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安燁從內心深處就對詛咒之術充滿奢望,說句難聽的話,就是垂涎三尺。但是他又不敢涉事太深,因為無論是烏幹人還是黑鴉人絕大多數都屬於世俗界裏的凡人。事關兩大部落之間的戰爭,由不得他不謹慎。


    仙凡有別,修行者不得幹涉世俗界裏的事務,這是他踏入修行路上的第一課,一定要牢記在心。


    如果能通過對烏幹部落的幫助,贏得他們的友誼,反而讓烏幹人欠下對自己天大的人情,讓烏勒祭司真心實意拿出詛咒之術來感謝,最好不過!


    “烏勒祭司,你明天上了擂台,如果不召喚出你們的蟬神,而是動用詛咒之術,能不能殺他,或者是重傷他?”佳安燁問道。


    烏勒祭司搖頭道,“我看不見他的真實麵貌,更不可能有他的毛發、皮肉、血液,無法對他施展詛咒,隻能依靠蛄神。”


    佳安燁微微一笑,從懷裏掏出一張畫像,遞給他道,“這就是此人的真實麵孔,他休想瞞過我!”


    烏勒祭司接過畫像,認真看了一會兒,對佳安燁解釋道,“安先生,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們烏幹人的詛咒之術感到好奇,也想親眼看看詛咒的威力。我給你介紹一下:首先,我學藝不精,境界不高,許多高階符紋我參悟不透,眾多手段也就用不上。”


    烏勒祭司指著畫像繼續道,“此人我從未見過麵,如果他同我沒有任何關係,那麽我就根本無法對其施展詛咒。但是,眼下他要同我在擂台上比鬥,我們二者就有了關係,無論是他亡還是我亡,足夠我同他二者建立起媒介。有了因果,就可以對他施展詛咒之術,但是僅憑這一點,無法要了他的性命,而且,距離不能太遠,不能超過三丈。”


    佳安燁也明白,詛咒之術不是萬能的,不可能初次見麵,看一眼,就把人看死了。如果真有這麽厲害的詛咒之術,巫族人早就統治了青萍靈界。


    他問道,“烏勒祭司,也就是說,二人敵對的情況下,刹那間想要分出勝負,詛咒之術根本沒有用處?”


    烏勒卷起衣袖,指著被佳安燁重新加持過的符紋笑道,“安先生,明天我將讓你見識一下我們烏幹人詛咒之術的奇妙,他必死無疑!”


    “哦,你有把握?”佳安燁驚喜道。他現在最關心地是詛咒之術的精髓,對擂台比鬥最終結果沒有絲毫興趣。因為不管輸贏他都能控製最後的局麵。


    烏勒祭司笑道,“安先生,你一開始就對詛咒之術有誤解。詛咒最大地魅力在於你的仇家能無聲無息、毫不知情的死去,需要漫長歲月的籌劃。擂台比鬥不是詛咒的長處,但是,也有輔助效果。如果此人真的隻有金丹修為,他明天就會死在我法杖之下。”


    佳安燁撫掌笑道,“明天,我拭目以待!”


    因為明天有一場惡戰,烏勒祭司也需要早點休息,就告辭而去。


    烏勒走後沒有多久,烏宏又溜進佳安燁的屋內。


    “吆喝,大勇士來了,快快請坐,今天在擂台上你可是威風凜凜,大殺四方啊!你比你老爹厲害多了!”佳安燁看到烏宏打趣道。


    烏宏頓時臉色通紅,他知道這是安先生在嘲笑他呢!要不是安先生提前指點他,估計一上擂台就得死。


    他羞愧難當,垂首道,“師父,弟子給您丟臉了,請您責罰。”


    佳安燁正色道,“我在重複一遍,你不是我弟子,以後不要稱唿我師父,你如果從心裏認可我,可以稱唿我一聲前輩。好了,無論如何,你能活著走下擂台,就是勝利者,你是烏幹部落裏的英雄,我哪裏敢責罰你?”


    烏宏滿頭大汗,他跪下道,“前輩,我迴家細想一遍,擂台上我漏洞百出,要不是最後的一根毒刺,躺在擂台上的人就是我。”


    佳安燁點頭道,“你能想到這一步,很好。擂台上你出現許多失誤,主要還是你缺乏臨場鬥法經驗,以後多和族人切磋,慢慢就會彌補上欠缺。”


    烏宏道,“前輩,您給我雙臂上繪刻的符紋隻能維持半年左右。您走後,我將沒有縛雞之力,迴到原點。求您傳授我修煉法門!”


    佳安燁沉思良久,緩緩道,“我就是傳授你修煉法門,短時間內你也不可能變的力大無窮。你修煉了人族功法後,凝氣階段支撐不住你雙臂上的符紋消耗,除非你能築基,但是如果你能築基,手段多的是,何必舍近求遠依靠你們巫族人的符紋?”


    佳安燁又道,“你阿爸經此一役,今後很難恢複到曾經的巔峰之時,烏幹部落以後隻能依靠你。如果你不在身體上繪刻符紋,你能不能得到族人們的認可?你身體上沒有烏幹人特有的符紋,蟬神還會垂青你、幫助你嗎?嗯,或者說,你還會信仰蟬神嗎?”


    烏宏呆呆傻傻的望著佳安燁,他一句話都說不上了,無法迴答!


    佳安燁繼續說道,“你當然可以選擇,人族功法和巫族傳統符紋各有千秋,各有利弊,你甚至可以兩家同時兼修。但是,你有時間嗎?一邊身體上繪刻上符紋,一邊引靈入體,這需要多少時間?多少精力?多少資源?還得需要多大毅力……”


    “……在凝氣階段,丹田之中要儲藏、壓縮更多的靈氣,為今後的築基做打算,而你的靈氣被身體上的符紋吞噬了一幹二淨,你如何築基?如果不能築基,你身體上的符紋就是無源之水,無根之木,沒有絲毫意義!”


    烏宏問道,“前輩,您也沒有好辦法嗎?”


    佳安燁笑道,“你太高看我了,巫族和人族的修煉方法已經存在無數年了,難道曆史上就從來沒有人想過將其融合發展?難道就沒有先賢前輩去嚐試?我不排除肯定有人這麽做過,而且肯定有人成功了,但是絕對是極少數的天驕人傑,肯定不值得推廣。”


    佳安燁接著說道,“無論人族還是巫族,其根本都是人,我們不同於妖族或者是別的種族,體內結構一模一樣,完全可以兼修。但是為什麽沒有流傳於世呢?肯定有弊端!而且弊端極大,我目前沒有好辦法。”


    這其實就是一個死循環,要想盡快築基,就得在丹田之中蘊藏龐大的靈氣,以便將來化氣為液,但是,身體上的符紋又在無時不刻地吸收、消耗丹田之中的靈氣,永遠都不可能築基。


    當然這對別人來說是個無解的難題,對佳安燁來說,卻是輕而易舉之事,因為他的丹田之中有一道混沌萬靈符。完全可以將巫族人所有的符紋繪製在本命靈符上,這就是他為什麽對詛咒之術垂涎三尺的原因。


    但是,這話豈能跟烏宏說起?


    佳安燁勸道,“你先下去吧,容我再想想,事關對大道方向的探索,如何謹慎對待都不為過。無論你采取什麽辦法,都不會一蹴而就,都需要腳踏實地的積累!”


    烏宏失魂落魄的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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