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紅蘭還有話沒說,因為接下來,他會痛苦的要升天!


    在所有人期盼下,不過十五分鍾,老首長朝小周伸手。


    “小周,快,扶我去茅房!”


    餘紅蘭指著角落的恭桶。


    “不忙起來,就坐上麵吧!”


    多虧師徒倆有點良心,早早讓小周用簾子把恭桶圍住,隔絕了眾人的目光。


    老首長接下來度過了生不如死的兩個小時,幾乎要把五髒六腑都拉出來,虛弱脫力讓他幾次惡心想吐,吐不出來的感覺讓他生不如死,好幾次心生悔意,不如就維持原樣好了!


    不過他是參加過無數次戰役的軍人,有著超於常人的意誌力,後悔的念頭一閃而過就被自己掐滅。


    無論如何,堅持,堅持就是勝利!戰場上負傷要死的時候,不就是這股滋味麽?


    兩小時後,他蹲在換過五次的恭桶上小眯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精神好了不少,動了動腿腳,有些發麻。


    “小周,這次隔多長時間了?”


    小周也憂心忡忡,看表計算。


    “首長,已經過去十五分鍾了!”


    “好,好!”


    隻簡單眯一會兒,就能讓他體力恢複大半。


    餘紅蘭隔著簾子給他號脈。


    “差不多了,周同誌麻煩你快讓首長過來,我給他紮針!”


    坐在陽光下,餘紅蘭陣法流暢麻利,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行走飛快,不多時就在老首長身上連成線。


    “這,這是二琴先生的獨門針法!”


    馬英麟有些慚愧,這套針法他會,但是還沒有餘紅蘭技藝純熟,所以需要紮針的時候,他直接說自己手抖,讓給紅蘭。


    這麽多年,他一直以為是紅蘭的母親天賦異稟,隻看過伯伯馬二琴給人紮針,就學會了,傳授給紅蘭。


    這也是他為什麽在危難時刻毫不猶豫的收餘紅蘭為徒的原因之一。


    餘紅蘭笑道:


    “我師父的家學,傳到我這了!”


    眾人原本瞪大了眼睛,恨不得拿筆記下,聽到這,紛紛不自在的轉開頭,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瞟過來,想看,又怕人家家學不外傳。


    不過餘紅蘭又補充一句。


    “莊司長的病也用的馬家針法!”


    一句話,宛如一把飛刀,正中程大夫眉心。


    當初餘紅蘭想要教的是他和他的孫女,這些年他一直苦於後繼無人,隻能矮子裏麵拔高個,將程薇帶在身邊。


    如果當時讓他和程薇學了這套針法,他也不用為自己老了家族無以為繼犯愁了!


    不過兩個多小時,甚至都沒到中午,老首長整個人像是消瘦了七八十斤,全身的浮腫,腹水撐老高的肚子,全部下去了,衣服鬆鬆垮垮掛在身上,像是一張巨大的床單。


    “小周,我,我好了!”


    老首長虛弱的發出聲音,想笑又想哭,他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攥緊拳頭,從浮腫開始,他已經很多年沒有感受到攥拳頭的滋味了。


    這輕鬆的滋味,讓他就算立刻死了也願意。


    “好,太好了!”


    “您別說話,省點力氣吧,接下來還要好好調養一段時間呢,您這個毛病就是艱難時期落下的,吃不飽,吃的雜,毒素太多,營養不良,內髒水腫!”


    餘紅蘭用針灸刺激穴位,激發他本身元氣,借助晴朗夏日的溫陽之氣,讓他的力氣一點點恢複。


    “我,我還要再喝嗎?”


    老首長的確精力有限,掙紮著指指馬英麟熬十棗湯的爐子。


    餘紅蘭搖頭。


    “其實您的醫療團說的沒錯,您的身體已經很虛弱,他們都愛惜敬重您,怕您撐不住這種泄水強度,我也是綜合評估,您能承受這一次,才下重藥,一勞永逸。


    以後您隻要好好保養,就不用再受水腫的痛苦了!”


    老首長看一眼站在不遠處擔憂的看過來的老夥計們,原本有些不滿的心也被餘紅蘭撫平了。


    原本仿佛被抽空的身體,隨著針紮在身上,像是充了能量一般,逐漸迴溫。


    “時間到,起針,接下來就是溫陽補氣的活兒,交給您的醫療團,比我穩妥。”


    有個長得很像宮崎駿的絡腮胡老大夫急切的追問一句。


    “是不是輔以針灸,會更好?”


    餘紅蘭點頭。


    “對,老首長,您有沒有信得過的大夫,我可以把這套針灸手法教給他,讓他負責您的針灸。”


    莊司長一點不讓馬英麟師徒為難。


    “讓小劉學吧,她已經認你當師父了,其他人都有師承,也不好這麽大年紀該投你這裏不是?”


    絡腮胡大夫:不,我願意。


    其他大夫:不,我覺得沒什麽不好!


    以為機會能再次降臨的程大夫:司長,你看看我,上次你不就首先想到我?


    餘紅蘭:“也行!”


    想到在醫學上心思至純的徒弟,餘紅蘭忍不住笑。


    “我這次跟師父出來遊曆,積攢了一個月的心得筆記,昨天都一股腦交給她,讓她這幾天給背下來,我離開首都之前,筆記要還給我呢!”


    司長笑道:


    “那就難怪了,小劉昨晚到處找筆記本,聽說抄寫到今早四點。”


    劉娟靦腆的笑。


    餘紅蘭衝她招招手。


    “先熟悉老首長的身體,等下我再告訴你順序和深度,來你現在按照我說的給首長按摩!”


    劉娟生在農村,從小幹農活,手上力氣不小,雖然有些莽,但是可以教。


    一番折騰,溫補陽氣的湯藥喝下去,老首長竟然能自己站起來了!


    劉娟看的熱淚盈眶。


    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其實對於中醫而言,這樣的評價太片麵。


    中醫可以治未病,也可以治療急症。


    等按摩過後,餘紅蘭早就猜到大家的心思。


    “諸位前輩可以給老首長把把脈,看看接下來應該怎麽調養!飲食,作息,用藥,這方麵諸位見多識廣肯定比我在行,也讓晚輩有機會學一學。”


    眾人聞言,紛紛湧上前,幫老首長把脈。


    泄水的確可怕,但是經過針灸按摩,太陽底下曬著,老首長的身體裏,本身的浩然正氣正在被扶持滋生,相信不久的將來,就可以潤養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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