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澤墨順著白木雪的指引看了過去,瞬間皺起了眉頭。謝槐?阿染願意生死與共那個書生,居然早在成親之前便將阿染賣了?


    “我要見他,我要見他,木雪,你幫幫我,我要見他……”阿染猛然從白木雪懷中掙脫開來,倏然便要跪下。


    白木雪拚了力才拉住了她。又急忙向北澤墨求救。


    “我去安排。”北澤墨沉了沉氣,走了出去。馬車上,白木雪一路抱著阿染,阿染也沒再出聲,隻是默默流淚。賀蓮舟也趕了過來。有北澤墨與賀蓮舟在,要進大獄自然也通暢許多,一路陪著她到最後一道閘門口,


    阿染終於開口“你們就在這裏等我吧。”


    白木雪點了點頭。北澤墨與賀蓮舟同時一聲歎息。


    “怎會如此?”路上已是聽北澤墨說了大概,當著阿染的麵賀蓮舟不敢問,現下阿染去見杜晚深,他才問起。


    “我亦不知。”北澤墨搖了搖頭,突然罵道“王八蛋,人模狗樣的,虧老子還念著阿染的情份再他死後照顧了他的家人這麽多年。明天開始,老子一個子兒都不給了。”


    “你怎麽來了?”閘門內,見阿染失神落魄般走了進來,杜晚深即時走至柵欄前,看清她紅腫的眼又再問她道“怎麽哭了?”


    “你怎麽得來的?”阿染深吸了一口氣,將手劄的那一頁翻開遞給杜晚深。“你都知道了。”杜晚深淡淡一語“當年,他欲在西府衙謀求一份文職,怎奈沒有銀錢疏通,便拿著全部的積蓄去賭場博了一博,誰料被做了局輸的一幹二淨,還欠了一堆債。賭場的人揚言他若還不上便要砍他的雙手,他便上妓院將你抵押了。拿了銀子大抵又不甘心,又去搏了一把,又是輸的徹底。他自來知道我有意與你,便跑來我府上與我做交易。將你又賣給了我。他死根本不是為你,而是被逼債,因為你被我先搶進了府,我手上亦有你契書。妓院的人不敢上我府上要人,他追至我府上,也不是因為愛


    你,而是因為沒有你,他便還不上那筆銀子,所以假裝受害者博取同情。”


    “為什麽不告訴,為什麽,讓我像個傻子,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他肮髒的墓碑上。”阿染咬了咬牙,抓上杜晚深的衣領。


    “我以為你終有一天會愛我,或者隻要我們有了孩子,你便會留下。你那麽愛他,不如讓你恨我。”杜晚深笑了笑,眼角卻悄然滑過一滴溫熱。


    “混蛋,你跟他都是混蛋……”阿染鬆了手,順著柵欄滑落坐在地上繼續痛哭。


    “對不起,我曾經確實很愛你,隻是用錯了方式。”杜晚深伸手從間隙中探出落在阿染的肩上。阿染抬頭,眨了眨眼,讓眼前的視線稍稍清晰一些,再看著杜晚深繼續道“現如今,我已沒資格跟你說什麽愛不僅是占有。彼時的我們都被所謂的愛蒙了心蒙了眼。我總說是你毀了我的一生,現在再算,也分不清到底是誰毀了誰。我欠你一句謝謝,也欠你一句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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