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擂台比鬥的辦法雖然粗魯,但是卻行之有效。


    無論是修行界還是世俗界,隻要有解不開的糾紛,一般都采取對賭的方式解決。當然是雙方勢均力敵的情況下,如果雙方實力相差懸殊,也不需要擂台比鬥,直接碾壓過去就行。


    玄陰殿有兩位煉虛長老,丁卓和肖榮鳳,這兩人還是一對夫妻。肖榮鳳原來是一座庵堂裏的尼姑,因為犯戒被師傅毒打了一頓,趕出了牆門。肖榮鳳一個人孤苦伶仃,四處漂泊,遊曆到了鳳鳴大陸,遇到一個雲遊和尚,這和尚就是丁卓。二人一個和尚,一個尼姑,誌同道合,相見恨晚,幹脆脫下僧袍還俗了,結成夫妻,共同創建了玄陰殿。


    追風穀也有兩位煉虛長老,卻是一對同母異父的兄弟,兄長叫趙文惠,弟弟叫趙文博,兄弟二人都隨母姓。


    玄陰殿和追風穀兩家共有四位煉虛,當然不可能都來望塵宗堵門,總得留下人看家。


    玄陰殿的丁卓,追風穀的趙文博,二人帶著自己的手下,來到望塵宗的山門外,擺下擂台,靜等對方上場。


    鳳鳴大陸糾紛不斷,擂台賽每天都有,多他們這一場不多,少他們這一場不少,根本不稀奇。雙方的擂台比鬥沒人關注,連一個觀眾都沒有,沒人操這份閑心,挽起袖子直接開打就對了。


    也沒那麽多講究,隨便找一片空地,當事人雙方跳到高空你來我往廝殺,其他閑雜人等站在那裏仰頭看就行了。


    當然了,擂台比鬥畢竟不是滅門之戰,一般不會有生命之憂,但是,折胳膊斷腿流血之事肯定是免不了的。


    鳳鳴大陸做什麽事都直接,一開始就是老將出馬打頭陣,煉虛對煉虛。玄陰殿的丁卓率先上場,挑戰佳淵鴻。要是贏了,能鼓舞士氣。輸了,對後麵比鬥的弟子就是變壓力為動力,也是一種鞭策。


    佳淵鴻知道靠談肯定不行,隻能靠打,以雷霆手段拿下對方,讓他們知難而退,否則以後根本無法在鳳鳴大陸上立足。


    一上手,就甩出圖熊寶塔,想要困住對手。


    丁卓也有靈寶,同樣甩出去,竟然是一個血紅色木魚。


    佳淵鴻一愣,這怎麽是和尚念經的法器?難道此人在某座寺廟裏偷的?把人家和尚吃飯的家夥式偷跑了?他可不知道丁卓曾經是一位得道高僧。


    說時遲,那時快!這木魚飛到高空後,仿佛像活過來一般,張開血盆大嘴,冒著血腥味,向圖熊寶塔撕咬過來。


    不想這圖熊靈寶非同尋常,塔尖上白光一閃,塔簷下垂吊的風鈴發出清脆的響聲,聲音悅耳動聽。顯得更加靈動。


    接下來一幕,讓所有人目瞪口呆。這紅色木魚聽到清脆的風鈴聲,竟然扭頭就跑,向高空中疾馳而去。圖熊寶塔緊跟其後,唿嘯而過,追了上去。


    丁卓和佳淵鴻都是一呆,雙方都是意外。


    丁卓僅僅是感到人家的靈寶品階高,靈性十足。佳淵鴻可是暗暗吃驚,因為他從來就沒有和圖熊器靈真正的溝通過,隻是達成暫時的默契:佳淵鴻用丹田溫養它,圖熊寶塔在必要的時候助他退敵。


    “住手,快住手!老夫認輸……”丁卓見到此番情景,慌忙大叫道。


    佳淵鴻雖然深感詫異,但是也怕暴露了圖熊寶塔的底細,這件靈寶畢竟不是他自己的,而是來自裂塵界上的探天門遺址下。所以,也慌忙溝通圖熊寶塔,讓它迴到自己手上。


    圖熊寶塔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不情不願的迴到佳淵鴻手上。


    佳淵鴻單手托起圖熊塔,悶聲喝道,“姓丁的,你可服?”


    “服!服,服……丁某心服口服!”丁卓把木魚拿在手裏,輕輕撫摸了一下,點頭道。別人不知道,丁卓心裏最清楚,他能感覺到木魚器靈的驚恐和不安。他不是沒有用過木魚與人搏鬥過,輸贏是常有的事,但是,從來沒有見過器靈如此驚慌失措。


    佳淵鴻冷笑道,“丁道友,這擂台比鬥,老夫自然要手下留有分寸。但是,以後若要無事生非,休怪我取你性命!”


    丁卓狠狠瞪了他一眼,沉默不語。


    這二人剛剛落在地麵,趙文博上前輕聲問道,“丁兄,如何?那漢子手裏的東西什麽來頭?真的不好對付?”


    丁卓搖頭道,“不好說,怕是來頭很大。我的意思是打完擂台比鬥,就同他們講和,結為盟友算了。這片區域還是抱團取暖的好,以後有事讓他頂在前麵。”


    霍天行已經到了半空中,厲聲喝道,“誰與某家一戰?速速前來!”


    話音未落,追風穀的人堆裏就跳出一位白麵書生。此人也不搭話,直接扔出一黑色布袋子,頓時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


    鳳鳴大陸就這風格,打架都是一個路手,從來不婆婆媽媽,一上場就動手,根本不管對方準備好了沒有。沒準備是你活該!


    霍天行來到萬葫靈界也這麽多年了,多少也了解此地風俗,早有準備。一道劍光如同閃電般的閃過,黑布袋子裏一條蟒蛇還沒有露頭,就被斬殺成兩截。


    白麵書生冷笑一聲,雙手齊舞,無窮無盡的蜈蚣、蠍子、蜘蛛……如同傾盆大雨從天而降。


    他是一名蟲修,而且還是毒修。


    化神修士養出來的毒蟲可非同一般,不慎被咬上一口,不死也要重傷,瞬間就能失去戰力。


    霍天行除了對劍通,對別的都是一知半解,主要是他對別的任何事情都沒興趣。他信仰的是一劍破萬法。


    他見到滿天飛舞的毒蟲,根本不宵一顧,長嘯一聲,左臂畫了個半圓,無數劍氣縱橫交錯,然後右手兩指並攏,向前方一切。


    就聽到半空中一聲慘叫,白麵書生半條手臂從空中掉落。他甚至顧不上收迴滿天的毒蟲,扭頭就走,瞬間消失在天外。


    這也是鳳鳴大陸的一個特色,打輸了抬腿就跑,躲在安全地方再說,千萬先別忙著開口認輸。在這片土地上,彼此之間就沒有信譽,有時候認輸也不行,很可能被對方追上去照樣砍死。


    不過這畢竟是擂台賽,還不至於追上去要人命。


    霍天行‘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然後緩緩落在地麵。佳取孝慌忙上前,給他嘴裏塞了一粒藥丸,急道,“不要緊吧?毒氣沒有侵入丹田吧?”


    霍天行搖搖頭,衝他拱拱手道,“幸不辱使命!”


    說罷,扭頭就走,向望塵宗山門內走去。


    霍天行脾氣古怪,在望塵宗裏幾乎連一個朋友都沒有,要不是佳取孝極力挽留,霍天行早就做散修去了。就他這態度,大家早就見怪不怪,適應了!


    望塵宗連勝兩場,下麵的比鬥就沒必要進行了。


    佳取孝鬆了一口氣。


    佳一連上場的機會都沒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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