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梅仍舊念叨著:


    “記著,迴去就交接工作,早點辦好了,早點給我寫信,如果方便的話,打電話也行,這是我單位和家裏的電話,都寫上了,那邊你弄好,這邊我就讓單位開接收證明。”


    餘紅軍一點一點接受大妹的安排,一言不發。


    紅梅想到大哥迴城指日可待,心裏就暖洋洋的,家裏還是需要頂天立地的成年男人撐著,幾個孩子總是不放心的。


    “等你迴來,家裏這一攤子就可以交給你了,我也就放心了。”


    餘紅軍想到什麽似的。


    “對了,昨天方嬸子來,為斜對門的劉文鑫提親。”


    紅梅笑容一僵,看餘紅軍。


    “你答應了?”


    餘紅軍搖頭。


    “我哪會答應這事兒啊!我也不知道紅霞的意思,還要看你的意見呢!”


    餘紅梅手上動作不停,麻利的收拾包裹。


    “依我的想法,其實我不太想答應。”


    餘紅軍也是這個態度。


    “那紅霞的意思呢?”


    餘紅梅歎氣。


    “那丫頭,我看十有八九是上心了,不過結婚就是接手另一家的攤子,戴大娘是個好的,文鑫也好,但是他姐那一家子不行。”


    餘紅軍歎氣。


    兄妹倆說著呢,方嬸子進門了。


    紅梅從小在胡同大媽嬸子們眼皮子底下長大的,也不藏著掖著,把心裏顧慮一股腦說出來。


    “嬸子,別的我就不說了,我妹將來要是從餘家得了好處,誰能保證石家不動心思?那劉文秀的婆婆小姑可是連劉文秀的工作都想搶來著!”


    方嬸子可真沒法拍胸脯保證什麽,都是知根知底的鄰居,她拿什麽為別人擔保啊!


    “要是這樣,那真可惜了,文鑫那孩子是真好,對紅霞也真心喜歡,別的不說,就戴春麗這樣式的婆婆,都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


    紅梅歎息。


    “誰說不是呢,可我們家根基太淺,石家那樣的姻親,我們真要不起。”


    方嬸子起身。


    “行叭,我去跟老劉家說一聲,老戴得失望了。”


    劉文鑫被紅霞打過預防針,餘家的顧慮和態度,都在預料之中。


    “嬸子,還要麻煩你再跑一趟,我不是以前那個小孩子了,年底考核,轉正名額就有我,這就是我給紅霞的保障,石家老兩口會越來越老,我還年輕,您讓紅霞不要那麽早相看別人,到年底就行。”


    方嬸子眼睛一亮,連連點頭。


    “哎哎,那我就再跑一趟。”


    戴大娘拿了一包點心。


    “勞煩你一趟一趟跑,拿去給丫丫吃。”


    “這多不好意思~”


    方嬸子得了包點心,又跟戴大娘說了會兒話才走。


    戴大娘迴屋,找文鑫說話。


    “我現在身子好多了,紡織廠有個漿洗浮色的活兒,我能幹,年底之前,多攢點錢,我給你買三大件。”


    劉文鑫不同意。


    “媽,您顧好自己身體就行,我會好好工作的,掙錢的事情您不用操心。”


    戴大娘固執的很。


    “多虧紅蘭醫術好,自從春天的時候我吃了她給開的藥,夏天抬不起胳膊拖不起腿的情況都沒有了,夜裏也不咳嗽了,你瞅瞅,媽白頭發是不是都少了?”


    劉文鑫看母親撥開頭發的樣子,忍不住笑。


    “是是是,媽您返老還童了,等我掙多一些錢,我也送您去學校,聽說現在還有中老年人讀的夜校呢!您在裏麵肯定是最年輕的,可得好好學啊!”


    戴大娘被兒子調侃的樂嗬。


    “你小子~”


    不舍得苛責啊,兒子從十二三歲撐起這個家,還有她這個拖後腿的媽,到今天,終於有了笑臉,有了喜歡的姑娘,戴大娘急切的想拚盡全力幫襯孩子。


    這個暑假所有人都覺得生活越來越有盼頭,幹勁十足。


    假期結束的時候,易小雲也開始重新學走路了。


    雖然在夜間還是會發作,但是能吃得下飯,人也終於長了點肉,易家對紅蘭師徒感激不已。


    尤其是易小雲第一次在大白天踏出家門,雖然走路還不太穩,但是紅潤的臉蛋,大眼白皮的小模樣,一下子在整個製藥廠家屬區都轟動了。


    所有人都在等著易家小女兒的死訊,結果對方大白天出門,比以前還好了?


    不少人打探易小雲的治療過程,易家兩口子順勢向所有人推薦馬英麟師徒,特別是對小餘大夫,極盡溢美之詞。


    大家對一個十歲的孩子能治病,都抱著懷疑的態度,倒是馬英麟的名頭讓他們信了幾分,畢竟以前赫赫有名的馬二琴馬先生就是家學淵源,再一打聽,馬英麟就是馬先生的侄兒,那肯定是馬師傅治好的。


    所以說,西醫開個刀啥的可以,治療疑難雜症,還得是中醫啊!


    雖然鬧著要取締,易小雲病了七年,還不得要中醫治麽!


    高中開學的悄無聲息,餘紅蘭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好些初中還很安分的,勉強能管得住的,成績還不錯的,到了高中都有些癲。


    高中老師也比初中和小學老師更佛係,基本不敢怎麽管學生。


    紅蘭還好,她才十歲,周圍人不屑欺負她,但是也不帶她玩兒。


    大家討論最多的就是誰找到工作沒有,誰相親準備結婚了,誰家必須要有人下鄉,已經決定犧牲掉這個孩子了……


    並不是所有孩子都按照入學年齡開始上學,好比程如峰的弟弟程狗蛋,去年八歲才舍得放到學校讀一年級,今年九歲了,還在讀一年級。


    高中也不少大孩子已經十八九,談婚論嫁的不在少數。


    餘紅蘭啃著書本,她在糾結要不要提前參加高考呢,這些人也隻會瘋狂這一兩個月,到十月份,高考的消息就會出來。


    雖然他們才高一,但是總歸看到下鄉之外的希望了不是?


    餘紅梅隔三差五迴家都要提一嘴,不知道大哥什麽時候迴來,但是餘紅蘭一點都不慌。


    既然已經到了這時候,不如先去考大學好了。


    到了十月份,平反的風還是吹到了安平市,原先關在牛棚裏,農場裏的知識分子,老教授,陸續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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