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蘭撓頭。


    其實就是素太久憋的,結了婚就好了,不過這話她要是敢說出來,大姐能掐死她。


    “人還不都是那樣的麽,我隻是希望他平時吃的不要那麽挑,平時多鍛煉,強身健體少生病,給大姐減少負擔。”


    眾人一聽,似乎有那麽幾分道理,這才放下心來。


    紅梅一下一下撫摸紅蘭的頭發。


    “你呀,別操心那麽多,都壓著個頭了,這都十歲大,還是個黃毛丫頭,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長大。”


    紅蘭對此表示絕望。


    “大姐,我才十歲!”


    紅星沒憋住,噗嗤一笑。


    這下紅蘭徹底惱了。


    “三姐你笑話我,我跟你拚了~”


    姐妹幾個又開始打打鬧鬧,不過都帶著幾分強顏歡笑。


    翌日清晨,一家子早早起來。


    掃院子,清除積雪,收拾大姐的箱籠衣服,整理穿戴,做早飯,還要煮一些水果茶,用來招待接親的人。


    紅蘭鬧著要給大姐上妝。


    雖然她在現代社會隻用過口紅眉筆隔離霜,不過小視頻沒少看,化個偽素顏的小清新妝造還是可以的。


    現在的口紅顏色特別正,隻有這一款,粉也是戴春林的鴨蛋粉。


    紅蘭用口紅給打了淡淡的眼影和腮紅,又用粉加油脂調配,在鼻子上打出一點高光,再夾一下睫毛,眼尾輕輕描一筆,整個人精氣神立馬不一樣了。


    伍叢飛過來接親的時候,歡喜的挪不開眼睛。


    姐妹出嫁一般都是家裏兄弟背著出門,也有的是新鞋踩在兄弟的舊鞋子上,表示不帶走娘家一粒塵埃的意思。


    紅旗早就練過無數次,堅持要背大姐出門,小汽車就停在胡同口,距離不算遠。


    一家子姐妹,就這麽目送大姐出門遠去。


    當初送大哥下鄉,是送到知青辦,坐大卡車去,當時姐妹們雖然不舍,但是都很有信心,團圓是遲早的事情。


    後來送二哥參軍,看二哥帶著大紅花,坐上車,姐妹幾人就有了預感,家中孩子會一個個離開,再迴來,物是人非。


    如今,大姐也走了。


    姐妹幾人心中荒涼。


    下一個又輪到誰?是出嫁還是下鄉?


    偌大的家,曾經熱鬧又幸福的時光,還會再有嗎?留守在這裏的又會是誰?會有人留守嗎?


    一切早已有了答案,隻是姐妹們總覺得他們是不同的,不會的,他們會再相聚,更幸福的。


    此時看著紅旗的踉蹌的腳步,姐妹們心裏是五味雜陳的。


    她們不知道該怨誰,但是心裏總覺得命運不公。


    如果大哥去年中秋能迴來團聚,如果過年的時候迴來探親,大姐是不是不用委屈自己?


    說到底,大哥是家裏長子,總會多承擔一些的。


    又想著,如果父親沒有執意要全身心奉獻給事業,早點轉業迴來,在地方單位上班,他們一家人是不是沒有成為孤兒?


    又或者,母親跟父親從軍去,哪怕環境惡劣,條件艱苦,他們是不是能有更幸福的童年呢!


    現實的不滿總會讓人對曾經放棄的那些路有更多的期待,和更美好的想象。


    曾經以為自己會有無數選擇,命運有無限可能,生活都是掌握在自己手裏的,等迴頭看,才發現,自己也就走了那麽一條狹窄的林間小道,甚至路都不算,隻是零星留下那麽一串腳印,那就是他們的宿命。


    大姐迴門都過了幾天,一家子愣是沒人有那精氣神寫信把這件事告訴大哥。


    二哥是在部隊,頭三年不能迴來,姐妹都能體諒,可對大哥是真的怨上了。


    就連紅蘭也知道,大哥薄情了些。


    餘家村才多遠?他們去年還專門去村裏看望大哥,大包小包的,可大哥自己呢?下鄉一年多,愣是一次都沒迴來過。


    姐妹幾個都不相信,餘紅軍真的忙到那地步,連過年貓冬都不能迴來探親。


    大姐出嫁後,天氣逐漸轉暖,紅蘭開始利用閑暇時間,跟著馬師傅走街串巷,搖鈴行醫。


    這時代人束縛挺多,但又不是掉書袋那樣理解的多。


    也有人肩頭掛著軟尺,剪子,布袋裏裝著布料和石灰塊,走十裏八村的給人量體裁衣。


    還有人推著獨輪車走街串巷給人修剪刀,焗鍋補搪瓷盆,挑擔子雞毛換糖的也不少見。


    能邀請紅蘭師徒看病的,多是些老弱婦孺窮苦生存的,也沒有什麽棘手的雜症難症,要麽積勞成疾的,要麽不舍得花錢去醫院,拖著落下病根的。


    馬英麟教導紅蘭。


    人分三六九等,藥也可分三六九等,因為窮,也是一種病,醫者,必須把這個病症考慮進去,綜合開藥。


    鈴醫苦,接觸的病人更苦,行醫就是要先了解民間疾苦,用藥也有三大特點,一賤,藥材不能貴,二驗,多次試驗過,確保下咽就能去病,三便,山林田間就能找到的草藥,方便。


    紅蘭深以為然。


    “不僅窮是病因之一,病人生活的地理環境,每日相處接觸的人物,飲食習性,生活習性,都能成為病因之一,望聞問切,問,也非常重要。”


    紅蘭不合時宜的想起一個病例,說給師傅聽。


    “那是的,之前我聽說過一個病人!”


    馬英麟洗耳恭聽。


    “怎的?”


    紅蘭眼裏閃過促狹。


    “病人每日隻覺得唿吸困難,時間長了,胸悶頭暈眼前發黑,偏年紀輕輕,原本身強體壯,醫生四處找不到病根。”


    馬英麟大感奇特。


    “後來呢?”


    紅蘭看看左右,觀測路線。


    “後來,病人過了一個冬天,都快死了,家人說給他洗個澡,幫他脫衣服的時候,才發現是秋衣穿反了~”


    “你這個死丫頭……”


    馬英麟抬手就要打,紅蘭撒腿往前跑。


    邊跑邊搖晃手中串鈴,喊著師父教的藥到病除口號。


    時間過得很快,姐姐出嫁後,紅旗一下子成熟穩重很多,老老實實跟在姐妹後頭照看著,白天上學,晚上接二姐下班。


    沒事的時候,也隻在家附近團團轉,也不敢跑遠。


    在家門口玩耍,難免碰到劉文鑫。


    “紅旗!”


    劉文鑫叫住紅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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