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似乎就這麽耗上了,一時間下麵沒人再吭聲,天空中的飛碟也並沒有其它的動作,隻是在原處轉啊轉。


    大約二十秒之後,文銘第一個從這種緊張的對峙中迴過神來,他覺得,他們這幫人很在乎那飛碟,但是人家興許根本就是路過的,根本沒在意下麵的他們這些人。他們五個吸收過綠光的人當然也可能是吸引飛碟的原因,但是那些能源,也就是那些綠光已經被他們利用過了,消耗了不少能量,還真的有必要迴收?


    文銘忽然有些煩躁,因為不管他的猜測有沒有接近事實,答案卻都不掌握在他的手中。現在,一切都是那飛碟說了算。


    盯著那明明在極遙遠處的飛碟,不安全感卻如此的強烈,這世間事,當真不可能做到一切盡在掌控。一個人再怎麽強大,所能做的也僅僅是在一定範圍內盡量掌控自己的命運,盡量去獲得自由,卻不可能完全掌控,完全得到。對心比天高的人來說,這實在是一種悲哀。


    固然心有不甘,文銘卻依然升起一股衝到那飛碟上看一看的衝動,看清那飛碟到底是什麽樣子,內部是什麽結構,裏麵有沒有外星人,如果有,可不可以嚐試著平等地交流……


    這一刻,他腦子裏還浮現出了剛得到綠光時看到的那些關於星路、神聖星球和宇宙的畫麵,探索未知,渴望了解這個宇宙的欲望空前強烈!這一刻,他也不再以“文銘”這個簡單的身份自居,而是以一個“宇宙人”自居。地球本就是宇宙的一部分,說他是一個“宇宙人”也沒什麽過分的。小小的“文銘”所在乎隻有吃喝拉撒睡還有他的小小欲望,但是一個“宇宙人”,著眼點卻至少是不同星球的不同生命族群,進化度,超高科技,跨星係旅行等等。這些東西原本離他甚遠,但是吸收了綠光看到了那些畫麵後,這新升起的種種猜想和欲望真的不再那麽虛無飄渺。


    若老天爺有眼,請千萬不要把我一輩子都困在地球上,我想在有生之年於宇宙之中盡情遨遊……


    等文銘雙眼緊盯著飛碟,內心卻對著那貌似無所不能其實根本就不存在的老天爺發下宏願後,那飛碟悄無聲息地就動了,迅速消失在北邊的天邊。


    那感覺,就像是飛碟裏的人在對文銘說:不好意思,我們不是老天爺,你許的這個願望我們實在滿足不了你,走先……


    “嚇跑了?我雖然是雙眼看著你,但是也沒把你當老天爺啊,沒想讓你幫我實現願望……”文銘在心裏這樣嘀咕著,臉上不由有了笑意。


    其實他也知道,那飛碟既然沒打算下來,就早晚會離開,他許願的時候那飛碟正好離開,這隻不過是個巧合罷了。


    目送走了飛碟,眾人也漸漸迴過神來,王豹咧了咧嘴,問道:“你們說,它過來幹什麽來了?”


    文銘親眼看到了飛碟那詭異的出現方式,便道:“它好像是瞬移過來的,我估計是瞬移之後得休整一下,這才停了這麽一會,然後就去幹正事去了。”


    “瞬移?”王豹疑惑道。


    然後文銘就將他看到的說了一遍,眾人不由恍然大悟。


    “感情不是地震,是那飛碟弄出來的動靜。”五哥捏著下巴道。


    別人未必信有地外生命這種說法,但是文銘五人卻是全都認同的,隻不過,五人之前也都覺得,這輩子八成是沒機會直接和地外生命打交道了。而剛剛出現的飛碟,卻又稍稍動搖了他們的這種判斷。


    “去北邊幹正事?它能有什麽正事?”李憶苦沒好氣地道。


    文銘卻能明白李憶苦為什麽會以這種語氣說話,更道:“剛才地麵的確因為那飛碟震了震,但是和地震差遠了,這場災難應該不會是地外生命引起的,如果是,他們又圖什麽?”


    李憶苦再不說話,眉頭緊皺,自然是想起了那被他親手殺死的老婆和孩子,若不是這場災難,他們一家應該很幸福地生活著。


    便在這時,俞立忽然道:“剛才苦哥說那飛碟能幹什麽正事,我看它飛走時也沒有上升的趨勢,所過之處人的肉眼完全能看到,咱們何不沿著它的方向追過去?如果它半道上飛走也就算了,如果是降到地麵幹了什麽事,咱們說不定能追查出來。”


    “有這個必要嗎?”王豹道,然後就和其他人一起看向了文銘。


    文銘想了想,覺得機會相當渺茫,畢竟人家是用飛的,而且是以比飛機都要快得多的速度,而他們隻有自行車……不過,若真如俞立所說,即飛碟一直以那種高度向前飛,那麽不管它在哪降落都會被人看到,他們其實沒必要馬上追上,隻要最後能達到飛碟降落的地點就是了。


    斟酌了一下,文銘便道:“從這裏到飛碟消失的天邊,以咱們的速度隻怕得好幾天,更何況它那時候也沒停下。依我看,還是先幹正事,然後再去追查不遲。”


    “什麽正事?”王豹下意識地道,還不等別人迴答,他自己已是反應過來,“你是說,二垛說的那個被他抓起來的吸收了綠光的人?”


    “嗯,而且我當時仔細看著二垛的身體反應,他應該沒說謊。”文銘點頭道。


    “行,那就先去找這個人吧。”五哥放下了抱在胸前的雙臂,已是準備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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