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倒是沉思了。


    “米湯,是個好東西。”


    領導現在每天飯前都會有一碗米湯,早年遭了罪,胃不大好,這些年調養下來,已經很少犯病,都是米湯的功勞。


    “那速成呢?”


    餘紅蘭抿唇,半晌開口。


    “我曾經在西南行醫的時候,偶遇一個自縊上吊的人,在對方吊死的腳下泥土裏挖出一塊藥材,在本草綱目中記載,縊死之人,腳下有物,質如麩炭,即時掘取便得,這叫人魄。


    鄧昕太亢奮,就是陰陽失調,有陽少陰,人魄陰氣重,可以借助他人的魄,補全鄧昕的陰。”


    眾人聽到吊死的人,就麵露驚詫,尤其是領導身後的醫療團隊眾人,誰也沒想到餘紅蘭已經瘋癲到這個地步,竟然把本草綱目上什麽東西都搬過來用。


    尤其是張大夫坐不住,跳出來指責紅蘭。


    “一派胡言,什麽東西都能亂用,還用在小孩子身上,我看你是想成功想瘋了。”


    餘紅蘭挑眉。


    “你能你來?”


    張大夫語塞,片刻過後仍舊堅持自己的看法。


    “領導,這樣不行,從未聽說過這玩意兒能治病。”


    餘紅蘭抬起下巴。


    “所以本草綱目記載的藥物你不信?”


    張大夫梗著脖子。


    “沒有經過驗證的東西,自然不能亂用,古籍也不是全對,我們必須要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餘紅蘭冷笑一聲。


    “首都今年立法會剛剛就行醫規範標準立下法規,已經開始實施,本草綱目中藥草大全,中華草藥錄,黔南草藥,湖南廣西草藥都是行醫用藥的依仗。


    本草綱目是李時珍大夫之前,無數大夫驗證過的藥草集合,你淺薄無知學藝不精,以為自己沒見過的就是糟粕,就像那蹲在井底的青蛙,隻會咕呱,不知道睜開眼睛看看外麵的天。


    你以為你算老幾,還取其精華,合著隻有你會的那仨瓜倆棗就是精華?


    以自我為中心,自己認為不行的,就是老祖宗瞎胡謅的,數典忘祖,還反咬一口,算是欺師滅祖。”


    “你!你……”


    張大夫本就泛紅的蘋果肌被餘紅蘭毫不留情的一通指責怒罵之後,漲成絳紫色。


    他環顧一圈,盼著有人站在他這邊一起指責餘紅蘭,沒想到壓根沒人鳥他。


    在首都經營這麽多年,張春安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有被小輩指著鼻子罵的一天,重點是麵子碎了一地,今天要是不找迴場子,還怎麽在領導麵前行走?還怎麽出來見人!


    餘紅蘭冷冷的看著張大夫,包括幾個想要上前幫張大夫說話的人,都被她的眼神勸退。


    餘紅蘭知道,領導默不作聲,其實也是覺得這事兒匪夷所思,想讓其他人跟餘紅蘭辯一辯,辯證明,才能針對用藥不是?


    領悟到領導的意思,餘紅蘭先疾風勁雨一般嗬退質疑之聲,隨後才溫言解釋。


    “小兒出生七魄不全自然常見,有針對性的補上就是,鄧昕缺的就是人魄,你們自己把脈試試,隻要用人魄補上,就不需要其他任何藥輔佐。”


    醫療隊領頭人物厲大夫此時終於出聲。


    “從未見過隻要一味藥就成方子的。”


    餘紅蘭淺笑:


    “怎麽會,板藍根泡水,紅棗茶,生石膏泡水,都算是方子,隻要精準對症,就不需要那些花裏胡哨,孩子其他方麵沒有問題。”


    厲大夫沉思良久,隻能承認餘紅蘭比他強。


    “在用藥上,還是年輕人膽大心細,一往無前,沒有顧慮,我等老了,自歎不如啊!”


    領導抬眸,溫和的看向紅蘭。


    “藥在哪裏?還有效果嗎?”


    餘紅蘭點頭。


    “在安平市的保和康,算是藥櫃的當家之寶吧!”


    藥店不管用得上用不上,都要存一些藏品當鎮壓其他藥品的寶貝,也算是藥店底蘊,已經墨守成規,成了沿襲千年的規矩。


    領導看著小小的鄧昕,他還是在像個陀螺一樣旋轉著,舉手投足,的確能看到不規則的抽搐。


    鄧昕的父母經過大夫們這一番論證,也有些傻眼,直接把決定權交到老爺子手裏。


    領導最終拍板。


    “那就用藥吧!十年,太長了。”


    餘紅蘭點頭。


    “那我這就讓我師父派人把藥送過來。”


    “怎麽過來?需要我讓人去取嗎?”


    領導知道現在人出行的主要方式都是火車,火車太慢了。


    程如峰聞言,微微意動,看向紅蘭。


    要是可以,誰不想衣錦還鄉呢!


    餘紅蘭微笑。


    “一來一迴耽誤時間,領導放心,我讓我咱們安平製藥廠派車護送過來。”


    領導蒼老的手在桌子上點了點。


    “這樣,你也別讓你師父找人了,我讓安平那邊的人給送過來。”


    餘紅蘭了然。


    “也行。”


    “就算咱們決定用速成的方案,平時給他多喝米湯,滋陰潤燥,也沒有壞處。”


    鄧昕的母親連連應下。


    “好好,多謝餘大夫。”


    有大領導發話,東西送來的很快,餘紅蘭留在紅樓住一晚,第二天就看見印有保和康標誌的盒子擺在領導麵前。


    餘紅蘭上前打開,眾人想看又忌憚,身體離得很遠,腦袋卻都忍不住伸過去看。


    隻見一個黑褐色的小球,乒乓球大小,表皮雖然看著色澤不均,但是觸感應該光滑。


    餘紅蘭戴上手套,用蠶絲布包裹著人魄。


    “我去處理一下,很快就可以給孩子用上了。”


    “這個藥得吃幾次?吃完會有什麽反應?”


    鄧昕的母親有點緊張。


    餘紅蘭神態平和,說話不急不躁。


    “分三次吃,每次間隔三天!”


    “為什麽要間隔三天?”


    鄧昕母親有些不理解。


    餘紅蘭笑道:


    “因為吃完之後,他就會非常想睡覺,迫切的想把之前虧的睡眠補迴來,大致能睡個兩三天。”


    鄧昕母親和在場眾人聽了都有些驚奇,等著大開眼界。


    藥物本來就是炮製過的,不然無法長期保存,現在隻是把藥性調動出來,弄成好入口的藥丸子。


    餘紅蘭的速度很快,還在外頭包裹了糖霜,小孩子舔一口就很喜歡。


    但是藥丸子入口沒多久,就像果凍一樣滑入肚子裏。


    眾人目不轉睛的看著鄧昕。


    剛吃完藥,他還在繼續玩手裏的玩具槍,那是小袁警衛專門給他找來的。


    但是整個人肉眼可見的安靜了許多,之前動作大,抽搐的現象不過三分鍾就消失了。


    很快,鄧昕蹲在那有些蹲不住,困頓的揉揉眼睛,起身環顧一圈,誰也不想找,直接坐在地上,遲疑兩秒,歪下去就睡著了。


    眾人從未見過如此神效的藥,忍不住想要上前確認,結果鄧昕的母親快了所有人一步,上前抱起孩子。


    小鄧昕果然隻是睡著了,唿吸綿長,臉色正常,像是正常熟睡的孩子一樣。


    領導看看孩子,又看看餘紅蘭。


    放在腿上捏緊的手變的更緊了。


    “小餘大夫,確定兩三天就能醒來嗎?”


    “嗯,藥補不如食補,食補不如睡補。


    睡眠在補身體方麵算是個大的,人都需要吃喝拉撒,兩三天是人體的極限了,到時候他會醒來,不過吃了東西還會繼續睡,大概三次之後,就徹底康複了。”


    “所以領導,小餘大夫讓您按時睡覺,您可一定要聽勸!”


    小袁見縫插針,堅決把領導的身體放在第一位。


    領導忍不住笑。


    “是是是,你說的是,以後都聽你的。”


    鄧昕一直睡到第三天傍晚,他父母一開始還比較淡定,守著熟睡的孩子,到了第二天傍晚,兩口子就有些焦慮了。


    等到第三天,孩子還在睡,兩口子時不時就要去看一眼,喊餘紅蘭去給孩子把脈,又信不過餘紅蘭,讓其他大夫再驗證一番。


    甚至還去試探孩子的唿吸。


    到下午,兩口子幾乎要衝餘紅蘭怒吼了,餘紅蘭不急不慢的製藥,忙碌的領導聽說這事兒,抽空過來鎮壓下去,才算消停。


    直到傍晚,孩子睜開眼睛就喊餓。


    鄧昕的母親這才喜極而泣,從孩子出生開始,吃飯一直很差,現在能一口氣吃下一大碗麵條,這心情,隻有養過孩子的家長才能體會。


    等到第三次用完藥,餘紅蘭就計劃要迴去的,隻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領導把她扣下了。


    學校孩子們的實習工作由鄭濤教授全麵接手安排,醫院那邊也暫停接診,讓她沒有後顧之憂。


    第一次醒來,吃了個飯,又喝藥,隻清醒了不到一小時,就睡著了。


    再次清醒,就好多了,從早上醒來,一直到下午三點,才撐不住睡著。


    九天之後,生物鍾就養成了,跟上次醒來的時間差不多,白天精神抖擻,中午睡了一會兒,晚上到點兒接著睡。


    餘紅蘭看著孩子睡著,宣布鄧昕徹底痊愈。


    “以後他會有規律的生物鍾,早睡早起,中午小憩,三餐正常,米湯也可以跟上。”


    領導早已經有了打算。


    “我聽說你打算在首都開保和康,位置我已經讓人給你找好了,另外就是醫療隊掛職那個事兒,你再考慮考慮,不必每天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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