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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聚焦過來,麵無表情的張恆陽心中怨憤無以複加,但想起家中重任,卻不得不強顏歡笑。


    “宮少說得不錯,一點小誤會還望王……王少不要放在心上……”


    說著也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王翰文心中冷笑,卻也知道分寸,淡淡道:“這就對嘛,求人就該有個求人的樣子!”


    小小風波就此揭過,宮老太君的壽宴上,誰都不好太過,張恆陽服了軟,王翰文也沒有進一步追究的意思,剛才發過話的人也就當作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然而對於王翰文突然展現出的王霸之氣,靠近主桌這邊的大人物們,心中難免有些驚訝。


    “這個開車馬店的已經到這種程度了嗎……”


    迎著周圍耐人尋味的目光,王翰文的老子哈哈笑道:“臭小子被我慣壞了,迴頭我就收拾他!”


    說著,轉身朝宮老太君微微欠身,道:“攪了老太君的興致,實在抱歉!”


    “無妨。”宮老太君微微一笑:“年輕人,有點活力,很好!”


    這邊各懷心思的時候,淩楓已問清了洗手間的位置,尿遁隻是借口,類似的場景讓淩風有些厭煩,一些久遠的記憶止不住湧出,胸中便有些憋悶。


    宮家的莊園很大,後花園隻占了很小的一部分,走在古樸的遊廊內,周圍盡是假山、花圃,蜿蜒曲折,偶爾越過一顆盆栽後,便有豁然開朗之感。


    對於中國古典園林,淩楓隻知道享有盛名的蘇派園林,而對曆史上同樣有名的廣派園林則知之甚少,就更別談具體區分了。


    唿吸了些新鮮空氣後,心中的煩悶少了許多,然而紅塵滾滾,哪有真正的樂土?


    淩楓開始有些痛恨自己變得靈敏的耳朵……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那又怎樣,等下我就去向所有人宣布我們訂婚的事!”


    “我還沒答應呢!”


    “有什麽區別?我宮家堂堂正正提親,你家誰會反對?你爺爺?哈哈,他會嗎?”


    “你這是在找死!”望著宮曉明臉上那得意猖狂的笑容,蔣夢婕的目中射出危險的光。


    宮曉明退後幾步,拉開距離後繼續笑道:“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有你陪著,黃泉路也走得不寂寞!”


    蔣夢婕久久沉默,淒苦道:“強扭的瓜不甜……”


    眼見蔣夢婕勢弱,宮曉明像得勝的將軍一般,大笑道:“我不在乎!管他強扭的瓜還是瓜熟蒂落的瓜,隻要是我的就行!”


    “我知道我打不過你,哈哈,沒關係,我都可以不碰你!”宮曉明的笑容變得有些瘋狂:“咱們可以各玩各的,我出去找女人,你出去找男人,怎麽玩都行,隻要別把肚子搞大,太難看!”


    “我就是要告訴全天下的人,你蔣夢婕是我的女人!一輩子都別想逃出我的手心!”


    隔著假山,淩楓望著宮曉明那張因嘶吼而有些變型的臉,好一陣惡心:“媽的,智障!”


    罵完一句,轉身離去。


    離淩楓目前位置不遠的宮府廚房內,儼然一場大戰正在進行中。


    “配料齊了沒?齊了就快去撬生蠔!”


    “土豆切塊兒,你切絲幹嘛?”


    “醬汁,牛肉那醬汁還沒弄好嗎?”


    ……


    長達十米的灶台足足有五排之多,近百名大廚和助手在不停忙碌著。


    一名穿著白大褂的大廚從倉庫般大的冷藏間內跑出,渾然顧不上內外溫差造成的不適,急匆匆跑到廚房大管事麵前。


    “牛管事,不好了!”


    “瞎咋唿什麽!”管事端著杯上好的大紅袍正想好好品品,被這人一嚇,灑掉大半杯,氣吼道:“天塌了嗎?天塌了老子頂著!”


    “那你可要頂住了……”


    “什麽?”


    “沒!”大廚驚覺失言,連忙怯怯道:“是鮑魚,鮑魚不夠了!”


    “不夠了去買啊!沒給你們錢嗎?”


    “可……可問題是買不到啊!”大廚一臉愁苦:“我們用的都是上品的單頭鮑,重量相差不大的那種!為了老太君的這次壽宴,我們已經買光了羊城所有的海產市場,現在除非去外地,否則根本買不到同一品相的鮑魚!”


    那管事這才意識到形勢嚴峻,也顧不上毀了一杯好茶這點小事。


    “怎麽會少了?采辦的時候不是都按超出一成的數量買的嗎?”


    “海鮮這東西無法久放,我們都是提前一天去采買,按說是夠了,可管家那裏臨時增加了桌數……”


    管家那裏的情況不是他一個廚房管事能左右的,眼下問題出了,想辦法盡快解決才是最緊要的。


    “差了多少?”


    “也不多,就十幾頭,關鍵是品相相同,哪怕相似的都難找啊!”


    “該死!”


    管事心中鬱悶,才十幾頭的缺口,對於上百桌的宴席來說確實算不上什麽,馬虎一點,糊弄過去也不是不可以。


    但宮家之所以會特意采買上品單頭鮑,為的就是讓客人們來者有份,既能上檔次,又體現了宮家不論出身、一視同仁的原則。


    吃不吃,那是客人們的自由,但東西你不能少了!


    哪怕一桌少一頭,也有十幾桌的客人照顧不到,沒人發現自然萬事大吉,可一旦有一位想吃的客人沒拿到,宮家這場宴會就算出了岔子。


    這樣的後果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廚房管事能承擔的,這樣的風險,也不是他這個小人物能夠決定是否去冒的。


    “去找!想盡一切辦法去找!”管事急道:“立刻聯係各家酒店,隻要模樣上看不出區別,哪裏的鮑魚都可以!”


    “可是離上菜隻差五分鍾了啊!”


    大廚心中偏向於缺斤少兩,畢竟上百桌裏麵才少了十幾頭鮑魚,又不是每個人都會吃,按照往常的慣例,有的桌會空出很多來,那些想吃又沒拿到的客人也能看到別桌有剩餘,會不會去搶那是客人的事,反正他們沒法用這個借口說宮家短了他們的吃食。


    屁股決定腦袋,大廚隻要把菜做好、端上桌就行,宴會當中以及宴會背後複雜的社會關係不在他的考慮之中。


    但這些事對管事一級的宮家下人來說卻必須要考慮到。


    “五分鍾也要去找,找不到就先上下一道菜!”


    “師傅,師傅!”廚房那扇大門被推開,一名年輕的夥計穿著白色短打,雙手抱著一個玻璃罐子,興衝衝朝大廚跑來:“師傅你看,這有鮑魚!”


    大廚一把接過,擰開罐子一看,驚喜道:“全是單頭鮑!”


    “這下好了,有了這罐,數量就夠了!”匆匆清點數量後,大廚發現罐子裏正好有十幾頭鮑魚。


    然而管事卻不得不問上一句:“這東西哪來的?”


    不明不白的東西哪敢隨便送上餐桌,吃出事來,誰也保不了他。


    “是管家讓人送來的,聽豪哥說是客人送的禮物!”


    一聽是客人送的禮,管事放心大半,今天來的客人全是羊城地界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雖然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人送鮑魚這樣的東西當壽禮,但即便真出了問題,事主也不可能跑掉。


    時間緊急,也沒工夫讓管事多想。


    “好吧,就上這個,把這些拆散了,每桌分一個。”想想,管事還是叮囑道:“上菜的時候吩咐一下,盡量別把這些送去前排。”


    “放心吧,我懂!”大廚心領神會,罐子裏這些鮑魚一看就放了不少日子,這些不新鮮的東西還是不要往貴客麵前送了。


    淩楓迴道宴會現場的時候,剛才的風波已經煙消雲散,張恆陽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在各大財閥、富商之間走動,王翰文則迴了前排,坐在老爹身邊。


    朱逸辰卻沒離開,依舊坐在那假山陰影中的小桌旁和舍友們聊天。


    “你又尿遁到哪去了?”朱逸辰抬頭,看著走過來的淩楓笑道。


    “看見一坨屎,惡心得我快吐了!”淩楓冷冷道。


    “一坨屎?”朱逸辰揚了揚眉:“說誰呢?”


    “喏!”站著的淩楓努了努嘴:“那坨屎又要惡心人了!”


    朱逸辰順著他的目光轉頭,卻隻能看到黑黑的假山,於是起身,抬頭便瞧見一臉喜慶的宮家三少朝宮家老太君走去。


    那宮家三少俯身對老太君說了些什麽,老太君似乎微微皺眉,但終究點了點頭。


    得到老太君應允後,宮家三少大喜過望,徑直走到管家麵前,伸手要來話筒,立即屁顛屁顛跑到台上,雙手捧著話筒,興奮的快說不出話來。


    “各……各位來賓!我有一個重大的好消息要宣布!”


    台下,蔣家席位上的蔣廷錫早就放下了筷子,同樣一臉興奮的望著宮家三少。


    不知道的,還以為有喜的是他們兩個。


    然而,在場的這些人裏麵,有不少已經聽過一些風聲,差不多也猜到了宮家三少接下來要宣布的事情。


    甭管對宮家三少的感官如何,這樣的場合裏,幾句場麵話還是要說的,有心要和宮家結個善緣,巴結、巴結宮家三少的人則已開始苦思冥想該如何將俗套的賀詞說出花樣來。


    張天明坐在位置上,看著小醜一般的宮家三少在台上手舞足蹈,心中憤恨無以複加,然而更多的恨意卻對準了蔣廷錫身邊那個冷落冰霜的少女。


    “哼,這可是你自找的!讓你拒絕我,這下你一輩子都別想好過……”


    “唉……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李時言感慨一句,然而也隻是微微搖頭。


    “大家族子女都是這樣,命運不掌握在自己手裏……”朱逸辰似乎想起了什麽,臉上盡是落寞。


    “是的,沒錯!”宮曉明心中的興奮衝到了最高點,大聲喊道:“大家猜對了!”


    “今天,我要在這裏隆重的為大家介紹!”猛地伸出手,指著蔣夢婕道:“我的……”


    腦中想著那個詞,那個光是想起就能讓他興奮的詞,然而瞳孔中卻有一個身影慢慢變大。


    淩楓,朝著他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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