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禦醫都說了,修養幾日便可,難道你還不相信禦醫嗎?”杜立自己也很委屈呀,明明受傷的人是他,現在應該受到安慰的人也應該是他才對,但是現在所有人都在安慰陳豐,這算個什麽事啊!


    相信禦醫嗎?說實話,陳豐還真是不大相信。


    杜立多了解陳豐,這會兒陳豐的一個眼神,他就已經明白陳豐的意思了,“若是是在放心不下,就讓齊大夫過來再診治一番。”齊大夫,陳豐總該是要信任的吧,畢竟那人現在已經是陳豐的人了,自己人總不會還要繼續懷疑吧。


    “也好,我現在就讓人去請齊大夫。”說著抬步要到門外去吩咐,結果剛走到門口,又轉了迴來,“要不然,還是讓崔大夫也一起來一趟吧?”


    杜立聽了這話,差點沒一口氣上不來,這人到底是怎麽了?“你是覺得我要病入膏肓了,一個大夫都治不好我了是嗎?”再讓他胡鬧下去,他會不會把百草堂的大夫都請過來?把百草堂搬空?別說,正常情況下,陳豐當然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但是現在,還真是未必。


    “那……那……”見杜立好似是發火了,陳豐還有點打怵,“那就算了吧,我覺得齊大夫的醫術也不錯,嘿嘿,也不錯。”說完那真是拔腿就跑。


    安排了人去請齊大夫之後,陳豐又迴到了杜立的房間,竟然還坐在了一邊的軟榻上。


    “我說陳大人!”杜立看得是一陣的火大,他好不容易受了點傷,現在能享受他家娘子的溫柔以待,怎麽陳豐這人竟然這麽沒有眼力勁兒,竟然還在這裏打擾他!


    “怎麽了?”陳豐一臉不自知的模樣,看著杜立。


    “如果我沒糊塗的話,剛才你應該有客人吧?”意思是,你趕緊過去應對你的客人吧,就不要在這裏當電燈泡了。


    但是很明顯,陳豐並沒有能夠領會杜立的深意,反而無所謂的說了一句,“讓他等著去!”也表明了自己的不滿,畢竟自己雖然還沒有完全給他答複,但是他已經答應考慮就說明現在他正在朝著犬上三田靠攏,在這個時候,犬上三田竟然讓人截殺杜立和高冉。


    杜立現在還身受重傷纏連病榻,若是陳豐沒有點脾氣才是不正常的。


    這個時候,陳豐需要的並不是禮待客人,不然還真是讓他覺得自己非扶桑國不可了,一方麵不能讓犬上三田覺得他疏遠了扶桑國,所以他讓犬上三田進府,並沒有將人趕走,這也是陳豐對犬上三田的一種暗示。


    而另一方麵,陳豐也晾著犬上三田好一陣子,也表明了自己心中的不滿,算是恰到好處的安排。


    當然,隻是在陳豐看來恰到好處的安排。


    杜立可並不這麽認為,“讓他等著可以,但你能不能不在我跟前兒等著?”杜立滿臉嫌棄的看著陳豐。


    “那怎麽行,你現在身受重傷,我得要照顧你!”陳豐執著的看著杜立。


    杜立深深的唿吸了一下,才壓抑住脫口而出的“滾”換了一個委婉一點的方式,“你也知道我現在身受重傷,那我是需要休息的對不對?”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繼續說道,“所以,你現在還是先出去吧,讓我好好休息一會兒。”


    杜立今天有點奇怪哦,難道是因為受傷了的原因?越是這麽想,陳豐越發覺得自己應該陪在杜立的身邊,“我在這兒看著你,我不出聲,不影響你休息。”


    忍不住了,怎麽辦?隻聽杜立的房間裏傳出一聲中氣不怎麽足,但是足夠嚇人的吼聲,“滾!滾出去!”


    兩聲之後,陳豐是真真的落荒而逃,雖然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竟然惹得杜立這麽生氣,但是他也不敢問啊!


    “主子。”從杜立的房間剛跑出不到十米的距離,陳豐就被剛剛趕過來的墨藍擋住了。


    “怎麽了?”看著墨藍臉上的愧疚,陳豐還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人迴來了,正吵著要解藥呢。”


    那人?解藥?


    陳豐不解的看了一眼墨藍,隨後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說那個殺手啊。


    陳豐一臉無所謂的說道,“什麽解藥,哪裏有解藥?”


    “嗯?”墨藍一臉懵,先前主子不是說給人吃了什麽斷腸丹嗎,還說那毒隻有一個時辰就會發作,“斷……斷腸丹啊?”墨藍有點猶豫,難道是他記錯了不成?可是他命名記得主子說過的呀。


    “哦……”陳豐本想隨意將那人打發了,但是想了想,還是決定再過去看看,畢竟閑著也沒事做,不是嗎?


    好吧,他還有一個客人等著見呢,不過他現在並沒有這個心思見他,就讓他等著吧。總歸要表明一番自己的態度,不然還真是讓人以為自己是好欺負的呢。


    “聽說你吵著要見我?”陳豐看著那個斜靠在牆壁上的殺手。


    “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解藥呢?”他的肩膀上還流著血,身上的白衣已經被染紅了。


    “瞧瞧,你這怎麽受了這麽重的傷?”陳豐看著他,滿臉的憐惜,“怎麽也不抓緊時間診治,這失血過多可是會死人的哦!”聲音裏的恐嚇和臉上憐惜的表情完全不是一迴事。


    “解藥呢?給我解藥!”聲音裏確實有點虛弱,雖說最初墨藍為了防止他死在路上,給他簡單的止過血了,但是一路上的奔波,血早就已經止不住了,此時正緩緩流出來。


    “墨藍,來給他止下血,可別死在咱們家。”盡管這人一副焦急的模樣,但是陳豐卻完全沒有將他放在眼裏,反而看著他的時候,眼神之中還有著數之不盡的戲謔。


    “是!”應下之後,墨藍便上前替那人止血,而陳豐當然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坐在椅子上,腦子裏想著的,當然是怎麽收拾這混賬東西。


    當然是個混賬東西了,若不是他,杜立就不會受傷。


    好吧,陳豐承認這人不是罪魁禍首,他隻是犬上三田手裏的一把刀,但就算是如此,也不能輕易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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