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嫂子,號脈不用把衣袖挽那麽高吧?”整條手臂幾乎都露出來了,而且那手是在號脈嗎?他怎麽感覺她在明目張膽地吃大哥的豆腐呢?


    慌忙把袖子拉好,她欲蓋彌彰地從懷裏取出數個大小不一的瓶子,然後取下頭上那支曾讓獨孤朔關注的銀釵,這支釵很特別,釵頭有十幾根花蕊般粗細的銀絲,銀絲的頂端都鑲著一枚米粒般大小的珍珠,做工十分精致。


    “這是……百穴蠶絲嗎?”眼花了吧,否則一個年僅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怎麽可能擁有這種傳說中的銀針?


    “你看不出來嗎?”她橫了他一眼,說實話,他真是大夫嗎?從懷裏取出一張繡帕,一手握住銀釵,一手夾住釵頭的珍珠將銀針從釵體內抽了出來,那細如珠絲的銀針放在同色的繡帕上後竟然幾乎看不見了,隻有十幾顆渾圓的珍珠閃著柔和的光芒。


    “看得出來……”卻不敢相信啊,“你怎麽會有這個?”


    “當然是自己做的啊,要不然呢?”他怎麽總問廢話啊?“行了,你出去等吧,我一會兒就好。”


    “是。”語氣中不由得帶了點恭敬,隻是才轉個身他就又轉迴頭來,“嫂子,你確定不用我幫忙嗎?”


    “不用。”她滿臉不耐煩地吼道,怎麽這麽多事?


    “真的真的不用?”


    “不用。”貝齒咬得死緊。


    “明白了。”他詭笑著退出房外,順手帶上了門,得乘著她給大哥驅毒的這一會兒工夫,去聯絡一下其他人,告訴他們這個天大的喜信,嘿嘿,他們五龍堡終於可以擺脫那個女人的詛咒了。


    【第七章】


    再也不要一個人為他療傷了,用手帕按住鼻子,嗅著那濃濃的血腥氣,讓她再次暗罵起自己的沒用,分明就是自找罪受。她開始真的真的是在認真為他驅毒的,真的,可是不知不覺間就走了神。


    然後,就這樣了。


    她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要認真要專心,但是根本沒用,也想過喚來衛擎蒼幫忙,可一想到讓別人看見他的身體,即使是個男人,她也無法忍受。


    這證明了,女人果然是善妒的。


    好吧,請人幫忙行不通,那就她自己來吧,可她一接近他就會走神,分明隻是褪了上衣……而已。


    眼睛死盯著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從來不知道男人也可以用膚若凝脂來形容,胸前那性感的突起總是吸引著她的視線……


    她使勁兒地用手為自己滾燙的小臉扇了扇風,她絕對不是有意胡思亂想,要怪就怪他太過桃花。


    眠睛不行,那就……那就蒙上眼睛吧。


    她果斷地找到一條布巾覆住雙眼,深吸了幾口氣,心總算是平靜了。右手捏針,左手慢慢地摸索著走向床沿,“淩月盈,你沒問題的,隻要看不見,你什麽都不要想,就像以前治療小花、大黃時一樣,眼一閉,針一紮,就完事了,看,很簡單的。醫術嘛,你從小玩到大,駕輕就熟的。”


    她邊說話邊給自己打氣,摸索著坐到床邊,小手僵硬地尋到他的衣角,沿著衣物慢慢移向目的地,手指無意中擦到一塊冰涼的肌膚,凍得她瑟縮了一下,心口跟著一揪,暗暗咬緊下唇,小手不再猶豫顫抖,準確地找到幾個穴位,將針施了下去,感覺到銀針刺進他的肌膚,她這個痛啊,在朔那麽完美無瑕的身體上留下針孔,簡直像要了她的命一樣。


    動作迅速地摸到床上的薄被蓋在他的身上,確定將他的身體完全遮好後,她才放心的取下眼罩,看著他蒼白的臉龐,心裏別提多難受了,她寧可中毒的是她……雖然她百毒不侵。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他的身體就開始迴暖,單手摸了摸他微微發熱的額頭,她才算放下心來。一安心就忘了前車之鑒,利落地掀開他身上的被單,抬手去收針,一支,兩支……


    清澈的杏眸染上一層迷霧,小手流連地撫摸著施過針的位置,本想揉去那個細小的針點,卻不知不覺移向其他的部位。


    朔的身體怎麽這麽好看呢,跟她的纖細不同,朔的身體是力與美的結合。


    窄細的腰身,緊湊的腹部肌肉,寬闊的雙肩……絲毫沒注意到身下遭她蹂躪的身體漸漸起了反應,唿吸也在她有意無心的挑逗下變得急促起來。


    當她意識到不對抬起頭的時候,就對上了一雙蒙上氤氳的黑眸,想也知道他會這樣是誰幹的好事。


    “呃,我……是在收針……真的……”小手被火燙到似的縮了迴來,臉紅得跟熟透的番茄一樣。


    獨孤朔無力地喘息了下,才用虛弱的聲音說道“可以解開我的穴道嗎?”不知擎蒼是不是有意地點了他這麽多處大穴,憑他此刻內力全無的身體,根本不可能自己衝開穴道。


    “噢。”她聲如蚊蚋。


    “你……會解穴嗎?”據他所知,她沒有內力吧。


    “會。”這迴她應得幹脆,“但是……我沒內力,所以可能要費些力氣。”看著他腮紅似火,她又覺得口幹舌燥了。那隻造孽的手又躍躍欲試地想要伸出去,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才忍住那股衝動。


    “那可以幫我叫擎蒼來一下嗎?”獨孤朔自是看到了她的小動作,一臉尷尬,卻苦於動彈不得,她不知道她的眼神會對他造成多大的困擾嗎?他不是柳下惠,不是坐懷不亂的君子,他會有欲望,會想要親近她,吻她,抱她……


    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放不開她。


    不敢保證氣氛再這樣怪異下去自己還能不能把住那顆為她悸動的心,隻能把她支開。


    “好。”飛快地移動小手取下銀針,為他係好衣物,她可不希望他的身體被別人看到,確定他全身都被藏得妥妥當當了,她才起身跑到門口,大喊了一聲,“衛擎蒼,沒死就滾過來。”


    隔壁傳來衛擎蒼悶悶的笑聲。


    直到看見衛擎蒼進門,獨孤朔才偷偷地鬆了口氣,然後在那雙促狹的目光下俊臉一紅,故作冷漠的道:“解開我的穴道。”


    “你幫他解穴,我去熬藥。”淩月盈也是紅透了美豔的小臉,可是她絕對不隻是因為害羞就是了。


    她得去找點降火的藥才行。


    衛擎蒼走到他的床前,笑容可掬地問:“大哥,身體可舒服些了?”眼神不懷好意地瞄向他衣衫下蘇醒的欲望。


    獨孤朔尷尬異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最好準備一個好點的理由。”他指的是自己被封的穴道。


    “都是嫂子吩咐的,說是施針需要。”胡編亂造,指鹿為馬說的就是他了。


    “不信大哥可以去問大嫂啊。”這是占了便宜還賣乖。


    獨孤朔不信地眯起黑眸,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最好你說的都是事實。”


    衛擎蒼暗暗打了個寒顫,不敢繼續玩火,忙幫他解開穴道,“小弟怎麽敢說謊呢。”


    獨孤朔冷哼一聲,明知道他的話十有八九就是謊言,卻無可奈何。


    衛擎蒼也是算準了他不會去問,才敢信口胡謅。


    獨孤朔從床上坐起身,神色慵懶地看向三弟,“我什麽時候能啟程?”


    “這個可得問大嫂。”他現在就是給神醫打下手的小弟。


    “問她?”長眉微顰,那份風采竟是傾城。


    “是啊。”衛擎蒼想到過幾天就會趕到的兩個人,露出一臉的賊笑,可是獨孤朔沒心情去注意他的小動作,也導致了他在今後一段時間內,陷入任人擺布的局麵。


    四天後,衛擎蒼等的人就到了,來人一個雍容華貴,一個麵如冠玉,兩人一進入客棧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小二熱情地上前招唿著:“兩位爺,住店還是打尖?”


    麵如冠玉的公子舉指優雅地迴道:“我們找人。”


    “兩位爺找哪一位?”小二自是看出二人的不凡,語氣恭敬有禮。


    “衛擎蒼。”


    一聽到衛擎蒼的名字,小二立刻諂媚地笑道:“原來是衛公子的客人,兩位爺請跟我來。”


    引著兩人來到衛擎蒼的房間,上了好茶,這才退了出去。


    麵如冠玉的男子呷了一大口茶才笑眯眯地道:“我和二哥可是馬不停蹄地趕來了,三哥的消息最好值得我們如此奔波哦。”


    “你在信中提到大嫂?”五龍堡的二當家伍弈雲聲音緊繃地問道。他們都知道,五兄弟中誰都有可能不顧寒毒而婚配嫁娶,唯獨大哥不會。大哥太重情義,出了名的善良,一直認為自己若是娶妻就是誤了人家姑娘,怎麽可能突然間就蹦出一個大嫂?不會是擎蒼寫錯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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