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到底是蔡東潘的能耐,還是他背後那人的能耐,誰都說不清楚。


    先前顧從霜到是給了他一些消息,這蔡東潘和犬上三田定然是勾結在了一起的,本以為就算是有所勾結,兩人之間也牽扯不出什麽大事來,但今日見蔡東潘這般的反應速度,昨天夜裏,他的人才剛剛找到蔡東潘的落腳點,今晨來查探,就已經人去樓空。


    說犬上三田在大唐有這麽大的能量,陳豐是絕對不願意相信的。


    但若是不是犬上三田,又會是誰呢?誰會有這麽強大的能量呢?竟然讓陳豐無從下手。


    “過後,讓大理寺的人過來搜查一下這個宅院得情況,落在何人名下,報過來之後,再去戶部核對一番。”情況已經了然,沒有必要在這空無一人的宅院之中繼續浪費時間。


    “主子,讓大理寺的人來嗎?”墨藍畢竟是天下司的人,這等事情,自然會最先想到天下司,且他們手底下的事情,若是讓大理寺碰觸了,隻怕後麵會影響他們自己的行事啊。


    “無妨,就讓大理寺的人才查吧,總歸也查不出什麽大不了的東西。”陳豐的聲音裏有點鄙夷,還有一句話,陳豐不曾說出來,算是在自家人麵前給大理寺留了那麽星星點點的顏麵吧,這句沒說出來的話,是“就算是查出來什麽東西,他們也不敢動。”


    是啊,能在天子腳下,瞞過李世民,瞞過陳豐,這人絕對不是小人物,連李靖和慕容啟這些人,都不敢得罪的蘇威,還能敢得罪比李靖和慕容啟更強大的人嗎?那人背後的勢力,定然要比李靖和慕容啟還要強大的在,這一點毋庸置疑。


    隻是如今朝堂之上,比李靖和慕容啟還要強勢的人,確實並不少,所以,究竟是誰,還真是沒有那麽好猜度。


    隻能自己小心行事,在麵對那些人的時候,稍加小心了。沒有一個固定的人,就隻能圈出一個範圍來了。


    “主子,迴府嗎?”雲驥又是問道。


    “迴……府?”陳豐有點遲疑,牽扯到蔡東潘,又牽扯到犬上三田,還有朝中某一個大人物,他的計劃還要按照原來的計劃行事嗎?


    會不會打草驚蛇?到底是應該引蛇出洞,還是應該一步一步的去謀劃,能斬斷他一條胳膊是一條胳膊?


    隻是,他這邊的計劃,那人應該也已經知道了吧,不然怎麽會他這邊的人剛一發現蔡東潘的痕跡,蔡東潘就已經被那些人給轉移了呢?


    這一次蔡東潘的迅速轉移,給陳豐留下了極其重的影響。


    “迴府!”終於打定了主意,有些事情啊,有些人啊,並不是陳豐想要給他活路,他就能夠活下去的。


    迴府的意思,就是還按照原計劃行事,不然,他應該去尋李靖,將改變計劃的事情說清楚。


    陳豐自然有他的考量,他在試探,敵人在暗,他在明,他在試探,試探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到底是什麽人,也在試探那人背後的勢力到底有多強大,竟然能夠這麽快的發現他的動作。


    若是那人真的如同陳豐猜測的最壞的打算那麽強大,這一次他們對犬上三田的計劃定然是要失敗的,他猜測對方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計劃,但依舊這般繼續下去,也是因為,既然計劃已經暴露了,李靖這枚棋子,在對上犬上三田的時候也就沒有用處了。


    但陳豐的心裏,還隱隱有一個稍微好一點的猜想,便是對方並不知曉他們的計劃,犬上三田最終還是會跳進他們的陷阱之中,最終還是會死在那會賓樓裏。


    會賓樓說來,並不是一座樓閣,而是一處院落,是很大的一處院落,能在會賓樓裏開辦宴會的人,都是大有來頭的人,比如如今的吐蕃王子,霞紮·甘旦白居。


    “方知,你可迴來了。”杜立早已經在大堂等著了,這會兒見到陳豐過來,當即便上前將陳豐攔住了。


    “可是有什麽事情?”杜立有點慌亂,這並不是平素的杜立會表現出來的模樣。


    “是有一件天大的事情。”杜立瞧著陳豐,“那件事情,你早前讓我們調查的官員插手商場的事情,已經有些眉目了。”


    “哦?是什麽人?”陳豐當即便拉著杜立朝著書房走過去。


    “應當是三公之一。”杜立的聲音有點顫抖,到了這個地步,他當然知曉這人是什麽樣的高度了,憑借他們幾個,想要和位列三公的人,戰鬥,無異於癡人說夢。


    陳豐也同樣倒吸了一口涼氣,最初,他便知曉這人的官位並不會低,但是卻沒有想到,竟然牽扯到三公之一了,但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讓他退迴去,那也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了,“是哪一個,調查出來了嗎?”


    “還沒有,隻是牽扯到宋國公蕭瑀,我們的人盯著蕭瑀的時候,查到了他還繼續往上麵走消息,有大批的銀兩繼續向外麵流走,便察覺可能是三公之一,但具體還未能夠斷定。”坐在書房的椅子上,杜立的身體前傾,看著對麵的陳豐,表情很是凝重。


    “所以,你的意思呢?”陳豐看著杜立,他其實隱隱能夠猜到杜立下麵想要做什麽,無非就是收手,在蕭瑀這裏收手,還是他們能夠承擔的起的後果。


    “不如,收手吧,在往下查,隻怕會牽扯的更多,我們未必能夠承擔得起這個責任啊!”杜立苦口婆心,但麵上仍有不甘,迫於權勢,卻不得不低頭。


    “已經晚了。”陳豐緩緩搖頭,麵上的表情也並不好看,“隻怕我們現在的所有行動,都已經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了。”


    “怎麽會?”杜立不解,又震驚。


    “昨夜裏,徐庶發現了蔡東潘的行蹤。”陳豐淡淡解釋,語速不快,似是在想自己要怎麽解釋。


    “蔡東潘?隱太子手底下的那個謀士?”杜立是參與過皇權爭奪的人,自然對蔡東潘不陌生,隻是有很久不曾聽說過這人的名字了,沒想到今日竟然還能在陳豐的嘴裏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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