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笑道:


    “老牛叔,你的腳真的好了!”


    “哎哎,我真的好了!”


    老大爺大步在屋子裏走起來。


    “這下不用大隊照顧你,天天跟牛打交道了!”


    “對對對,你們可不能再叫我老牛了~”


    大夫最想看到的無非就是這一幕,馬英麟給人治好了病,裝起煙葉,就喊紅蘭收攤子。


    紅蘭收拾好,大多數病人都走了。


    她湊到師父身邊。


    “你不是不抽煙麽?”


    馬英麟知道小徒弟在揶揄他,索性白她一眼。


    “誰說非要抽煙才能手下煙葉的?本草綱目裏關於煙草的記載是咋說的?”


    餘紅蘭頓時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老老實實背書,她已經適應了無處不在的抽查,一邊收拾一遍背,兩不耽誤。


    老申大叔和麗麗大姨等在門口,說啥都要喊馬英麟和小大夫去她家吃飯。


    馬英麟想看看那個小南姑娘,隨口就應下,根本不用老申兩口子客氣。


    在外麵行醫,隻要不出錯,無論餘紅蘭用藥狠了點還是迂迴了點,為了增強病人的信心,給餘紅蘭勇氣,馬英麟都是在事後才去了解詳情。


    申大叔家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大女兒早就出嫁了,三個兒子也各自成家,隻有這個小女兒一直是老兩口的心病。


    所以一家子對馬英麟師徒格外熱情。


    “馬師傅之後要去哪裏?”


    坐在院子裏吃飯,馬英麟往北看一眼。


    “再往北走走,讓我這個小徒弟多見識見識。”


    老申心裏有了打算。


    “我大兒子家有騾子,到時候我給你們往山裏送送。”


    馬英麟一想。


    “要是可以,我們想出錢買一頭。”


    老申的長子聞言,趕緊表態。


    “沒問題,我家剛好去年剛下的,這會兒能幹活,能馱貨,不怕苦不怕累。”


    餘紅蘭得知能輕鬆點,滿心歡喜。


    大姨恭維。


    “能這麽用心學醫的人,真不多了!”


    “嗐,傳統的老路子,走的是辛苦路子,說不定以後有更省事兒的法子,是我這個師父古板了!”


    餘紅蘭跟小南朝夕相處,每天早晚紮針,搭配申大叔從山下買迴來的藥喝著。


    原本膽小怕人的小南逐漸開朗。


    夏日北方下雨的時候不多,但是第三天晚上打起驚雷,餘紅蘭正要入睡,被嚇得一下子坐起來。


    一條炕上的小南大叫一聲,小南父母紛紛往屋裏跑,手電筒和煤油燈的光亮紛紛往這屋湧動。


    “小南,小南你能說話了!”


    小南白天嚐試過很多次,總是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憋半天才會啊啊兩聲,隨後就要大口吸氣。


    本來紅蘭打算明天帶她出去狂奔一氣,讓肺部舒展,沒想到今晚被嚇了一下,她能發出聲音了。


    小南張嘴,嚐試幾次,每次都能發出聲音,麗麗大姨一把抱住女兒。


    “小南,你喊我,喊我!”


    “媽,媽媽,媽~”


    小南的父母歡喜的淚眼汪汪。


    晚上小南媽媽說啥也要陪著閨女睡,紅蘭剛好睡另一邊。


    有人護著,小南睡的格外安穩,第二天早上雨停了,陽光燦爛,馬英麟決定要出發。


    “我等的就是這場雨,這場雨過後,起碼能晴個十天半個月,時間足夠了!”


    老申已經把騾子拉過來,說啥也不要馬英麟的錢,女兒早上能喊爹,他比得啥都高興。


    “不止,按照往年這時候的天兒看,個把月不帶再下雨的!”


    馬英麟見老申不要錢,抽出一疊,塞到紅蘭手裏。


    紅蘭秒懂,轉身迴屋,準備塞在炕琴裏。


    結果進屋就碰到大姨正抱著閨女哭。


    “大姨,小南姐姐,這是怎麽了?”


    大姨擦擦眼淚。


    “小餘大夫,讓你見笑了,我,我女兒剛才跟我說了個事兒,實在太大,我閨女這些年受苦了!”


    餘紅蘭想起小南姐姐病的由來,心中一緊。


    “是有什麽大事?”


    大姨點頭,趕緊去找老申。


    “小南那年迴來被嚇發燒,是碰見村裏老張頭殺人了,就在碎石坡下麵的山坳裏,小南躲在那半天,老張走了又迴去兩次,孩子嚇得一個字都不敢說,這事兒必須跟隊長說。”


    馬英麟一聽還有這事兒,趕緊拉一把老申。


    “敢殺人,就肯定不止殺過一個人,要是這人毫發無損,必然有點能耐而且心狠手辣,我建議你們先不要聲張,去找公安和民兵來,別冒進。”


    餘紅蘭收拾了包袱。


    “師父,我們還走嗎?”


    馬英麟一屁股坐下。


    “等壞人抓到再走,不然我怕人找我們報仇!”


    餘紅蘭無語。


    “好吧,大夫還是個高風險職業。”


    馬英麟也知道,小徒弟還小,帶出來不安全。


    不過選擇了這個職業,就要承擔這個職業帶來的風險,風險不會隨著年齡增長減弱,所以選了就去做,顧慮太多大概也會一事無成。


    餘紅蘭乖巧的在院子裏整理包袱裏的草藥,雖然今天雨後放晴,但是空氣中濕度很大,不適合晾曬草藥。


    餘紅蘭拿出藥碾子把需要的藥草碾成粉,馬英麟坐在一旁喝茶。


    今天是小南和兩個嫂子在家,莊稼人閑不住,在家也忙忙叨叨找活幹,實在沒活幹,還能納鞋底,可以拿去供銷社換錢,馬英麟還跟這些嫂子們買了兩雙備用。


    半上午的時候就聽見外頭吵吵嚷嚷,申家倆媳婦是真可靠,安穩的坐在院子裏,一點出去看熱鬧的意思都沒有。


    紅蘭在家的時候八卦,在外一切聽師父的。


    等聽到槍聲的時候,留在家裏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馬英麟遞給紅蘭一把藥粉,紅蘭撥開一看紅紅綠綠的,趕緊裝兜裏,隨時備用。


    又是幾聲槍響過後,外頭終於安靜下來。


    緊接著就是小隊長敲鑼聲,讓大家到曬穀場開批鬥大會。


    小南姑娘留在家裏沒有去,申家其他人都去了,馬英麟師徒也留下。


    晚上申家人迴來,忍不住議論,餘紅蘭聽了一耳朵。


    小南說的撞見殺人現場的地方果真找到了骸骨,在石頭縫裏,頭骨都被敲碎了,民兵去抓人的時候,不知道老張怎麽提前察覺,翻牆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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