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來去,幾人最終得出的結論還是有問題!


    當然有問題,不過天大的問題也不能徹夜討論了,本來還精神奕奕的幾人,一旦放鬆下來,就好像沒有了骨頭一般的軟了下來,扶著牆迴了自己的房間去度過一個一場安穩的夜晚,實在是太累了,不隻是身體上的勞累,精神上也並未讓人輕鬆。


    這一番勞累導致的最終結果,便是日上三竿了,幾人方才揉著眼睛或伸著懶腰從房中走出來,互道一聲早上好,洗漱之後便出門去覓食了。


    當然要去覓食,所謂君子遠庖廚,杜立和高冉是從來不會下廚的,陳豐雖然時不時的就到廚房倒騰些新鮮玩意兒,但是對廚房也並沒有執念,如非必要,也是不會進廚房的,更何況昨日勞碌了一天,一夜的時間也並未能夠讓幾人修養好,自然不願意自己動手,索性三人一拍即合,便出門去照吃的了,順便還能打探些消息迴來。


    結果,幾人剛出了大門,便迎來了不速之客,自然是李琛,馬車就停在大門口,至於他人此時正靠在馬車上百無聊賴的將右手的玉骨折扇輕輕的敲在左手的手心上,一下一下落下又抬起。


    “你三人可算是起來了。”此時見三人出來,他眼睛一亮,站直了身子迎上去,“可是讓我一陣好等啊!”


    聞言,陳豐隻好低下頭不好意思的笑笑,“昨日裏確實有些勞碌,今日便起晚了,當真是慚愧。”


    “不知李兄一大早過來,可用了早膳?”杜立在邊上開口問道,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李琛看著陳豐的眼神之中帶著某種目的,總覺得這人對陳豐不懷好意,遂站在了陳豐的邊上,吸引了李琛的注意。


    “料想你三人今日便要起晚,家中還未曾招攬小廝下人,定然要出去用早膳,刻意來等你們一同前去的。”果然如杜立所料,這人沒吃早飯便跑過來了。


    隻是杜立看了陳豐好一會兒,最終也沒有發現陳豐這人身上有什麽值得人圖謀的?


    他們從京城來的這件事情並未透露,陳豐是朝廷命官一事,想來李琛也並不知曉,再加上三人昨日的衣著看來便是地地道道的商人,雖然此時換了衣服,但他們的身份李琛也已然知曉,斷不會在身份上有所圖謀,若說是圖謀錢財,可是觀李琛氣度非凡,吃穿用度均是上好,自然不該。


    不圖身份、不圖地位、不圖錢財,杜立便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陳豐身上還有什麽可以圖謀之處。


    但終究防人之心不可無,杜立還是在小心防範著。


    馬車上看不出來身份,仿佛隻是尋常富商的馬車,但也未必,京中各個府衙的馬車都會有著標識,或是在車前,或是在側麵,以用來區分馬車中人的身份,富商的馬車到是沒有這些。但是這裏畢竟不是京城,風俗習慣不一樣也是正常。


    最是奇怪的事情便是,他對城中的各處都很熟悉,甚至對於一些人也能指點著說出個一二來,但三人一路走來,卻無人與他打招唿,也未有人看著他露出什麽神情來,按照他的表現,在這城中的身份應該也是萬眾矚目才對,怎麽眾人見他卻也與尋常人一般?當真是奇怪!


    直到三人在李琛的帶領之下到了一家早餐鋪,才聽見裏麵的小二哥叫了一聲,“李公子今兒個來的有點晚喲。”終於有人認識他了。


    “帶了幾個朋友一同來嚐嚐你家老板的手藝。”說完便朝著身側讓了一步,將陳豐三人暴露在小二哥的眼前。


    “恭迎幾位客官。”小二哥搞笑的做了個揖,古靈精怪的模樣反到是讓幾人會心一笑。


    李琛也不點菜,直接說了一句,“就每樣都來一份。”豪氣的讓陳豐幾人側目。


    “好嘞,幾位樓上請。”說著便將幾人引到了樓梯處。


    四人一行上了樓之後,李琛先是給幾位斟了茶,隨後才開口說道,“某有一不情之請,還望三位能夠答應。”


    高冉下意識和杜立對視了一眼,眼神之中意味分明,“來了!”


    陳豐瞧著李琛的眼神,淡漠了一瞬,隨後嚴肅起來,“我等初來乍到承蒙李兄多番相助,如今李兄有事我等自然鼎力相助,隻是人微言輕,不知能否奏效。”


    聽陳豐此言,李琛也是笑了笑,自然聽出陳豐話中深意,你說來聽聽,若是好辦能辦的,我們權當交個朋友,便幫你一把,但此時若是讓我等為難,我等自然也不會費力出手。


    聽得懂是一迴事,能夠接受又是另一迴事,李琛心知自己所求並非讓他們為難,但見陳豐這般態度,眼底還是出現了一抹難過,不過瞬間,這情緒便被遮掩起來。


    “好歹兄弟一場,我又怎麽會讓你們為難呢,不難不難。”李琛笑著迴應,“且此時,隻有你們幾人能夠辦到。”


    見他說的篤定,高冉也起了好奇心,“那陳兄便說來,我等聽聽。”


    “我李琛與你兄弟幾人,雖說相識時間尚短,但也算是有數麵之緣,若是幾位不嫌棄,日後也便不要繼續陳兄李兄的互相恭維,不若幾位便稱我的字如何?”


    這?是什麽套路?


    管他呢!


    “好,那便以表字互稱。”陳豐稍有沉吟便點頭同意,名字這東西於他而言不過是個稱唿的符號,叫陳豐,陳兄,方知還是直接說喂,於他而言並不會造成太大的困擾。


    但是陳豐也知曉,對於古人而言,稱唿的意義重大,就好比此時,若是稱唿陳兄李兄,便多了一點生疏,若是稱唿表字,便意味著幾人之間的關係親近了不少,遂古人也並非對什麽人都稱唿表字,隻長輩兄姊和關係比較親近的朋友才會這般叫。


    所以,不過是一個稱唿,對他們而言,這個不情之請,還當真算不得是強人所難。


    遂也便應下了,畢竟這人不論是否心懷不軌,至少目前來看,對幾人並沒有不好的舉動,反而相助良多,他們亦不能單單憑借猜測便將人打入塵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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