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芮成蔭與禦史台眾人對視一眼,出言道:“那我等就拭目以待了。”


    常言道:“最了解你的人往往不是朋友,而是你的對手。”


    禦史台與傅玉棠在朝堂上鬥智鬥勇多年,深知她的手段。


    再者,芮成蔭這半年與傅玉棠接觸不少,對於她的性子有一定深入的了解。


    開始學會了聽話聽重點。


    剛剛傅玉棠說什麽來著,收、服、西、鳴!


    這說明她早就有一定的計劃了。


    再結合昆吾明進京,被傅玉棠打得抱頭鼠竄,糞灑京城的悲慘經曆,芮成蔭對傅玉棠收服西鳴一事有十足的信心!


    做不到,他們禦史台就狠狠參上傅玉棠一本,拿她來刷業績!


    想著,沒有任何猶豫,禦史台眾人走向了右邊。


    刑部眾人從一開始就表明了不談和,此時也不廢話,直接走到右邊站好。


    芮遠光前段時間一直跟著傅玉棠跑,自然知道西鳴不是誠心來談和的。


    大寧與西鳴始終要有一戰。


    在他看來,早一點打,就能早一點結束。


    他們這一代打了,後代子孫便能高枕無憂了。


    所以,他無條件支持傅玉棠的決定。


    但他不能表現出來。


    於是,裝模作樣地沉吟了片刻,朝上首的風行珺行了一禮,躬身道:“西鳴欲要大寧向其稱弟,擺明了是要折辱大寧,折辱千千萬萬為國捐軀的戍邊將士,微臣身為兵部尚書,斷不能接受此協議。”


    說完,直起腰板,大步走向刑部眾人。


    兵部的官員亦覺得西鳴是在羞辱人,紛紛跟在他後麵站到了右邊。


    見到六部已有二部,皆是主戰不談和,連同一向與傅玉棠不對付的禦史台眾人都一股腦跑去右邊了,以甄欣德為首的禮部官員不自覺皺起眉頭。


    環顧四周,發現從未表過態的戶部、吏部、工部三部官員亦時不時看向右邊,麵上似有動搖之色,甄欣德連忙站出來道——


    “其實,這其中或有誤會。


    如傅相所言,西鳴王就是個蠻夷之輩,自然不如諸位精通筆墨,識禮知書。


    什麽兄弟之國,長幼之分,或許是他弄錯了……”


    “這話你說著信嗎?


    他要是真不懂長幼,怎麽不見他逢人叫爹呢?


    當真以為他跟你一樣白癡嗎?


    隨便來個人,就巴巴迎上去跪舔?


    怎麽?


    膝蓋骨沒了?站不起來是吧?”


    傅玉棠頭疼得厲害,實在懶得聽甄欣德扯些有的沒的,直接開口打斷他的話,冷聲道:“遠的不提,就說他登位多年,在與大寧交戰的時候,還順便收服了周邊的幾個小部落,就知道是名精明強幹,有勇有謀的人物。


    此等梟雄,你說他不懂長幼之分?!


    簡直睜著眼睛說瞎話。


    一句話,主戰就站右邊,主和就左邊,猶豫不決就站中間,別老是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蠢話。”


    甄欣德隻不過說了一句話,就差點被傅玉棠噴得半身不遂。


    再看周圍的禮部同僚,各個皆縮著脖子不敢說話。


    而其餘三部的,卻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臉騰地漲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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