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接住繩子,我拉你過來!”二牛在巨石上喊叫。


    佳安燁一迴頭,突然大聲喊道,“小心!有人偷襲!”


    原來韓少確看到佳安燁已經將劉步乾逼入死地,就踏著磁環帶上的石頭,飛奔而來。


    整個一圈環帶才不過十裏左右,韓少確距離他們也僅僅四五裏路程。憑他強悍的體能完全可以突然打二人一個措手不及。


    二牛顧不上轉身,扔掉繩子,抓起骨製大刀反手向後麵劈去。


    ‘咣當!’一聲悶響,雙方的兵器碰到一起。


    韓少確可是元嬰修士,他比二牛厲害多了,用的是一把石斧,很粗糙,估計是前不久才打製而成。


    二人都是體修,都用上了全力,雙方都被碰撞出去,二牛吐出來一口鮮血,韓少確雙臂發麻,石斧也成了碎石。


    到了現在,所有人附近都或多或少有不少石塊,腳下可以找到借力的地方。


    二牛狠狠吐了一口血水,盯著韓少確不言不語,片刻後,他從懷裏掏出一塊石頭捏碎,將這顆彌足珍貴的辟穀丹吞入腹中。


    韓少確甩了甩發麻的雙臂,不由得眉頭緊鎖,他現在有點眼冒金星,雙腿發軟,這是被餓的。剛才這一下他可鉚足了勁,全力一擊,沒想到僅僅讓這年輕人吐了一口血。


    二牛吞下一粒辟穀丹,精神大振,覺得渾身充滿了力氣,他舉起骨製大刀,一踩腳下的石塊,向韓少確撲來。


    韓少確扭頭就走,他一點力氣都沒有,實在無能為力,沒有一點信心能接下這一擊。


    二人踩在一圈碎石帶上,開始你追我趕。沒有兩圈,韓少確就口吐白沫,速度慢下來了,實在跑不動了,兩條腿像灌入鉛一樣,每抬一次腿,就能耗盡他無數體能。


    二牛提刀已經到了他身後,毫不客氣的一刀劈下。前輩可是交代過了,此人是元嬰體修,萬萬不能放跑了他,否則後患無窮!


    “啊!”


    伴隨著一聲慘叫,韓少確被砍成兩截,丹田破碎,元嬰露出體外,幾個唿吸之後,元嬰上純淨的靈氣就被陰陽磁源吸的一幹二淨,瞬間就變成一個幹巴巴的肉球。


    韓文章看的目瞪口呆,他現在屁都不敢放一個,離開了韓少確的保護,他什麽都不是。二牛現在就是這片區域的王者,所有人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迴符宗的宇容幹笑一聲道,“少俠威武,此撩死不足惜,竟敢趁人之危,偷襲少俠,活該有此下場。”


    “殺了他們!”


    佳安燁在遠處厲聲喝道,“二牛,把那兩個老賊全部殺掉,否則,必受其害!”


    二牛舉起骨刀,對準宇容猶豫不決,他下不了手。


    宇容慌忙舉手道,“少俠,你我近日無仇,遠日無恨,何故殺我!老朽修行不易,請放我一條生路。山高水長,來日必有迴報!”


    “二牛,切不可有婦人之仁!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呀!動手!否則你永遠出不了這元磁神山!”佳安燁高聲喊道。


    二牛一咬牙,骨刀一閃,砍下宇容兩條腿,終究還是下不了手,沒有殺他。


    宇容慘叫一聲,暈死過去了,旁邊一位迴符宗弟子,緊閉雙眼,嚇得瑟瑟發抖。


    二牛搖搖頭,長歎一聲,幾個跳躍,就迴到佳安燁身邊。然後躬身道,“前輩,二牛對不住您老人家,我下不去手,我辜負了您老人家了。”


    佳安燁搖頭歎息,還能如何?總不能嗬斥他一頓吧!別人不想做的事,就不能去勉強吧?人家也是修煉之人,也要考慮到今後的道途。他想不通就想不通吧!有些事,不吃上一次刻骨銘心的虧,永遠都記不住。


    他已經用繩子把劉步乾五花大綁了,抬頭對二牛道,“不怪你,自記事以來,你就一直生活在巫族區,沒有到人群裏真正曆練過,你還不明白人心險惡,根本不知道什麽是狡詐陰險。慢慢來!下麵,你看我如何出手。”


    佳安燁把劉步乾平放在石頭上,從懷裏掏出一枚五寸長短的骨針,另一隻手拿起一塊石頭,像釘釘子一樣,釘向劉步乾的眉心。


    他現在也沒多少力氣了,劉步乾的頭骨何等堅硬,想把骨釘插入他的腦袋裏,也不一件容易的事。


    ‘呯,呯……呯呯……’


    佳安燁舉起石頭一下一下的砸著骨釘。


    一下,兩下,三下……


    整整砸了七下,才把這一根骨釘砸入劉步乾的眉心裏。


    整個過程,劉步乾一直在顫抖,他的舌頭被佳安燁毀掉了,也發不出聲音,隻能‘嗚嗚’亂叫。


    “二牛,這是我教你的第一個法門,它的名字叫殘忍!如果不是饑餓,我的手會更加穩,你看著我的眼睛,是不是很平靜,沒有一絲波瀾吧?手不穩可以,但是你的心一定要穩……”佳安燁麵無表情道。


    二牛看的手腳冰涼,眼皮子直跳,他想不到,溫文爾雅,慈眉善目的前輩出手竟然如此狠毒、如此殘忍,簡直毫無人性!


    佳安燁抬頭笑道,“人性是什麽?除了收斂之外,難道沒有發泄嗎?如果沒有品嚐過酸甜苦辣,你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世界上就沒有完美的人。哦,書籍上小說裏有!但是我認為小說裏刻畫出完美的人,是一種畸形的完美,是理想中的人。每個人都有自私、冷漠、殘忍的一麵,適當的時候要把它釋放出來。二牛,你看到我現在的殘忍是不是對老夫很失望……或者說很遺憾?”


    二牛結結巴巴道,“前……前……前輩,您為什麽不把他……不給他一個痛快?反正他始終都要死!死對他來說是解脫,您老為何要在死前折磨他?”


    佳安燁慘笑道,“二牛,你見過一個人能‘死’上十年嗎?我見過!我的妻子‘死’了十年,才死完,十年,十年啊!整整十年。她就一直在我身邊慢慢死,我無能為力!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我要是讓他這麽輕易地死了,如何對得起亡妻的在天之靈?”


    二牛不是當事人,自然不明白佳安燁心中的恨和痛,隻能怔怔看著他。


    佳安燁又麵向劉步乾歎道,“劉步乾,我知道你能聽見我說的話。我不知道你後悔不後悔,我想,即便你後悔,也是後悔當初為什麽不殺死我這個螻蟻。你老人家的冰幽寒氣真霸道啊!整整折磨了我十年,我妻子為了救我,不得已燃燒自己的血液和神魂,唉!如果能迴頭重新來一次,我寧願讓你一掌打死我,至少能挽救我妻子的生命。都晚了!說什麽都晚了!”


    劉步乾口不能言,渾身顫抖,眼睛流露出驚恐的目光。


    “對!就是這個樣子,我當初和你現在的情景一樣,口不能言,無能為力!”


    佳安燁看著劉步乾,從懷裏掏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瓶子,對他道,“這就冰幽寒氣,也是你老人家的得意之作,我現在還給你。”


    劉步乾開始劇烈掙紮,可惜被繩子捆綁的死死的,無法動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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