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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爭就是死亡,戰場就是血淋淋的拚殺與血腥,每時每刻在戰場上都是與死神同行!沒有害怕更沒有退縮,因為害怕是逃不過死亡,退縮更是沒有退路,每一個兄弟走入這個生與死的絞殺場,都是為了自己立下的誓言,都是在血海深仇中尋找仇人……


    戰場上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身邊的兄弟一個個為了保護你而栽倒在地,同時被飛來的子彈打的血肉殘肢橫飛.......活著的卻是在怒火和仇恨中每時每秒的煎熬……


    看著滿身是血的兄弟們心中忽然升起一種無助的感覺,但是此刻我卻知道自己不能表現在臉上:“好!我知道了!你們誰知道,現在捐身兄弟的屍身要在哪裏按葬?這裏都是石頭地,有土地的地方要種莊稼,而且百姓也.....”我皺著眉頭看著幾個兄弟說.......


    “長官!我過來前聽楚晉堂大哥說“高付村”後有一塊地方幾個月前塌陷了,出現了一條深溝,挺長的,楚晉堂大哥帶人去看了,現在兄弟們的屍體就放在深溝裏,這天太熱了怕.....”兄弟周杠看著我說;


    “好!晚上我迴去看一下!你們帶兄弟們散開!野猴娃帶上幾個兄弟保護好丫頭金枝!”我看著野猴娃說!


    “是!憨叔長官!憨叔是不是讓金枝叫她的老鼠兄弟夜晚對鬼子發動進攻?”野猴娃看著我認真的說,而身邊休息的兄弟們也睜大眼睛看著我;


    我苦笑著伸手掏出子彈邊磨彈頭邊說:“不是的!要處理這些打死的鬼子和偽軍屍體,天熱會發臭的!而且讓丫頭金枝那樣做會折丫頭金枝的陽壽,我可不願意!”我苦笑著說......


    看著彎腰提著步槍背上背著大包跑到我麵前的李晨波和吳漢雄正想開口問時李晨波開口對我說:“長官!你們打的真慘烈呀!這是給你的白麵餅,讓兄弟們輪流去後麵吃飯吧!”......


    接過背包打開拿出白麵餅我白麵饅頭,遞給身邊的兄弟們然後拿起一個白麵饅頭放在被血染紅的石頭上轉頭說:“誰有煙卷給我點上三根,我祭拜一下捐身的兄弟們”......


    看著點燃一明一暗的煙卷這才單腿跪地:“兄弟們!我們並肩而戰!兄弟們是好樣的!是我輩楷模!兄弟們放心!我們絕不會後退一步!就是倒下也要倒在這裏!”......


    “你們迴去吃飯吧!我留下!最後吃!李晨波給兄弟做的什麽吃的,有肉沒有?”我看著在一邊擺弄機槍的李晨波說;


    “啊!長官!那麽多打死的狗,扒了皮給兄弟們吃狗肉噻,狗肉大補噻!不過隻夠吃這一頓的!天黑前又有兩波兄弟來增援我們,好像是從陝州(注:三門峽)還有陝軍和晉綏軍、還有遊擊隊、忠義救國軍遊擊隊、蹚將、反正噻來了三四千人噻!”李晨波對我說;


    “這麽多兄弟來,他們有沒有武器?有沒有帶物資?”我皺眉問?


    “有!都有武器!但是遊擊隊的武器太.....而且一來就給兄弟們什麽.....宣傳噻!兄弟們都躲著.....這些遊擊隊員噻……”李晨波對我說......


    “吳漢雄!把背著的狗肉給兄弟們分了沒有!把野兔肉給頓珠郎吉噻”.......


    兄弟們就在這彌漫著濃濃的血腥氣味中吃著狗肉和餅子喝著涼水!猛然李黑娃營長哭著說話的聲音傳來:“兄弟們.....“俄”(注:陝西土語:我)吃的就是咱背來的“鍋盔”.....是咱秦川的呀.....你們....在黃泉路上餓不....兄弟們餓了歇一哈,等著我!我想兄弟們呀……“魂靈兒出帳去方才遊轉,一事兒未拖明亮心不安,掙紮紮我睜開昏花老眼,原來是陳孝啟坐我麵前,你今來必奉了幼主差遣,為的是五丈原軍帥不安,外事兒我托於馬岱代管,我弟子薑伯約執掌兵權。我死後莫掛孝且將喪按,刻一個假木人像我一般,真靈兒發成都幼主見麵,假靈兒你埋在五丈原前,司馬賊......”.......


    陝軍營長李黑娃悲壯的秦腔在這充滿血腥的戰場戰壕工事內吼起;


    我沒有阻止他的吼唱,我也想吼想唱,我也能理解他:一千多兄弟一戰就活下他一個人了……而我呢?這些兄弟在一天的時間裏就在我的身邊一個個倒下,永遠留在這片土地上了........


    “長官!你去後麵吃飯吧!我們商量了一下長官!把你按排的兄弟重新調整了補充了一下,而且向前退進十裏,讓新來增援的兄弟補上去!”張洪泉和陳維明跑到我麵前說;


    “嗯!我知道了!計劃就要隨時隨地的改變,這樣鬼子才摸不透!”我看著兩個兄弟說......


    彎腰提著步槍向山口走,繞過用鬼子屍體堆起半人高的“人體工事”時,屍體散發出的屍臭味彌漫在空氣中,皺了皺眉頭看了一下石頭地上發臭的血水還是停下腳步對身邊捂著鼻子的丫頭說:“丫頭叫老鼠吃了這些屍體吧!讓這些鬼子偽軍永世不得超生!但是隻吃這裏的屍體,不能吃捐身兄弟的!野猴娃、劉三寶帶兄弟們散開保護丫頭金枝!吳漢雄、李晨波站在丫頭的前麵!”.......


    “成!阿爸!太臭了!我這就叫”丫頭金枝說完吹走了那白如玉般的“骨笛”......


    悉悉索索聲和嘰嘰嘰的聲音越來越大,我看著這一會的時間裏,地麵好似在移動,移動的還有成千上萬的小眼睛.....


    “丫頭!讓老鼠不要向工事和上口那出走!”我對吹著骨笛搖動著身體的丫頭說.....


    我怎麽也想不到我們左側距離我們二百多米的一塊石頭上爬著四個鬼子,他們一動不動的看著,忽然一個極小的聲音說:“高田君!支那軍はまさか帝國と同じような「陰陰部隊」で、孟家村の前の穀間に行った帝國軍人のように怖いのだろうか。(注:高田君!支那軍難道是和帝國一樣有的“陰陰部隊”,就像去孟家村前麵山澗的那些帝國軍人一樣可怕?”).....


    “夾藤君、閉嘴!我們隻是為了把你的兄弟、我的哥哥、還是他們的兄弟屍體找到背迴去!我們看著,千萬不可開槍!”夾藤田川軍曹小聲迴答.....


    當四個鬼子看到那鋪天蓋地的老鼠時嚇得一動不動........


    “阿爸!我剛才聽到那邊有鬼子說話聲,而且老鼠也告訴我那塊石頭上有人說話”放下骨笛的丫頭一麵說一麵快速拔出勃郎守手槍!還沒等我說話幾個兄弟已經舉起步槍瞄準同時移動著尋找目標......


    “都不要開槍!鬼子應該是來找屍體的!等我命令!”我一邊快速拉拴上膛一麵說心裏同時盤算著.....


    “あなたたちが石の上に隠れているのは知っています。死體を探しに來たのです!武器を殘して探していた死體を背負って帰れ!(注:我知道你們在石頭上麵隱藏著,是來找屍體就下來!留下武器把要找的屍體背迴去!)我大聲的用日語喊完對丫頭說:


    “丫頭讓所有的老鼠到一邊去一會再讓老鼠吃!”;


    “好的!阿爸!”丫頭金枝說著吹起了骨笛,笛聲中老鼠還真的聽話跑向了一側......


    “私はもう一方的に!武器を舍てろ!來なければネズミに死體を食べさせる(注:我再說一邊!放下武器!要是不過來我就讓老鼠吃掉屍體”)我大聲用日語喊......


    “よし!私たちはただ私の兄の死體を背にしたいだけです!武器を舍てろ!(注:好!我們隻是來想把我哥哥的屍體背迴去!我放下武器!)一個日語聲傳來......


    黑暗中走過來雙手高舉著步槍的四個鬼子,當鬼子放下步槍解下武裝帶放在地上,然後解開衣服後兄弟快速圍了上去用刺刀抵住四個鬼子,而四個鬼子卻無懼色......


    “あなたたちはあなたたちの家族の死體を探しに來たのですね。(注:你們是來找你們親人的屍體吧!”)我收起駁殼槍走上前對兄弟們擺擺手問;


    四個鬼子向我鞠躬說:“はい閣下!私の兄、彼の兄、彼の義兄、彼の弟、ケン求閣下...!背を向けて帰ろう(注:是的閣下!我的哥哥、他的哥哥、他的姐夫、他的弟弟,肯求閣下....!讓我們背迴去”)一個鬼子看著我說完跪了下來,其他三個鬼子也跪了下來......


    “よし!私はあなたたちが背を向けることに同意します!しかし、私があなたたちに伝えたいのは、彼らは私たちが殺したとは限らない、あなたたちの監督チームは彼らの背後から発炮して、私たちの兄弟を含めてあなたたちの監督チームに絞首刑にされた!武器を殘して死體を探して背を向けなさい!(注:好!我同意你們背迴去!但是我要告訴你們的是:他們不一定是我們打死的,你們的督戰隊從他們的背後開槍,包括我們的兄弟一起被你們的督戰隊絞殺了!武器留下去找屍體背迴去吧!”)我用日語對四個跪著的鬼子說!吃驚、驚訝、不敢相信的目光中四個鬼子走向屍體堆......


    巧的是四具鬼子屍體一下就被找到了,其中一個鬼子抱著屍體嚎啕大哭!“高田君!これは私たちが「石川佳利大佐」たちに送った弾丸です。弾頭を見てください。(注:高田君!這是我們發給“石川佳利大佐”他們的子彈,你看彈頭”)一個鬼子手裏拿著一顆從屍體上扣出的彈頭說......


    “給他們找幾根布帶幫他把屍體綁在身上或包起來”我對劉三寶說完對胡立鐵說:“告訴前麵的兄弟讓他們過去”;“是!長官!”.......


    四個鬼子背著屍體走到我的麵前鞠躬:“殺さないでくれてありがとう!あなたはここの長官です!私は長官に言います!後ろに退避しろ!明日の朝、私たちは毒ガス炮弾でここを打ちます。加藤勝將軍の命令です!今日我々は炮兵に毒ガス生物化學弾を発射した(注:謝謝不殺之恩!你是這裏的長官!我告訴長官!你們向後撤離!明天我們一早我們要用毒氣炮彈打這裏,是加藤勝將軍下的命令!今天我們已經給炮兵發了毒氣生化彈”)這個叫高田的鬼子看著我說完想了一下繼續說:“ここにいるのは木津連隊、武蔵連隊、赤羽連隊、大宮連隊の…お願いします(注:這裏的是木津聯隊、武藏聯隊、赤羽聯隊、大宮聯隊的.....求閣下了”).....


    看著鞠躬的鬼子心裏盤算著鬼子會不會以背屍體迴吉的借口趁夜對我們發動攻擊呢?但是嘴裏卻說:“「いいです!ただし武器と薬品を殘すことが條件です」(注:可以!但是條件是留武器和藥品”).......


    “いいです!私は死體を背負ってきます!同時にあなたたちに攻撃をかけないことを保證します!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注:可以!我會給來背屍體的說!同時保證不向你們發動進攻!謝謝閣下仁慈”).......


    看著鬼子背著屍體消失在黑夜裏這才轉身對兄弟們說:“讓前麵的兄弟過來把鬼子和偽軍的屍體分開!丫頭讓老鼠先幹偽軍的屍體……”.......


    心裏迴想著剛才鬼子的那句話:“明天用毒氣化學炮彈!”這個我知道呀,明天鬼子肯定會用......想著的時候背上的冷汗向下流著......


    “長官!有鬼子雙手舉槍過來、六個鬼子!”前麵礦諾川的聲音傳.....


    “你們注意警戒,讓他們放下槍和所有的東西,過來找死體”我大聲喊著.......


    我不知道是自己心軟了還是為了交易,為了武器和藥品的交易.....


    又有二十多個鬼子放下所有的武器和背包走向屍體堆......


    鬼子們看著偽軍屍體上跑動的老鼠......


    鬼子木津京照少將、武藏浦和少將、赤羽田川少將、大宮鬆木少將四個人坐在帳篷裏聽著高田五郎對他們說完背迴屍體的經曆,四個鬼子看著前麵地上慘不忍睹的屍體.....


    “私はあなたたちを止めない、私に変えて!おや!私も玉砕した死體を背負って帰りたい!君たちは自分で見てやりなさい。私はすべての將校に目を閉じて黙れと命令する!次は例にしない!武器の紛失については報告しましょう!(注:我不阻止你們,換成我!哎!我也想把玉碎的屍體背迴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我會命令所有軍官閉眼閉嘴!下不為例!至於武器丟失報損吧!”)木津京照少將閉上眼睛說......


    “私たちも知らない!帰って休みました!(注:我們也不知道!迴去休息了!”)赤羽田川少將站起來說完向外麵走去.....


    一夜之間鬼子將所有的屍體背了迴去,並沒有發生我所擔心的事情,看著武器裝備和五箱藥品我也不知道自已做的對與錯,反而是偽軍的屍體沒有偽軍來換迴去.......


    但是我不知道的事情就是此時所有的鬼子都知道他們的親人是督戰隊從背後開槍射擊的.....而應響最大的就是鬼子炮兵中佐“吉田三郎”,他的弟弟被槍槍打的是用布袋提迴去的,他的親人也隻有這一個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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