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可以是可以,不過這樣老人家可就撐不過今天了!”


    “沒事,我都知道,你用吧!”


    餘紅蘭了然,轉頭招唿小袁。


    “袁哥,我需要一張診療床,把病人搬到床上去。”


    針灸本來就是個非常耗費精力的細致活兒,還陽針法更是一點差錯都不能有,紮淺了沒效果,紮深了,那是正兒八經的秒殺!


    其中兇險,隻有內行才明白。


    這麽強大的壓力,也隻有餘紅蘭這種純粹的大夫,才能扛得住。


    因此,這套針法餘紅蘭不許任何人觀摩,隻怕他們仗著有點身份,在平民百姓身上胡亂嚐試,大夫想要草菅人命,可以做的無聲無息。


    餘紅蘭提出不許別的大夫在場的要求。


    “這,不太妥當吧?”


    有位大夫一直眼饞的盯著紅蘭手裏的針,聽說要清場,頓時不滿。


    餘紅蘭把心中顧慮和領導說了。


    “外行有多少人在場都行,大夫不行。”


    領導怎能不懂人性陰暗?


    “就按照餘大夫說的去辦吧!”


    剛才眼饞的老頭兒頓時不高興了。


    “餘大夫,你這樣揣摩同行,未免太過小人之心。”


    餘紅蘭掃一眼對方,又看向厲老頭。


    “厲大夫,您同意嗎?”


    老厲是醫療團一把手,跟當年前任領袖身邊的席振華一樣。


    “我同意,既然餘大夫有顧慮,就聽餘大夫的。”


    說著他看向一直不樂意的老頭兒。


    “老張,你別為難小輩!”


    姓張的老頭兒冷哼一聲,瞥一眼領導,領導都同意了,他的確沒有置喙的餘地。


    剛才爭辯兩句,也不過是為了剖白內心,跟領導表達自己沒那個意思。


    領導沒意見,也輪不到其他人有意見。


    本來餘紅蘭不打算說的這麽直白,但是她怎麽能看不出醫療團幾個把勢力寫在臉上,想要偷師之人的情緒呢!


    眾人原以為餘紅蘭一直以來都很大方,什麽技術都願意傳授出來,今天肯定也不例外,沒想到鬧這麽一出,態度還格外強硬,眾人都有些不適應,這就讓老張當了出頭鳥。


    結果顯而易見!


    餘紅蘭跟著小袁進了診療室,領導也跟著來,領導的妻子和兒女都在。


    餘紅蘭下手很快,但是袁連長明顯能感受到,這套針法比給領導施針的時候難許多,也格外耗費精力。


    餘紅蘭拔針的時候,老人家直接吐出一口黑血。


    “叔叔!”


    領導上前幾步,餘紅蘭不慌不忙的擦去病人嘴角的血汙。


    吐出這口血,病人隻覺得身體一輕,仿佛壓在胸口多日的沉悶一下子被撥開了,瞬間輕鬆不少。


    “我,我沒事!”


    病人擺擺手,臉上奇跡般的紅潤起來。


    領導帶著詢問的目光,投向紅蘭。


    餘紅蘭再次把脈。


    “好了領導,老爺子大約還有三個小時,我就在會客廳,有事您直接叫我就行!”


    餘紅蘭說話功夫,老爺子已經翻身坐起來,甩甩胳膊伸伸腿,臉上帶著驚奇的笑容。


    看向餘紅蘭的目光帶著感激。


    “多謝小大夫,這樣最好!”


    餘紅蘭抿唇,衝對方點點頭,開始收拾東西。


    小袁忙領著餘紅蘭出去。


    剛出診療室,樓下就有個中年男人大步往樓上狂奔,身後赫然跟著三個年輕人。


    “爸!”


    “爺爺!”


    幾人進屋就開始喊人,餘紅蘭眉眼都不抬,到會客廳坐下,才整理自己的銀針,消毒收好。


    診療室的門再次關上。


    厲老頭不敢相信的看向餘紅蘭。


    “餘大夫,這就好了?”


    餘紅蘭點頭。


    “老爺子大約還有三小時時間,有多少話應該都能來得及交代!”


    張大夫一臉不忿。


    “哼,奇技淫巧!”


    餘紅蘭抬起下巴。


    “你不服氣?那你比我先來這麽長時間,怎麽不能滿足病人家屬需求,是不願意嗎?”


    “你!”


    張老頭氣的麵皮漲紫。


    “你這個不尊重長輩的東西!”


    “你算哪門子長輩,我認得你是什麽東西,輪到你在我這充長輩!


    敬你多活點歲數,跟你客氣,你真拿自己當迴事兒了?歲數管用,那王八早就稱霸世界了!”


    “黃口小兒,你說誰?”


    張老頭怒氣衝衝要往紅蘭跟前衝。


    小袁見狀剛要上前攔著,餘紅蘭伸胳膊擋住他。


    其他大夫也都在勸說張老頭冷靜,餘紅蘭冷哼一聲。


    “你們都別攔著,讓他過來,給我一個正當防衛的機會!”


    虛張聲勢誰不會!


    眾人誰能看不出餘紅蘭的厲害?


    阻攔的手伸出來,懸在空中,無論如何進行不下去。


    張大夫果然不敢上前。


    餘紅蘭體態輕盈,腳步無聲,一看就是練過內家功夫的。


    席振華就是氣功行家,他是餘紅蘭師父,在場除了小袁可以一戰,其他誰敢上前?


    沒人攔著,張老頭兒憋的臉紅脖子粗。


    餘紅蘭輕飄飄的看他一眼,垂眸整理自己的包袱。


    漫長的三小時後,診療室裏傳來一聲響亮的哭聲,眾人紛紛起身。


    小袁從診療室出來,看向餘紅蘭和厲大夫。


    “厲大夫餘大夫,領導讓二位進去看看。”


    厲老頭一馬當先,進屋就見老爺子已然故去,麵容安詳。


    隻是他的兒孫們尚且無法接受,剛才還精神抖擻跟他們說話的親人,突然去世。


    為了給家屬一個確切的交代,也為了讓他們死心。


    厲老頭上前,按規矩把脈。


    “領導,老先生已經去了!”


    “不可能,我爸剛才還好好的!”


    領導看一眼紅蘭,又看向小袁。


    “去讓大家都來。”


    中醫大夫檢查過,又讓西醫大夫拿著儀器來。


    最終結論都一樣,老爺子已然駕鶴西去,家屬終於接受了這個結果,崩潰大哭,隨後喪事就要安排上了。


    餘紅蘭被小袁送下來,程如峰還在樓下等著,餘紅蘭剛出來就對上了他的目光,心中一暖。


    程如峰笑道:


    “是不是餓了?快下來,咱們吃飯去,外麵雨停了!”


    小袁驚覺時間不早了,忙跟餘紅蘭道歉。


    “餘大夫,您看這兒亂哄哄的……”


    “沒事,我理解,這就走了,袁哥您忙!”


    小袁在領導麵前是小袁,在樓下眾多警衛眼中就不同了。


    他抬手招唿人。


    “把餘大夫安全送迴家!”


    餘紅蘭的自行車留在學校,到家的時候已經臨近深夜。


    程如峰先下車,幫著紅蘭拿藥箱,又跟司機打了個招唿,帶著紅蘭迴家。


    紅梅早就做了晚飯,見紅蘭一直沒迴來,給她留了飯菜。


    隔壁易紹清沒事還要過來轉悠兩下,隻說找小餘大夫,也不說找紅蘭幹啥!


    聽見汽車聲,不僅紅梅跑出來,易紹清也跟著出來。


    “紅蘭你迴來了?”


    餘紅蘭見到易紹清,一頭霧水。


    “易紹清?這麽晚你有事啊?”


    說著就跟大姐一起要迴自己家。


    易紹清趕緊跟上。


    “你這人,說話怎麽不算話?早上不是說要給我拿飛龍和蘑菇?”


    餘紅蘭一拍腦袋。


    “抱歉,我晚上臨時有事出去,把這事兒給忘了,你著急嗎?大姐,我帶迴來的風幹飛龍和榛蘑,給易紹清拿一點。”


    易紹清急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著急,大姐你不用忙……”


    餘紅梅看出事情不對勁,笑著跟易紹清點頭。


    “好,今天太晚了,明天,明天給你拿也是一樣的,不耽誤你休息。”


    易紹清正要跟著進屋,被這話堵在門外,程如峰見狀,火速跟著紅蘭進屋關門。


    門關閉的那一刻,程如峰還非常欠揍的跟易紹清揮揮手。


    “明天見!”


    易紹清見到程如峰,氣不打一處來。


    “憑什麽不可以進去!”


    迴應他的隻有關門聲。


    易沉躍沒眼看這個蠢弟弟,莊彥華在院子裏,聽著外麵的動靜一點不稀奇。


    “你這個弟弟,被你爸媽保護的太好。”


    易沉躍笑道:


    “沒關係,年輕人總要被社會教育教育,被人拒絕過,就知道天高地厚了。”


    莊彥華也讚同。


    “唔,他還是太年輕,不知道什麽是男女之間的喜歡,但凡餘大夫對他和顏悅色,估計他早不把餘大夫當迴事了。”


    “那您覺得餘大夫給您當外孫媳婦怎麽樣?”


    莊彥華毫不遲疑的搖頭。


    “我看不怎麽樣,擇偶婚配的社會主流思想還是高嫁女兒低娶媳婦,紹清不如小餘聰慧,時間久了,總會有一方覺得不平衡,差距大了就難以為繼,出現裂痕是早晚的事情。”


    易沉躍沉思。


    莊彥華順勢教育一下大外孫。


    “夫妻結合起因可能是感情,但是長久維係必定是因為利益的捆綁,隻一方長久的占便宜,另一方早晚會心裏不平衡的。”


    易沉躍細想,的確是這個道理。


    “易紹清,你給我迴來!”


    扯著嗓子吼一聲,在外頭幹著急的易紹清,這才不情不願的進來。


    “小餘大夫沒搭理你啊?”


    易紹清不願意承認。


    “沒有,她臨時有事,晚上沒準時迴家而已。”


    易沉躍笑。


    “她是在學校當老師的,能有什麽事讓她耽誤到這麽晚,我看你還是保持點距離,不要貼太近了惹人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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