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直不起腰,腿疼腳麻的情況大大緩解,他開心的不得了。


    申大龍也歡喜,聽說師徒倆決定往南走,當即決定送他們出山到車站再迴家。


    祖國最北方的夏天也沒有多熱,早晚都有人穿皮子了。


    老太太拉著紅蘭跟自己睡,摸她的手腕,用聽不懂的語言嘮叨她太瘦,不抗凍。


    不僅用鹿皮加急給她做了個鹿皮靴子,還有一頂狼皮帽子一個漂亮的狐狸圍脖。


    馬英麟見到狼皮帽子,忍不住摸一把。


    “嘖嘖,這是個好東西,帶著這個帽子,在森林裏要是遇到猛獸,狼皮上的毛會豎起來示警。”


    餘紅蘭沒見過,忍不住驚歎。


    “這麽神奇?我得給我幾個哥哥都安排上,師父給錢!”


    餘紅蘭伸出手來,馬英麟從兜裏摸出一根幹巴巴的人參放她手裏。


    “去去去,保準你要幾個就能換到幾個!”


    餘紅蘭歡喜的跑去跟老太太換,老爺子在旁邊抽旱煙,笑眯眯的看著紅蘭在老太太的箱子裏淘寶。


    等到選好了想要的皮子,老爺子從衣櫃裏摸出一串珠子遞給紅蘭。


    “喏,拿去玩!”


    餘紅蘭看著珠子又大又圓,還泛著瑩白光芒,心生歡喜,道謝收下。


    馬英麟看見這串珠子,眼睛瞪的老大。


    “還有這好東西?”


    餘紅蘭晃了晃,衝自己脖子比劃一下。


    “好看嗎?”


    馬英麟嘲笑餘紅蘭無知。


    “皇帝的帽子上才有的東西,你說好看不好看?”


    “這是?東珠?”


    馬英麟笑。


    “喲謔,還有點見識!”


    餘紅蘭趕緊小心翼翼的找東西把珠子包起來裝在包袱裏。


    這次出山,就直奔城市,不用擔心行李太多的問題,餘紅蘭找老兩口換了不少皮子,跟村民找大夫用東西換取藥物一樣,餘紅蘭跟獵戶換皮子,也不知道皮子的價值多少,反正以物易物不白拿就是了。


    申大龍見到漂亮的狐狸圍脖,咋舌道:


    “這麽漂亮的鋒芒,好好愛護,下雪的時候拿出來在雪地裏搓一搓不生蟲,家裏有人會保養皮子的嗎?”


    餘紅蘭不懂這些。


    “我有三個姐姐三個哥哥還有一個嫂子,他們肯定有人會,等到了城裏,我們先找個郵局,我要把這些東西寄迴去,剛好我二姐要結婚,還有大姐結婚的時候我還小,都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送,這下都有了。”


    申大龍語塞。


    “額,如果是大喜事,我不建議你送這個,就當平時往來送送就好。”


    “為什麽?”


    馬英麟白一眼餘紅蘭。


    “這個狐狸毛,要完整,要炸毛好看,都是活的狐狸,用燒紅了的鐵棍紮入肛門,狐狸疼的炸毛,再快速活剝下來的……”


    餘紅蘭瞬間覺得手裏的皮毛不香了。


    “額,好吧,我知道了,我就寄迴去,他們分分好了!”


    反正她自己是打定主意一件不留了。


    第三天師徒倆離開,老太太拉著紅蘭的手,讓申大龍翻譯,以後有機會再迴來看看他們,他們會給她家裏寫信的,保持聯絡……


    餘紅蘭晃悠著老太太的手,年紀小,醫術好,一路走來遇到的人都是善意。


    牽著兩頭騾子往外走的時候,邊走邊收集藥材,結果越走越冷。


    “夜裏可能會下雪,我們得抓緊趕路,爭取在天黑之前走出林子,先到伊春落腳。”


    申大龍憑著感覺,就知道不妙。


    餘紅蘭把買來的皮子都穿上,還有麅子皮背心給馬英麟和申大龍,緊趕慢趕,終於在第一片雪花落下的時候兵荒馬亂的趕到城市的邊緣。


    為了住宿方便,都沒有在鄉村落腳,馬英麟直接帶著行李去招待所辦理住宿。


    馬英麟師徒有介紹信,申大龍可沒有。


    不過現在是78年,政策寬鬆不少,招待所前台也會變通。


    “招待所出門往東再往北,一家門口有棵樹的,有空房子可以短租,還能安頓你這兩頭騾子,不過草料是另外的價錢!”


    得嘞,那就是前台的外快來源唄,大家都懂,也都歡喜於有這個便利。


    住了一晚,第二天,申大龍就過來幫著紅蘭把要打包寄走的東西領到郵局。


    森林裏的雪應該下的不小,遠遠望去,白茫茫一片,但是城市這邊隻是地麵有點潮濕,眾人也隻是穿了厚外套而已,差距老大了!


    東西都郵寄出去,餘紅蘭給大姐拍了個電報,說了郵寄東西的事情,又跟師父一起送申大龍迴去。


    依照餘紅蘭的意思,林子裏在下雪,肯定不好走,不如多住兩天,等雪停。


    不過申大龍不願意。


    “我騎著騾子,繞過這片林子,有專門的路進我們大隊,大隊進我們村,一路都是平地,好走的很,外頭再好不是家,待在這沒事幹,我也不舒服。”


    申大龍是個三十多歲的靦腆男人,話不多,但是經驗豐富眼裏有活兒,他這麽做必然有他的道理,而且師父不反對,餘紅蘭就不說什麽了!


    在郵局寄東西的時候,馬英麟專門買了一本地圖。


    現在的地圖還很難得,隻有郵局有,而且沒有全國的,都是各個城市的,裝訂成冊。


    馬英麟研究了半天,最終拍板,先去湘西,再往西南走。


    “湖南啊,領袖他老人家的故鄉,肯定是個好地方!”


    馬英麟不懂這些。


    “我就知道湘西還有神農架哀牢山都是稀少藥材多的地方,不過西南最好的藥材還是在烏蒙山內外,雲貴高原上的什麽環境都有,幾乎藏著世界上大部分藥材種類,學不完,一輩子都學不完~”


    餘紅蘭不懂中老年人那麽多的焦慮,反正她還小,一點點學就是了。


    知識學到手裏的,整理出來,最好出版成書,係統教學傳承下去,下一代會有更多的空餘時間去探索,三代人不夠就五代人,一代一代努力下去,等到中醫像中華文學一樣璀璨的時候,自有人為她揚名!


    “那我們就去湘西,不過師父,沒有直達火車,我們得先乘坐火車到首都,再從首都到湘西,一路上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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