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殿外又傳來一聲輕喚。門外的林呈臨同樣急的冒了一頭汗,連喚了兩聲,東家都沒有迴應,該不是睡下了吧?若當真如此,這場鬧劇就真不知該如何收場了。


    不過眼下,該要先麵對的還是另外一場陰謀。也是他匆匆來稟的原因。“東家……”再喚第三聲的時候,林呈臨本是想伏在門縫上看一看裏頭的情況,不想,這一用力,門便開了,直接便摔了進去,“哎呦”林呈臨一聲吃痛,卻聞北澤彥急急噤聲


    “噓。”


    林呈臨方看清楚東家隻是坐在那床沿,心中某塊大石終是悄無聲息的落下。揉著吃痛的部位躡手躡腳上前,在北澤彥耳畔小聲將禦醫的供詞敘述了一遍。


    “豈有此理。”北澤彥怒上眉梢。一聲厲喝,床上的人在睡夢裏顫了一顫,驀然鬆了手,北澤彥忙抽手拍了拍了她的背輕聲道“沒事沒事。”


    “朕本想看在老叔公的麵上,放他一馬,他倒是想反擺朕一道。”小心掩好門,北澤彥沉了沉氣“如此,朕也不必念什麽情份了。”


    “東家,深少此舉怕是一石多鳥。”林呈臨屏著氣,小聲提醒。“朕知道,他還恨著當年阿墨他們三人拆散他強取的妻子的事。”北澤彥垂了垂眸“想借禦醫的手除去白司業,掩蓋那日他在公主府犯下的罪行。再將白司業的死推諉至朕的


    頭上,讓朕與阿墨乃至阿燁手足相殘。就算朕是最後的勝利者,仍是失了手足,民心與……他這算盤倒是打得響亮。”


    本是想說民心與她,隻是這個她到了嘴邊,還是咽下了。至始至終從不曾擁有過的她……“東家,大夢經年,該醒了。”林呈臨深深歎了口氣“兄友弟恭,乃是您勸誡燁王的話,老奴今日鬥膽同樣進言。天下女子千千萬,比白司業好上千百倍的也如那過江之鯽。


    就算白司業最終跟了您,那墨王從小便是您疼到大的,您又當真忍心嗎?”


    “別說了,朕自有打算。”北澤彥擺了擺手,從腰間取下一塊腰佩“去通知阿墨吧。”


    “陛下英明。”林呈臨接過腰佩,長籲了一口氣。


    同樣聞得異變的也包括身在清河王府的北澤燁。


    “倒真是本王小瞧了他,居然當本王的話作耳邊風,幸好北澤彥還不算太糊塗,否則……”北澤燁黑著臉,握著拳頭撐在案上“雲軒,你過來。”


    “是,主子。”莫雲軒低頭上前,北澤燁小聲在他耳畔吩咐著。末了,莫雲軒點了點頭便出去了。杜晚深,既不讓他安生,他亦不會讓他逍遙。當日公主府上的故事,足可以讓他萬劫不複。且同樣可以讓北澤墨北澤彥兄弟離心,隻是同樣牽涉到了雪兒。倒不如下一劑


    猛藥,成了,自是自己得利,不成,也是杜晚深背鍋。天光的時候,北澤墨率輕騎出城而去。三更的時候,二皇兄派人來通知他小白在行宮。他本想即時出城去,想了想又先去隔壁告訴了宋千城,而今她是小白的親表姐,自當在第一時間知道小白的情況,且河西那邊也當有人去通知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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