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忍心看著大唐的百姓們因為災荒忍饑挨餓淪落到賣兒賣女的境地,所以想出了這樣的辦法來解決大唐百姓們的困窘。


    早在這樣的圖紙現世的時候,陳豐就知道這會在各國之間引起多大的波濤,但他還是決定這麽做了,其實自私點來講,亦是為了自己。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大唐就是他的巢,若是連巢穴都翻塌了,他還哪裏能有容身之處呢?為了給自己一個落腳地,他這樣做,也是情理所在。


    然扶桑,又是憑什麽?


    陳豐自認為自己沒有這個義務,唯有大唐越來越強盛,自己的日子才能越來越好。


    自私的人啊!


    陳豐從來沒覺得自己有多無私,甚至他時時刻刻都記得自己應該是一個自私的人,也時時刻刻都記得,自己應該做什麽,不應該做什麽。


    有些事情,不是想與不想,而是做與不做。


    “惟妙惟肖?”陳豐略微有點詫異,隨後好似是反應過來了,“犬上先生謬讚了,不過是有一點很奇妙的發現而已。”


    “哦?”見陳豐提到這裏,而不是像其他官員一般避而不談,犬上三田的信心又多了一重。


    “秘訣在這裏。”陳豐從桌案下麵的抽屜之中摸出了一支鉛筆,在手上晃了兩下,“我叫他炭筆”


    “可否借我一觀?”犬上三田看著陳豐手上那隻帶著尖頭的奇怪紙卷,當即就來了興趣,開口請求。


    “這有何妨?”陳豐笑著將鉛筆遞給犬上三田,看這人被炭筆吸引了,陳豐自然樂得自在,當然這也是他最初的目的。


    “犬上先生可以試一下。”說著還遞給犬上三田一遝紙。


    見他拿著那隻鉛筆手足無措的樣子,陳豐又從抽屜裏麵拿出一支炭筆,“這樣握筆,就可以了。”這是示範給犬上三田,隨後在自己桌上的紙上,隨意的劃出了兩個線條,“喏,就像這樣。”


    “當真神奇。”犬上三田略微有點震驚,“敢問陳豐君,此物是如何製成?”


    “犬上先生對此有興趣?”陳豐的眼睛亮了一下,看向犬上三田好似是找到了知音一般。


    “這般神乎其技,自是感興趣。”犬上三田有點搞不懂陳豐這樣的反應的意義所在,但見陳豐這般模樣,他也並未多說,事實上,他對這所謂的炭筆還是比較感興趣的。


    “太好了,終於算是找到知音了!”陳豐做出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來,“犬上先生有所不知,在下研究出了好些個有用的東西,結果竟然沒有人欣賞,最終連這樣的興趣愛好都石沉大海了。”


    “幸好今日遇到了犬上先生,某覺得能夠重拾當年的愛好了。”


    “天啊!”陳豐說著還感歎了一句,“若是犬上先生不嫌棄,日後可經常來府上坐坐,你我二人應當之間應當有不少共同話題。”陳豐越說越激動,這會兒已經站起身子來到了犬上三田的麵前。


    犬上三田被陳豐的一驚一乍弄得有點發愣,但見陳豐一臉興致盎然的模樣,又不好打斷。


    “抱歉,某有些失禮了。”看到犬上三田的模樣,陳豐方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做了什麽,略微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無妨,剛好某也對此非常感興趣,若是陳豐君不介意,我很願意見識一番。”犬上三田也終於反應過來了,不過是個年輕人,對自己喜歡的東西有點熱忱罷了,不過又苦於多年來沒有人能夠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對自己的發明創造不能理解甚至不屑一顧,所以才會有今天這樣鬱鬱不得誌的表現吧。


    原來,大唐最負盛名的少年也不過如此,也有著自己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情,也有著自己沒有辦法取悅的人,有些愛好也隻能自己一個人默默的放在心裏。


    陳豐自然不理會犬上三田心中的各種想法,這會兒讓他帶路,他可是完全沒有意見了,走在前麵還不時的迴頭看看犬上三田有沒有跟上,時而還停在路上等犬上三田一會兒。


    “主子!”路上不斷丫鬟和小廝同陳豐打招唿,陳豐都笑著揮手讓人免禮,隨後讓人不要過來打擾。


    “犬上先生,前麵就是了。”陳豐走在前麵,走走停停的顧念著犬上三田到底年紀不小了。


    按理說四十多歲正當壯年的時候,但是在陳豐看來,這人的年紀有點大了,走路的速度都跟不上自己了。


    見犬上三田時不時的就被自己落在後麵,陳豐的臉上不顯,但心裏還是念叨了兩句“年輕真好。”


    犬上三田當然聽不見陳豐的腹誹,氣喘籲籲的跟在陳豐的身後,“陳豐君,你您稍微慢一點,我這年紀大了,可跟不上您的速度啊!”好不容易追上了陳豐,才說出了自己的抱怨。


    “額……”陳豐好似是這會兒才反應過來一般,朝著犬上三田不住的道歉,“啊,抱歉,犬上先生,某遍尋多年終於找到了知音,心中有點激動,失態了,失態了!”又是道歉又是作揖,很難讓犬上三田發現這人先前的行為都是故意的。


    因此麵對陳豐態度誠懇的道歉,犬上三田當然隻能大方的表示,“無妨,陳豐君心之所切,某完全能夠理解,隻是某到底年紀大了,若是年輕的時候,定然能夠跟上陳豐君的速度,指不定比陳豐君更加心急呢。”


    聞言暗笑,事實上陳豐確實是故意的,就是在故意作弄這人。


    “到了,到了!”眼見著前麵就到了花園,陳豐又是朝著前麵猛跑了兩步,犬上三田見狀,也隻能跟著小跑起來。


    等到犬上三田跑到的時候,陳豐正站在石亭之中等著,一雙眼睛朝著犬上三田的方向望過去,頗有點望穿秋水的意思。


    “又失態了!又失態了!”見到犬上三田終於從轉彎處繞了出來,陳豐邁起步子迎了過去,一邊走還一邊懊惱的揮舞著拳頭錘了兩下自己的腦袋,“都怪我太心切了,太失態了,在這樣下去,指不定哪天就被禦史台參上一本,太不穩重了,有失身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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