,若是太過於為難,我可是做不了主的!”陳豐也不願意和這兩人虛與委蛇,直截了當開門見山。


    “這府上,還有您陳先生做不了主的事情嗎?”豆盧寬嘲諷了一句。


    “放心,我們也不會太過於為難您,隻是令妹傷了我兩家的小輩,讓令妹到府上與我家那小輩道個歉,再到陛下麵前請個罪,這要求應當不過分吧。”侯君集冷聲說道。


    “這是侯大人一個人的想法,還是豆大人也是這般想的?”做事情之前,總要問清楚,才知道自己應該針對誰嘛。


    “自是我二人的想法!”豆盧寬一本正經的認真說道,似乎是擔心隻言語沒有說服力,還朝著侯君集的方向靠攏了一下身子。


    “二位,就隻有這麽一個要求嗎?”陳豐繼續問道。


    “沒錯,隻要令妹上門道歉,再到陛下麵前請罪,此事便一筆勾銷,這並不過分啊,陳先生是商人,應該懂得怎麽選擇才是對自己最為有利的。”


    “豆大人覺得這要求並不過分嗎?”陳豐意有所指的問道,“可然然並不僅僅隻是舍妹,更是陛下親封的正二品誥命的貞和縣主啊,二位大人依舊覺得這樣的要求並不過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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