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俊傑有意阻止,但雪慕陽適時出現,阻擋他的去路,然後把車鑰匙丟給月慕優。


    月慕優感激的看了雪慕陽一眼,使勁的拉著陸心瑩離開。


    兩人相視,不再是深情,而是怨恨。


    陸心瑩眼裏散發出的冷意,足以令他崩潰。


    他念念不忘的女人,如今用充滿敵視的目光瞪他,彷佛他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罪人。


    他不明白,兩人才分離不久,為何她的心說變就變?


    莫非女人心真如海底針:水遠教人猜不透?


    一向在女人堆打轉無往不利的他,麵對她散發出的冷意,隻覺得痛苦不堪,難道這就是他風流的報應?


    他愛的女人不愛他……


    他苦笑,為她的無情:心頭蒙上一層陰霾。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悲春傷秋的男人,臉上始終維持著一貫的笑容,就算身處困境,仍以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的態度對待。


    但自從遇見她之後,他變得不再是自己了。


    他懂得愛情的心酸與苦澀,辨得相思的味道,識得離別的愁悵。


    都是因為她,他才會有這麽多複雜的情緒啊。


    可為何她連一丁點的溫柔都吝嗇給他?


    “你強行拉走我,又想幹什麽?難道不怕我哥哥們找上門,屆時又狠狠的揍你一頓,到時你又哭天喊地的求饒,豈不是讓大家看笑話?”她冷冷的道。置身在他的別墅裏,沒有之前的甜蜜,隻有厭煩。


    月慕優眉心緊繃。


    他不是傻瓜,當然聽得出她的諷刺之意,可他百思不解。


    哭天喊地的求鐃?


    笑話,他月慕優不是孬種,求饒不是他的作風!


    這其中是不是有誤會?而這誤會就是她改變的原因……


    “你是不是誤會我什麽?就算我挨揍,我也不會像個鼠輩般求饒,是不是你哥跟你胡說什麽?”


    “他們沒有胡說,是我錯愛你,你是一個花心風流、瞻小怕事的男人,遇到事沒有勇於承擔的責任,隻會推得一幹二淨。”她憤怒,將狂燒的怒火襲向他。


    “我沒有,我一直為我們的愛情在努力,絕不是你說的膽小怕事。”


    她冷嗤,“我隻知道呈現在我眼前的事實。”


    “什麽事實?”到底她的哥哥們跟她捏造了什麽謊言?


    “你自己心知肚明。”


    “別用這句話搪塞我,我該死的什麽都不知道,難道我們的感情這麽禁不起考驗,你哥哥在你麵前編派我的不是,你就信了?”


    “媒體都已經拍到你這兩個星期以來,跟別的女人當街摟摟抱抱,而且每天換一個不同的女人,你要我如何相信你?”


    為了讓她認清他的為人,哥哥們總是每天拿出一份報紙,上頭登的都是他的風流史,這兩個星期來不間斷。


    報紙上的他,左擁右抱一個個千嬌百媚的女人,臉上笑得風流,刺痛了她的心。


    從那一刻起,她就心死接受哥哥們的安排跟紀俊傑約會。


    “你該不會是想拿我八百年前的風流史來當作你變心的借口吧?你愛上了剛才那個男人是不是?”月慕優俊美無儔的臉蛋布滿陰沉。


    做賊的喊抓賊!


    她氣得怒火中燒,雙眼凝聚熾火。


    “你們男人都是一個樣,我再也不會傻傻地蹚愛情的渾水,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為你足足在醫院裏躺了兩個星期?”見她否認,他的心踏實許多,同時抽絲剝繭找出兩人之間的問題。


    陸心瑩錯愕的瞪他,雙眼熾火轉為疑惑。


    月慕優見狀,雙唇微勾,終於讓他找到問題症結了,這一切都是她的哥哥們在搞鬼。


    “你住院?”


    “拜你哥哥們所賜,他們下手不留情,我在醫院躺了二個星期,要不是慕天他們輪流看顧我,我早就想飛到你的身邊。”


    怎麽可能,那每天的報紙是怎麽一迴事?


    報上明明是他的臉,不可能會錯……


    這其中有什麽環節是她不知道的嗎?


    “若你不相信,我可以帶你去醫院求證,我全身傷痕累累,醫師特別囑咐我要好好養傷,我哪有心思去搞花邊新聞,直到今天我才出院。”


    “你沒騙我?”


    “我騙千萬人,就是不會騙你,心瑩,我在醫院裏想你想得快發狂,你卻誤會我,教我情何以堪?”


    麵對他的指責,陸心瑩沉默不語,心思百轉千迴。


    “還有我沒向你哥哥們求饒,就算我被揍得鼻青臉腫,我還是奮鬥到底,直到慕天他們出現才解救我。”


    他說得字字鏗鏘,很難教她不相信。


    原來這才是事實的真相,哥哥們為了分化她跟慕優的感情,竟以這種手段來編派他的不是。


    她錯得太離譜了。


    低垂頷首,她粉嫩的臉蛋露出一絲羞慚。


    見她臉露羞色,知道她信了他的話,月慕優終於放下心中沉鬱的大石頭。


    如今撥雲見日、陰霾已去,他是不是該討迴屬於他的公道?


    “我信了我哥哥們的話,真以為你怕事,怕挨我哥哥們的揍,所以不敢再接近我,而且這幾天我一直有在報紙上看到你的花邊新聞,我以為那就是事實,以為你不要我了。”


    她拾眼對上他,哀怨的傾訴心裏的話。


    “所以你寧願自己往死胡同裏鑽,也不願意跑來向我追討事實的真相?”敞開雙臂,他等著她主動投懷送抱。


    沒有一句道歉比這個更令人心動,他要的是她的軟玉馨香在抱,擁抱她真實的身體。


    “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輕信哥哥們的謊言。”見他張開雙臂,陸心瑩想也沒想的投入他的懷抱。


    分離前的甜蜜,此時此刻全湧上心頭,排山倒海的在他們倆之間掀起狂風巨浪。


    月慕優心滿意足的歎了一聲,他一唿吸就聞到她的發香。


    香味撲鼻啊。


    佳人在抱,隻求真心的對待。


    “心瑩,為了讓你安心,你願意把自己的未來交給我嗎?”


    “你是說……”這算是求婚嗎?


    “相信我,我的心全放在你身上,但你也要給我一個承諾,給我一個可以跟你哥哥們對抗的原動力,否則要是再來幾個分化與謊言,我怕我會受不了。”


    他要她親口的承諾與保證,他不要再患得患失,更重要的是他不準別的男人再覬覦她,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他的心充滿霸道與自私,不願再和任何男人分享她的一切,她的喜怒哀樂都是他一個人的。


    她喜的時候可以盡情的對他大笑;怒的時候,可以盡情的找他發泄;哀的時候可以盡情的把他當成垃圾桶傾訴;樂的時候,可以盡情的抱著他笑靨如花。


    他是多麽的想將她據為已有,而她呢?


    陸心瑩當然想迫不及待的點頭答應,畢竟這代表的是他的真心,但問題接踵而來。


    哥哥們那一關,她自然得麵對,要是他們知道她有意答應他的求婚,會不會因為氣瘋了,而對慕優做出可怕的事來?


    她不得不怕啊!


    哥哥們的勢力廣大,沒有他們傲不到的事。上次的挨打,已經讓他在醫院躺了二個星期,要是她答應了求婚,那他……


    不,她不能這麽自私的把他推向深淵。


    眼見她猶豫不決,眼裏一閃而逝的擔憂,月慕優似能感受到她的情緒,不由得更抱緊了她。


    但月慕優的手機鈴聲卻不識相的響起,他接起,隨著手機那頭的聲音,臉上表情起伏不定。


    須臾,他掛斷電話,“是慕陽打來的,他說你哥哥們已經知道你被我帶走的事,跑到公司去要人,不過在我那群好友的阻擋下,他們無功而返。”


    聞言,她惶恐的瞅著他。


    “別怕,對我而言,你的哥哥們並不可怕,上次是為了讓他們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所以我沒還手,任由他們要打就打、要踹就踹。


    但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的作法錯了,隻讓他們更得寸進尺,編派我的不是,我不會再姑息養奸,就算他們是你的親哥哥,我也不會再手下留情。”


    “慕優……”


    “我隻要你一句,要或不要?”


    陸心瑩陷入痛苦的掙紮中。


    “你不信任我是不是?”月慕優眉頭皺起。


    “不是,我隻是……”


    “我能明白你的猶豫與擔心,可這也是唯一能讓你哥哥們勉強答應的辦法,隻要我們先斬後奏,去法院公證結婚,他們就再也不能分化我們的感情。”


    “公證結婚?”


    “雖然是簡單的儀式,不過我保證得到你哥哥們的認同後,我一定會再隆重的補辦婚禮,絕不讓你有任何的遺憾,所以你肯把未來交到我手上嗎?”


    如他所言,她願意把未來交到他的手上,同時心裏的擔憂一掃而空。她要對他有信心,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錯,他有能力將問題迎刃而解。


    是以,她將手交到他的手上,兩人深情凝望。


    他心裏雀躍萬分,為她的點頭欣喜若狂,臉上揚起俊美的笑容。


    她心裏羞澀萬分,為他雙唇步步逼近而心猿意馬,臉上漾起迷人的酡紅。


    這一靠近,再也沒有什麽可以阻隔他們之間的誘惑與魅力。


    火苗迅速由大廳中蔓延到臥房,床上兩具交纏的身影,依靠對彼此的信任,呢喃細喁,譜出最原始的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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