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中,博弈的是雙方的指揮官,雖然他們都做好了全麵的部署和博弈,但是他們卻讓一個小小的石頭將他們的計劃全部打亂,石頭雖小但我也很硌腳,而且很多情事都是意想不道的“歪打正著”,導致一方全盤皆輸,這應該就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吧……


    火!燒了整個草叢的大火,讓我們順利的逃出了“東嶽廟村”;


    當我們走進這個樹林後,馬車還是緩慢的走了進去,下了一個土坡後馬車沒有辦法走了;


    “山魈你們把馬車上的東西包裹好,把馬車藏起來,讓馬馱著我們牽著馬走,快點!”我的話剛剛說完就聽到路上傳來嘈雜的馬蹄聲,“山魈,你們快點”我看了一眼黑暗的樹林......


    宋思凡這個受傷的女人成了問題,看著宋思凡一臉痛苦的樣子,“大姐,沒有辦法!馬車過不去,我背上你走!”我將背包綁在馬背上看著已經下了馬車,扶著馬車梆站著的宋思凡說;


    “傻憨,我騎....騎馬走”宋思凡看著我小聲說;


    “別強了,大姐你的傷口會裂開的,我背上你!山魈、泥鰍拿繩子來!”........


    將宋思凡綁在自己的背上,將步槍掛在馬鞍上,一隻手握著“鐮刀.畢方饕餮戈”看看山魈、泥鰍、劉駱駝、馬寶三、牛民道:“你們把東西和馬車收拾好了沒有?”;


    “寶憨少爺都收拾好了,馬車藏在那個土凹裏”泥鰍看著我說;


    “好、山魈、劉駱駝走前麵帶路,泥鰍馬寶三、牛民道走後麵牽上馬,我背人走中間,把刺刀上好,我們走......”我對幾個人小聲說;


    “好!你背累了說一聲,寶憨少爺!”馬寶三看著我誠肯的說;


    “好!我累了就給你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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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下看著前麵的小路向前彎曲伸遠,馬車地確是無法過去;雜草叢裏蟲子的鳥叫聲不斷,走出三四裏路後,果然能看到小路兩邊雜草下的墳頭,有的墳頭還有殘破的石碑,“綠幽幽”的鬼火不斷的從身邊飛過........


    “傻憨!你害怕不害怕”背上的宋思凡忽然在背後問我;


    我抬起袖子抹了一把汗,“害怕?我不害怕!小時候害怕現在不怕了,殺過日本鬼子和偽軍,還害怕這些嗎?我的好多鄉親們和兄弟們都死在我的麵前……不怕了!...怕這些怎麽給鄉親們、兄弟們報仇”我喘著粗氣說.....


    我忽然感到背上的兩團柔軟,這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傻憨.....他們為啥要叫你寶憨少爺”宋思凡忽然又問我;


    “啊.....這個呀!哦!是小名人叫習慣了”我隨口說著心裏想我在說:


    心裏卻在想:“他們是土匪,我是半個土匪頭,宋思凡肯定會嚇壞的!”......


    “大姐、你現在傷口怎麽樣了,走路顛的疼不”我喘著粗氣問;


    “疼,好像疤...又裂開了,但能..忍住,傻憨...我問你....我的傷口裏麵彈....頭取出來了沒有?”宋恩凡爬在我背上小聲說;


    “取出來了!你肩膀上的是被子彈打穿了沒有彈頭;右脅下的傷口彈頭夾在脅骨中間,我用刀劃開了點,用牙咬出來了!屁股上的彈頭也不深,幸虧是打在馬鞍上和你的皮包擋了一下,要不然三八步槍的子彈肯定打穿你的屁股了,我也是用刀劃開了一點,用牙咬住取出來的,用手拿不出來、大姐”我一邊向前走一邊喘著粗氣說!背上的宋思凡安靜了……


    背著一個人走出十多裏曲曲彎彎的路,就算我身體好也是唿哧帶喘的.......


    終於我累的兩條腿如同綁上了石頭,“山魈、泥鰍我們歇一歇我走不動了”我喘著粗氣對前麵說.......,


    放下背上的宋思凡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地草叢上,“劉駱駝我們還有多遠就走出去了?”我看著劉駱駝說;


    “寶憨少爺我們走了一半路了!”劉駱駝端著步槍站在我麵前說;


    “好吧!休息....一會我們....在走!”我看著前麵說;


    “我們換著來背,寶憨少爺”山魈走過來說;


    “不用山魈,你們和兄弟們一定要注意周圍的情況,現在到騾馬店還有多遠?”;


    “從這裏到騾馬店,還有三十多裏路”;


    “哦……是這你問一下劉駱駝走多遠就可以騎馬了,我看路上有不少坑坑窪窪的這樣不小心會傷了馬腿的!好!我們走,我們不能休息太久了,萬一日本鬼子騎馬追咱們那可就麻煩大了!你幫我繼續把她綁在我背上!”.........


    咬著牙站了起來,這時候我才知道背個人有多累,換另一個人背宋思凡,我估計宋思凡是不會讓背的,畢竟她是個女人........


    一步步向前走,兩邊雖然有“鬼火”飛過,但是也沒有什麽好害怕的.......


    口幹舌燥大汗已經濕透了我的衣服,雖然有月亮但還是摸黑又走出六七裏路,就在我實在累的不行了的時候我們終於走到了一條土路上,喘著粗氣扶著旁邊一棵大樹心裏終於走岀來;“寶憨少爺,我們走出來了,你可以騎馬了”山魈端著步槍走到我麵前高興的說;


    “好,我們所有人都騎上馬走”我繼續喘著粗氣對山魈說.......


    但是問題又來了,馬寶三和牛民道不會騎沒有馬鞍的馬,我背著宋思凡好不容易騎上馬,這一下讓我可以休息一下了……


    “劉駱駝、這路上有沒有偽軍的據點和盤查口”我在馬上問端著步槍邁著大步的劉駱駝;


    “沒有了,前麵有個岔口走右手邊的路,走三四裏就到了”;


    “哦!劉駱駝,你家裏那裏人呀?”;


    “我們家是秦晉鎮的人,我給永濟縣推車送貨迴來,路上過一個偽軍據點盤查時被偽軍抓住了,說是讓我們去風陵渡口給日本人修攻勢……”;


    “哦!你家還有什麽人呀?”我隨口問;


    “我們家還有我爹和我娘,我二個弟弟,我們家幾代都是趕腳的“郵差”(注:清代到民國時期的郵局送信的工人)從我爺爺到我爹到我,所以這裏到太原,過了黃河到西安路基本都熟,唉……現在隻能推車送貨了……”;


    “劉駱駝,今年你多大了娶老婆了沒有”我笑著又問;


    “嗬嗬.....沒有娶,這兵慌馬亂的能吃飽肚子就燒高香了,不敢想娶媳婦的好事”......


    聽著劉駱駝無奈的話,我想也是這兵慌馬亂的時局.......


    我看著前麵的岔路口:“山魈、劉駱駝你倆跑快點去前麵看看岔路口的情況……”我還是習慣性的掏出了駁殼槍將子彈頂上膛.......


    在天蒙蒙亮的時候我們到了騾馬店,開門的是王寶貴和榮瑞和倆個,“山魈大哥、你們......”王寶貴揉著眼睛看著我時猛的張大了嘴:


    “寶.....少爺!少爺”........


    “好!寶貴快去燒熱水,渴死我了!店裏現在有什麽人住著!”;


    “少爺.....店裏...店裏沒有住的商客”榮瑞和激動的嘴唇抖著對我說;


    “好!找一間屋子!我背著傷號呢!快”.......


    看著這個熟悉的地方,看著眼前的馬棚,不由的想起了張成鐵和田守成拄著雙拐抽著煙的樣子……


    “王寶貴,中午找個刮頭匠來給我刮頭”我坐在熟悉的舊木桌邊,看著熟悉的那個銅壺喝著茶水說;


    “好!少爺!”王寶貴激動的對我說.......


    “寶貴、告訴所有人今後叫少東家,別叫少爺了,寶貴那有這麽長胡子的少爺”我笑著說........


    “山魈、泥鰍多做些吃的,我好久沒有好好吃一頓熱乎乎的飯了,然後把藥拿來,打上兩盆熱水放到傷號的屋子裏”........


    這一路的顛簸宋思凡的傷口又裂開了,但是不是很重,當我再次解開她的衣服時,宋思凡在清晨窗外透進來的陽光下發白的臉有了紅暈,肩膀上的傷口愈合的很快,但是右胸下的傷口雖然愈合了,但是我知肋骨還沒有長好,猛然看到她豐滿圓潤的胸時,我不盡呆住了,但是短暫的發愣後還是給傷口倒上藥粉用紗布包了起來,當手碰到她的胸時,我的手不停的顫抖......


    屁股上的傷換完藥時我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手抖了,宋思凡閉著眼睛,但是臉紅的像柿子一樣……


    穩定了一心跳咽了一口吐沫,給她擦拭著了一下身體,我己經心猿意馬的哆嗦了.....


    好不容易走出屋子,走到井邊用一桶井水澆在了自己的頭上身上,讓那心猿意馬的火焰頓時消失........


    換了衣服躺在炕上.........


    肚子的饑餓將我從夢中叫醒,摸著“鐮刀.畢方饕餮戈”心裏有一種安全........


    “少東家,你起來了,飯菜都做好了!”榮瑞和對我說;


    “好!餓死我了”........


    屋外陽光明媚,一邊吃著銅盆裏的白麵條和白麵饅頭,一邊和山魈、泥鰍幾個人說話,吃飽肚子的那一刻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剛才王寶貴說:偽軍每隔幾天就會來搜查可疑的人,還在村裏把各家各戶的騾馬強行拉走!”皺著眉頭看著馬棚裏正在吃草料的騾馬……


    “山魈帶我去地窯看一下,泥鰍帶人把馬牽到後麵的院子藏起來!”;


    “好!我這就去”泥鰍領著馬寶三和牛民道走向馬棚.......


    “寶憨東家,你的頭發中間怎麽少了一道呀”王寶貴領著那個刮頭匠走了過來,“哦!是嗎!”我嘴上這麽笑嗬嗬的說,但是心裏卻是一陣後怕,昨天那個日本鬼子的槍口向下一點點,我百分之百就完了,抬手不由自主的抹過自己的頭發........


    刮幹淨頭發和胡子,脫下上衣光著膀子洗頭,周圍突然靜了下來,我轉身看著周圍的刮頭匠,山魈、泥鰍,劉駱駝、馬寶三、牛民道、玉寶貴、榮瑞和他們,他們的眼神中透露著“敬佩和崇拜”的看著我身上的傷疤!


    王寶貴給刮頭匠錢時,這個老頭卻對我說:“這錢不能收,收了愧良心......”然後對我說:“我們這行的祖師爺說過:人生在世,有三不能笑:天笑天災、不笑人禍、不笑疾病;立地為人!有三不能裏:育人之師、救人之醫、護國之軍;有三不賺、國難之財、天災之利、貧弱之食........”老刮頭匠對我講完,雙手抱拳一躬腰,“能夠給英雄刮頭,實在是我的榮幸!”........


    當把宋思凡抱到地窯裏按頓好時,那個胖嘟嘟的小狗在地窯裏到處聞來聞去,地窯裏的油燈照亮著地窯的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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