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聰明,隻是沒有適合你的工作而已。”


    易沉躍認真的跟易紹清總結。


    “樹欲靜而風不止,你要是不怕後悔,盡管在外麵闖蕩到五六十歲再迴去,甚至一輩子不迴去,都是你的自由,爸媽一年比一年衰老,小妹年幼,我是一定要迴去看看的,一家人,能拉就拉一把,團結一心,往好的方向使勁兒才是正理。”


    易紹清被兄長教訓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就練出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明年我一定迴去,現在我是真的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店剛開,店裏一堆貨物,不還是你叫我開店的麽……”


    易沉躍言盡於此的態度,對易紹清的反駁壓根就沒往心裏去。


    易沉躍把迴家路上需要要吃的喝的用的都準備妥當才去睡覺。


    易紹清有些睡不著,第二天早早跑到店裏,那個農村來的小媳婦勤勞的很,每天都是第一個到店裏,把裏外打掃的幹幹淨淨。


    易紹清推測的沒錯,他以為自己到的已經很早了,結果那小媳婦還是比他早。


    易紹清找她買下她庫存的所有荷包,小媳婦一高興,還附贈幾雙鞋墊,小孩兒的繡花鞋,虎頭帽等等。


    紅蘭家門被敲響的時候,她驚的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


    昨晚寫文章太投入,忘記了時間,一直到淩晨四點才睡。


    為了起來趕路,她還專門設了鬧鍾,結果鬧鍾響,被她關的時候不小心碰掉,再也沒響了。


    “來了來了!”


    餘紅蘭飛快起身,套了衣服就去開門。


    見到易紹清,她一點都不意外。


    “是不是要出發了,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好。”


    好在行李都是收拾好的,洗漱一下就能走。


    “不著急,昨天你不是要荷包麽,我早上去店裏給你拿來了,喏,小嫂子見你一下子清空了她的庫存,一高興還送你這些東西,我想著你哥哥姐姐家應該也有孩子了,就做主幫你收下了。”


    餘紅蘭一邊刷牙一邊檢查東西,感激的看一眼易紹清。


    曾經跟著師父當遊醫,餘紅蘭動作快的很,洗漱穿衣梳頭完畢,拎著行李,最後檢查一番家裏的爐灶水電,都沒問題,才抓起鑰匙。


    “走了走了,這些東西多少錢,到你家那邊我把行李放車上再給你拿錢。”


    易紹清接過餘紅蘭手裏碩大的包袱,兩手並一手,還騰出手來把他帶來的東西又帶走。


    “那走吧,你早飯還沒吃?我看我哥準備一大堆吃的,到我家來吃點!”


    餘紅蘭也不跟易紹清糾結誰拿東西,反正就幾步路,趕緊鎖了門,到易家這邊。


    莊女士出去了,易沉躍在往車上搬東西,加上餘紅蘭的東西,後備箱剛好塞滿。


    “餘大夫,後排座是你的了,我在副駕駛放了東西,不介意吧?”


    餘紅蘭把荷包錢結清給易紹清,笑著擺擺手。


    “能搭順風車,該我謝謝你才是,不介意不介意!”


    易沉躍準備了不少吃的,易紹清還分了一些給紅蘭。


    兩人開車緩緩駛出胡同,易紹清站在門口,衝車屁股揮揮手,看車遠去,直到看不見了,才悵然若失的轉身迴家。


    易沉躍準備的很充分,但是餘紅蘭實在無福消受。


    她早上四點多才睡,七點就被叫起來,這會兒還不到八點。


    看著車逐漸離開喧囂的首都,上了國道,一路往北,餘紅蘭的目光逐漸渙散。


    原本還覺得車廂裏有些安靜,準備說說話的易沉躍,清了清嗓子,餘光就看見後排座的餘大夫,正躺下,睡得香甜。


    “餘大夫?”


    易沉躍嚐試著輕聲叫餘紅蘭,對方毫無反應。


    車輛又行駛一會兒,餘紅蘭仍舊沒有變過姿勢,易沉躍這才確信對方是真的睡著了。


    他緩緩減速停車,從副駕駛的包裏找出一件自己的棉大衣,輕手輕腳給紅蘭蓋上。


    遼省比首都冷多了,他單獨拿出一件衣服放外麵,就是為了到達目的地,下車的時候穿上。


    現在方便餘大夫了。


    年輕人就是有一點,能吃能睡,車開的穩,餘紅蘭穿得多,加上厚厚的軍大衣蓋在身上,暖洋洋的,餘紅蘭這一覺一直睡到下午兩點,她才舒服的伸個懶腰,晃晃腳丫子,眼睛都不想睜開。


    “醒了?”


    易沉躍一直在開車,心中怨念滿滿,說好的換班開呢,他連午飯都吃不上了~


    餘紅蘭一愣,隨即睜開眼睛,眨巴眨巴,看著車頂,才想起來自己在順風車上。


    她緩緩坐起來,看著身上的軍大衣,拿下來整理好,揉揉眼睛,頭發紮的緊,這會兒雖然有些毛糙,但不算亂,能接受。


    “額,我醒了,現在……兩點半了,你中午飯吃了嗎?要麽找個地方停下吃點熱乎的?”


    易沉躍原本計劃好的落腳午休城市早就錯過了,這會兒距離下一個城市還有二十多裏地。


    “行,馬上過了山海關,我們就在前麵李家堡停一下。”


    過了飯點兒,正兒八經的炒菜是吃不上了,易沉躍根據行人指點,開車到一家自營飯店門口停下。


    兩人進去,一人要了一碗麵。


    “老板,除了麵,還有什麽吃的沒?煎個雞蛋也行啊!”


    老板聞言,扭頭問老板娘。


    老板娘笑容熱情爽朗。


    “客人要是不嫌棄,我們中午燉了一隻雞,盛出來一半,本來是留給我兒子晚上下班迴來吃的,可以給你們熱一熱。”


    能吃上肉,還有什麽好嫌棄的!


    “不嫌棄不嫌棄,多謝大姐!”


    餘紅蘭人美嘴甜還大方,價格都不問,老板娘一看就是喜歡孩子的東北大姨,樂嗬嗬的往熱的燉雞裏又撒了一把粉條和蘑菇。


    “這丫頭嘴咋那甜呢,我一把年紀哪能叫大姐啊,來,這是大姨給你熱的小雞,加了不少自家曬的蘑菇,多吃點!”


    紅蘭樂嗬。


    “哎,多謝大姨!”


    餘紅蘭樂嗬嗬的跟易沉躍分享一盤燉雞。


    隻要嘴勤快,肚子就能享福,多問一嘴,這不就有葷菜了麽!


    大姨見倆孩子光吃麵條配紅燒雞有些白瞎了,又去就著熱菜的鍋,貼兩個餅子送上去。


    餘紅蘭簡直樂翻了,平時運動量大,本來就能吃,加上沒吃早飯,中午這一頓,兩人風卷殘雲,很快桌子上的碗盤都空了。


    吃飽喝足,餘紅蘭精神抖擻,去結了賬,拍拍易沉躍。


    “好了,下半段我來開。”


    “你認識路不?我跟你說說?”


    “嘿,小瞧人了不是?我這些年走南闖北,別說有標識牌的公路,就是山野林子裏,我也能走出來!”


    餘紅蘭的傳奇經曆,易沉躍早有耳聞,聞言笑道:


    “那就多謝餘大夫了!”


    易沉躍把車鑰匙交給紅蘭,自己爬上後排座。


    “喏,這是解乏的咖啡,保溫杯我洗過的,嫌苦還有餅幹,肉幹,糖果,蜜餞,十八街的麻花兒~”


    餘紅蘭這會兒飽飽的,啥也吃不下。


    “行,先放著,需要的時候我會吃的。”


    易沉躍怕餘紅蘭開車不方便,全部放在順手的地方,還再三叮囑有需要一定要叫他。


    等車子再次啟動的時候,易沉躍腦筋很疲勞,但是精神還亢奮著,盯著前麵小餘大夫的一舉一動。


    踩離合掛擋加油門,轉動方向盤……看來是個老手,不僅是老手,還能看出她小麥色的手上有很多老繭,這並不是一個嬌生慣養十七八歲小姑娘該有的手。


    由此可以推斷,小姑娘吃過很多苦,閱曆豐富。


    當然,也多謝這位小姑娘在最高層身邊行走,讓他和姥姥有機會預判到重要崗位有人去世,在人人爭搶瓜分空缺出來的位置時,莊彥華能搶占先機,做出準確預判,保護好自己和下屬的蛋糕。


    易沉躍也有機會暗中部署,把自己的蛋糕做大。


    繼續往北,天空淅淅瀝瀝下起小雨,視線受阻礙,餘紅蘭把車速降下來。


    雖然路上沒什麽人也不見什麽車,但是安全放在第一位,易沉躍駕駛了一上午,平穩一些也能讓他好好休息。


    專心開車的餘紅蘭沒有往後看,沒留意到易沉躍正盯著車窗上向後滑動的水珠發呆。


    到了傍晚,天色早早就黑了,餘紅蘭喝一口咖啡,白天睡夠了,這會兒精神抖擻,她感覺自己能開一夜的車。


    後麵易沉躍已經蓋著軍大衣,安穩的睡著了。


    大衣上一股雅霜雪花膏的味道,是餘紅蘭早上急急忙忙出門,胡亂抹在手上臉上沒有擦勻的殘留。


    另外在車廂裏還散發著淡淡的藥味,不難聞,略苦,有些淡雅。


    後半夜,易沉躍仿佛做了個夢,睡的很不踏實卻無法醒來。


    等夢中的浮光幻影轉換完畢,他緩緩睜開眼睛,就看見車輛行駛的方向,霞光萬丈,橘飛漫天,少女清瘦的身影操控著方向盤,行動間流雲逝水,全世界隻剩他們兩個人,仿佛要走到世界的盡頭。


    “你醒了?”


    餘紅蘭越開越精神,索性翻看地圖,換了一條雖然有些繞道但是很好走的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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