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冉的手上捂著杜立的傷口,兩人一臉擔心的看著黑白交錯的兩人,那個刺客一身白衣,到是有幾分飄飄欲仙的模樣,而墨藍一身黑衣,若不是清楚的知道這邊的情況,若不是親身經曆了這件事情,隻怕他們兩個都要懷疑到底誰才是刺客了。


    按理說,不是刺客才最喜歡穿黑衣嗎?怎麽這人竟然一身白衣的出來當刺客?這是做刺客的模樣嗎?他分明就是沒有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不過,看墨藍穿著一身黑衣,也沒有刺客的模樣,反而好像全身上下都散發著英雄的光芒。


    “墨藍好厲害呀!”就算是他們兩個不懂武功,但是也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先前讓自己兩人分外狼狽的那個白衣刺客,在麵對墨藍的時候,隻有防守之力,進攻是根本做不到的。


    “是啊!”杜立點了點頭,看著墨藍壓著那人打,好像手上的傷口都沒有那麽疼了。當然不疼了,看那人身上也出現了大大小小的傷口,幾次後退想逃走都被墨藍追了迴來,最終隻能在墨藍的手下苦苦支撐。


    最後,以墨藍一劍刺穿了那人的肩胛骨終結。聽著劍落在地上,金石相撞發出的清脆的聲音,高冉和杜立的心裏一陣的舒爽。


    “此處已經不遠,兩位先行進宮吧,我還需要將這刺客帶迴府上與主子複命。”說完,墨藍朝著兩人拱了拱手,轉身就離開了。


    “誒!”高冉看著墨藍的動作,臉上一陣的愕然,這樣的人好像一點都不知道變通啊,怎麽著難道不應該將杜立帶迴去嗎?就這麽將他們扔在這裏算怎麽迴事?


    “他做的對!”杜立在邊上拍了拍高冉的手臂,“你去駕車,快點進宮!”現在路程已經走了近四分之三,隻剩下一小段路沒有走,所以現在進宮,顯然比迴府更加方便,陛下看見他們這般模樣,如何能夠不讓禦醫給他醫治,所以現在進宮才是最正確的決定。


    馬車的車夫早在最初,就已經被那個白衣刺客挑下了馬車,到是並沒有傷及性命,但是想要讓他繼續駕車,已經是不能了,所以人,讓墨藍帶迴府上了。


    “你自己可以嗎?”高冉擔心的看了一眼還在杜立流血的傷口。


    “放心吧,你現在將馬車趕得飛快,我一定能撐得到。”杜立笑著安慰了高冉一句,今天應該確實嚇壞了高冉,他這人啊,隻是看起來膽子大,但是事實上是一個很膽小的人,尤其擔心失去很重要的東西和很重要的人。


    杜立呢,算是他很重要的人了,所以高冉的馬車,真的如同杜立所說,趕得飛快,手上一下有以下的抽著馬背,嘴裏還不停的念叨著“駕!”


    杜立坐在馬車裏,感受著馬車朝著前麵疾馳,快起來,當然沒有那麽穩,一路顛簸之下,杜立手上的傷口流血的狀態就有點收不住了。


    杜立的臉越來越蒼白,連帶著整個人身上的力氣都好像要被抽走了一般。


    “子言,你現在怎麽樣?”高冉似乎察覺了什麽,在車廂外麵不斷地和杜立說話。


    “我沒事,你安心趕車就行。”強撐著精神,杜立開口說道。


    “你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和我說。”高冉又是交代了一句,臉上焦急的神情也因為後麵車廂之中越來越濃重的血腥味而加重。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馬車在路上留下了一條細細的血線,杜立體內流出來的血已經滲過了車板,流到了路上。


    杜立咬著舌頭,馬車停下來的那一瞬間,高冉當即便轉過身,想要將車廂中的杜立扶出來。


    但一轉身,就看見杜立臉色蒼白如紙,雙目緊閉,他當即便慌了一下。


    或許是察覺到馬車已經停下了,杜立掙紮著睜開眼睛。


    “到了嗎?”杜立的聲音幾不可見。


    “到了到了,我現在背你出來!”說著,就已經開始動手將杜立往自己的身上背。


    跳下馬車的那一瞬間,高冉的腳下踉蹌了一下,但最終還是站穩了腳步。


    宮門口的守衛在看到馬車的時候,注意力就已經被吸引了,濃重的血腥味,想要不注意到都難,待看到高冉和杜立的時候,當即大驚,這兩人滿身的鮮血,到底是經曆了什麽,尤其是杜立,麵白如紙,身上的傷口還在不斷地流著血。


    “我們要進宮見陛下。”高冉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護衛身上。


    “這是令牌……”杜立艱難的從袖袋之中拿出已經浸滿了鮮血的金牌。


    “快,快點搭把手!”那守衛本來還在猶豫,但是見到金牌的那一瞬間便反應過來了,朝著身後的守衛喝道。


    “不用。”看到有人聽到命令衝上來,高冉當即打了一個冷顫,下意識的朝著後麵退了一步,隨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我自己來!”他看著麵前有點錯愕,不知道是該伸手還是不該伸手的守衛,“我自己來,勞煩你們先去向陛下稟報一聲。”


    “好!”


    那人答應下來之後,高冉的腳下也不再停歇,他不能將杜立交給其他人,也不能在自己的身上耽誤時間。


    墨藍帶著馬夫和刺客從後門迴到陳府的時候,陳豐已經在後門等候多時了。


    “他們兩人,情況怎麽樣?”陳豐上前,第一句話就是這麽問。


    “屬下有辱使命!”聽見陳豐的問話,墨藍當即便跪倒在地上。


    “什麽?”陳豐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他們怎麽樣了!”不是問話,已經隱隱有震怒的表現了。


    “杜公子受了傷,被這人在手臂上傷了一劍。”墨藍開口迴道,聲音裏也有著愧疚。


    “無妨!”聽說是手臂上受了傷,陳豐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含玉,齊大夫到了嗎?”


    “已經在大堂候著了。”馮含玉在邊上迴道。


    “好,帶著車夫先過去診治。”陳豐交代了之後,又朝著墨藍說道,“帶著這人過來。”語氣並不太好,也不知道是衝著上了杜立的刺客還是對保護不力的墨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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