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蘭在實驗室待了小半天,確保沒問題之後,又跟易工兩口子再次把流程對一遍,這才出來。


    剛好聽到易沉躍說的最後一句話。


    國家在沒有加入世貿組織之前,商務部還沒有獨立出來,都算在外交部下屬部門的。


    紅旗和易沉躍見紅蘭出來,紛紛站起來。


    紅蘭脫掉悶熱的防護服,摘下口罩和帽子,頭發略有些淩亂,臉上還有口罩的勒痕。


    但是摘下束縛之後,整個人仿佛閃著光暈,讓整個準備區黯然失色。


    “你們在聊什麽呢?”


    紅旗把紅蘭的外套拿出來抖一抖遞過去,在暖氣片上烤的熱乎乎。


    “在說抗生素出口的事情。”


    紅蘭點頭。


    “可以是可以,但是要做好萬全準備,專利先拿到,合同要萬無一失,不能一次簽大筆訂單,要細水長流,隨時跟著市場價格漲價。”


    紅旗算是開眼了,這大概就是易沉躍說的,賣方市場。


    三人一起吃了晚飯,約好第二天易沉躍來接紅蘭返京,就各自散了。


    紅蘭在迴家的路上,坐在紅旗的副駕駛。


    “二姐迴去的時候怎麽樣?”


    紅旗想到紅霞,有點不愉快的打著方向盤。


    “就那樣唄,要說咱家幾個,現在最閑的就是她了。”


    二姐沒有多少事業心,一家人跟著為她擔憂,她都固執的不當迴事。


    紅蘭歎氣。


    “隻要她高興就好,隻要她以後不缺錢,日子就差不到哪裏去,等詩雨那孩子長大了,咱們多照顧著點就是了。”


    紅旗點頭應是。


    餘家下一代隻有三個孩子,詩雨雖然姓劉,但是在姐妹們眼裏,跟瑞澤和瑞雪沒差別,禮物壓歲錢什麽的都有她一份且一視同仁,每次迴來也都搶著抱。


    晚上不止紅旗給弄了不少幹貨,第二天紅梅也送了不少來,這迴沒有耽誤多少時間,紅蘭早睡早起,坐上易沉躍的車,車裏被兩家大人塞的滿滿當當,往首都去。


    迴去的路上,兩人都熟悉了,相處的更加自在,餘紅蘭還有很多關於抗生素的研發注意事項,掏出筆記本。


    “開車寫字會不會對眼睛不好?”


    餘紅蘭笑道:


    “沒事,我就隨手記錄一些靈感,很多事情想到的時候覺得印象深刻,要是不記錄,轉頭就淡了。”


    “那我開穩一些。”


    餘紅蘭看著前方的路況,手裏還在記錄。


    “隨意,我這都練出來了,不用看也能寫。”


    反正就是記錄一些重點,她自己看明白就行了。


    用腦過度的後果就是餘紅蘭吃了午飯,上車就開始打瞌睡。


    易沉躍見狀,照舊給她蓋上衣服,自己喝一口濃茶,繼續駕駛。


    傍晚餘紅蘭精神抖擻的醒來,吃過晚飯,就要求換自己開。


    易沉躍實在不好意思來迴兩趟都讓餘紅蘭開夜車。


    “我喝多了茶,估計換了你開,我也睡不著,再讓我開一會兒!”


    餘紅蘭拗不過,隻好看著窗外發呆,手裏把玩著兩塊藥。


    職業習慣,大夫必須經常跟藥品打交道,每天都要摸兩種藥隨身帶著,沒事就拿在手裏把玩,時間久了,假藥過手就知道。


    玩著玩著,餘紅蘭又睡著了。


    到淩晨三四點,餘紅蘭醒來,易沉躍把車停在一處機關單位的門口,歪著頭,正在熟睡。


    餘紅蘭坐起來,推一推易沉躍。


    “困了到後麵睡,我來開!”


    易沉躍不願意疲勞駕駛,也不願意中途喊醒餘紅蘭,索性找地方停下休息。


    這會兒紅蘭一臉精氣神十足的樣子,易沉躍當然不會跟她客氣,老老實實到後排座接著睡,紅蘭上駕駛座,愉悅的開車出發。


    來迴的行程都順順利利,到家還有莊彥華女士讓人準備的午飯。


    易沉躍極力邀請紅蘭一起吃,還重點提出他在餘家吃的也滿足。


    餘紅蘭聞言,答應下來。


    吃飽喝足就迴家補覺。


    大院兒這邊統一供暖,劉娟知道師父初五過後應該迴來了,雖然不知道具體哪一天,但從初五開始就每天過來幫著打掃,被褥都洗曬的幹幹淨淨。


    紅蘭進屋關門,脫衣服上床,卷著被褥,就睡得昏天黑地。


    傍晚劉娟下班過來,見到紅蘭,開心的不行。


    “師父你終於迴來了,我公爹那有個棘手的病人,你能去看看嗎?”


    紅蘭睡得臉上還有壓痕,呆愣愣的反應半天。


    “可以啊,在哪裏,什麽情況,現在過去嗎?”


    劉娟驚喜。


    “就在我們醫院,病人五十多歲,略胖,之前一直有慢性胃病,前幾天有點受涼感冒了,耳朵嗡嗡響,年初三早上突然就聽不見了,在醫院已經住到現在了,用上青黴素和滴耳液,都沒什麽效果。”


    餘紅蘭揉揉眼睛,穿衣服跟著劉娟往外走。


    “走,去看看。”


    出門剛好看見易紹清從外麵迴來。


    見到紅蘭,易紹清高興地打招唿。


    “蘭蘭你迴來了?什麽時候迴來的?吃飯了嗎?”


    紅蘭隨口應付兩句,就跟劉娟走了。


    這年頭還沒有專門的中醫院,收錢黑中醫的人也沒有出現,醫院大部分西醫都會一些中醫,還有專門負責跌打損傷,針灸按摩的中醫大夫。


    劉娟的公爹叫鄧華年,聽說紅蘭來了,忙不迭跑到醫院住院部,跟紅蘭熱情的問好。


    隨著鄧華年的到來,其他醫生也紛紛出動,病房被擠的滿滿當當。


    紅蘭跟大姨表明身份之後,就上手把脈。


    脈象看,大姨身體底子很差,年輕時候受過不少苦,這也是正常,那年頭,誰都吃不飽,所以還有老胃病。


    不過這幾年應該日子好了不少,看穿著就能看出來,手腕上還戴著金鐲子。


    所以有點高血壓高血脂。


    “大姨是不是平時吃的不差,過年那幾天吃的更好?”


    大姨聽不見,紅蘭自然要問家屬的。


    陪護的是大姨的閨女,聞言點頭。


    “是,我媽最喜歡吃冰糖蒸肉,過年的時候家裏剛好蒸的多,孩子們都嫌膩不吃,我媽怕浪費,全她一個人吃了……”


    餘紅蘭從自己的藥箱裏取出銀針包。


    “問題不大,是血壓高,加上感冒,導致突發性耳聾,刺血就能治。”


    “這~”


    病人家屬很猶豫,餘紅蘭年紀太輕,病人在醫院住了四天,一點好轉都沒有,刺血,聽著怪嚇人。


    紅蘭笑道:


    “老人家以前日子苦,這兩年陡然吃得太好,身體吸收不了,血液裏麵油脂多,血液比普通人粘稠,放一些血,沒有壞處,還能預防更嚴重的疾病,比如中風啥的!”


    鄧副院長見過的病人不知凡幾,一眼看出病人家屬的猶豫。


    “這位是我們國家中醫界最優秀的大夫,一直在中央給領導治病的,我兒媳婦是她徒弟,才能請得動她……”


    “好好好,那就刺吧,我跟我媽說一聲~”


    大姐連喊帶比劃,讓老娘不那麽驚恐。


    紅蘭一邊找三棱針,一邊跟徒弟講解。


    “突發性耳聾,你們肯定沒少見,想一想,發病之前,病人是不是都有免疫力下降的情況?”


    劉娟聞言,飛快迴憶。


    “是,要麽感冒,要麽水痘風疹腮腺炎啥的!”


    紅蘭投過去讚賞的目光。


    “而且病人多集中在三十歲到五六十歲之間,其實這是由於血瘀導致微小血栓,引起耳部血液循環障礙,導致聽覺神經出現缺血性損害,另外發生耳聾的病人,腦前庭功能也會減退甚至消失……”


    紅蘭仔細給徒弟做實體教學,病房裏的大夫們紛紛掏出筆記本來記錄,其他病人和病人家屬看著就不明覺厲。


    紅蘭飛快的針刺陽交穴,尺澤穴,太陽穴和聽宮穴等,手法嫻熟,但是看著順著三棱針,滴滴答答流出來的血,病房安靜如雞,眾人大氣不敢出。


    原本頭暈目眩,一直惡心想吐的病人,此時仿佛重度暈車患者吃上了一口冰冷的橘子罐頭,一下清爽起來。


    紅蘭一次次換掉用來接血的盒子,身後自然有護士搭把手。


    “迎春,我能聽見了!”


    大姨耳朵悶痛感逐漸消失,首先就仿佛聽到大風從耳邊吹過一樣,緊接著世界都清晰了。


    她也能聽到自己說話聲了,喊閨女也沒有惡心感。


    叫迎春的大姐歡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好好好,這個大夫好厲害!”


    紅蘭微笑著看病人的反應,估摸著放了有二百毫升血,才動手起針,護士上前消毒處理針孔。


    紅蘭又跟大姨的主治醫師交代。


    “抗栓藥丸和丹參丸吃起來,三天可以出院。”


    大姨歡喜的不行,拉著紅蘭要說話,被劉娟攔著。


    “大姨,您還是好好歇著吧,我師父說你三天能好就錯不了。”


    “好好好,我感覺我現在就能出院了!”


    耳聾不僅聽不見,說不出,關鍵是影響前庭功能,走路都特別容易摔跤,整個人像是暈車一樣,說不出的惡心難受。


    紅蘭叮囑她。


    “大姨,日子是好過了,可也不能沒有節製,您年紀大了,平時勞作也不多,吃的肉食消化不動,人胖還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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