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泮的小妻子乖順聽話的時候。像個溫順而又慵懶的貓兒,隻要順著她的毛,說什麽她都會半眯著眼睛點頭。可是隻要一不小心抓到了她不舒坦的地方,她就會突然炸了毛,反過來撓人一爪子。


    徐泮抱著他的小妻子在懷裏,看著她乖乖地倚著自己胸膛的樣子,由不得將她同她最討厭的貓兒比對了一番。


    “餓了麽?早上不是沒用早膳就來了?”徐泮一下一下地撫著她披在肩上的秀發,說道。


    “嗯,”於小靈嘟著嘴點了點頭,想起早前程氏同她說的話,嘻嘻笑了一下,點著徐泮的胸膛,說道:“我娘說,我這般鬧別扭,就是你縱的。所以,這責任可不在我,我是堅決不背這個鍋的。”


    徐泮見她顛倒起是非黑白來,也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由不得笑了笑:“既然如此,明日我便把你帶到軍營裏去,同將士們一起錘煉一個月,便聽話了,定然不會再被縱出了毛病來了。”


    可於小靈聽了,好像渾不在意,嘿嘿笑了兩聲,說道:“還是夏日再去吧,在夏日的時候,軍營裏的將士們定然不會像如今這般天氣包的那麽嚴實,各個卷了袖子甚至將上裳直接褪了去,我看著,也舒服不是?”


    徐泮被她這幾句話,立時堵得喘不知道說什麽好,他伸手啪的一下打在了於小靈的屁股上,斥道:“嘴上越發沒把門的了,竟然還敢去看別的男人?!”


    他訓完好像還不解氣,又打了她一下。於小靈吃痛地哼了一聲,隻聽徐泮低著聲音,磨在她耳邊道:“晚間再好生治你!”


    他說完這一句,外間就有腳步聲傳來了。


    暖橘小心地試探著朝房裏說道:“伯爺,夫人,夫人要的早膳送來了。”


    如此,徐泮才點了點於小靈的鼻尖,瞪了她一眼:“先饒了你。”


    他低頭去看於小靈,見她發髻鬆散,長發披肩,衣衫歪斜,春色淺露,心裏更像小貓撓的一樣,癢的不行。


    他同她已是好些日子沒親近了,她這會兒這般撩人姿態,他卻隻是親了她幾口,什麽都沒做成,這實在是太過虧了。況且今天這會兒,才剛剛上晌,若讓他忍到天黑,想想就覺得難捱。


    難捱,也沒得辦法,還是得一刻鍾一刻鍾地捱過去。


    徐泮心裏癢,隻覺得親手侍弄她,才能消解一二。因而徐泮親手替於小靈整理起衣帶來。


    可解衣裳容易,穿衣裳卻難。


    於小靈見徐泮左邊摸她一下,右邊捏她兩下,一會兒給他係上腋下的帶子,還不忘順勢將她摟進懷裏,吧嗒親上一口。照他這樣磨磨蹭蹭進三步退兩步地,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把衣裳穿好。


    於小靈趁他抱著自己親的時候,連忙三下兩下手腳麻利地將衣裳穿好了


    如此這般,再加上方才同徐泮又打又鬧了一番,於小靈已是餓得有些頭暈了。


    她又被徐泮“服侍”著用起膳來,暖橘在一旁看著伯爺同夫人,在房裏折騰了一番然後和好了,真是又驚又喜。


    這會兒他二人,這頓早膳正吃得親昵,暖橘有些事情想迴稟,也隻好暫時壓下了。


    自牙婆把那絹衣從忠勤伯府領走,於小靈便派的人暗中跟蹤他們,看有沒有人同絹衣私下接觸,或者同來牙婆突然接觸。


    絹衣凍了這一夜,已是傷了風寒了,如果她沒有福大命大的話,最多三五日下來也就一命嗚唿了,可她這三五日的時間,還能說很多話,吐出很多實情。


    比如,她那已經死了的娘,有人還不讓她在地裏安眠,要拿她娘當年偷過二夫人東西的事情做由頭,若是翻出來,讓她連在莊子上伺候花木的差事都丟掉,還有可能被賣到窯子裏去。


    絹衣簡直嚇得魂不附體,那人在說什麽,她自然是都聽了的。


    後來莊子上,調來一個不起眼的老婆子,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暗中接觸絹衣,在人看不到的地方,教她如何伺候主子,伺候男人。


    那老婆子跟她說:“如果你爭氣爬上了伯爺的床,以伯爺的心性,往後穿金戴玉不在話下。而且,夫人如今尚未生育,萬一她不能生育了,到時候你生下的孩子,說不定,也是下一任忠勤伯了!”


    絹衣隻是個奴婢呀,在被買來之前,跟著她娘吃糠醃咽菜也有過幾年,她怎麽能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能當上忠勤伯府的太夫人,而這些,那個老婆子說,一定會有人助她一臂之力的。


    一個是下到勾欄為娼為妓,一個是上到正院當伯爺的如夫人,絹衣便是不動腦子,也知道怎麽選了。


    她戰戰兢兢又滿懷期待地同那老婆子學習了一月有餘,正好在方嬤嬤迴家享天倫之樂的空當,那老婆子同她說,伯爺同夫人之間有了罅隙,此時正是最好的時候。


    於是,絹衣便帶著一身的“本領”和“計謀”到府裏來了。


    從來富貴險中求,可惜絹衣沒有求得富貴,就入了險了。


    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她這個二夫人從蜀中帶來的婢女的身份,完全沒有起到它該有的效用。她從夢幻的雲裏霧裏,一下跌到了透涼的青石板上,冰冷和疼痛好像洪水一般將她淹沒了。


    跪在青石板上的時候,她想,她還不知道能不能撐到夫人迴來,若夫人迴來了,那她要不要同夫人,將這些事情說清楚呢?


    然而她就算說清楚了又能怎麽樣?她得罪了伯爺,又凍了一夜,這條命已是交給上天一大半了?便是夫人神通廣大,恐怕也救不迴她來了。


    況且,讓她落到如今這般境界的,可不就是忠勤伯夫婦?!


    所以絹衣心裏恨,再看到於小靈的時候,一張嘴抿的毫無血色,一個字都不說。


    不說,他什麽都不會說。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事情果真如她自己所願,真的什麽都沒說,甚至夫人都沒問什麽,便被人拖出去,讓人牙子領走發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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