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一片蔚藍色的海麵上,郭宇航笑眯眯的看著前麵逃跑地一個築基小修士,腳下不緊不慢跟在他後麵。


    幾個時辰後,前麵那個築基小修士終於跑不動了,就近隨意找了一座光禿禿的礁石落下去,趴在礁石上大口喘氣。郭宇航還是笑眯眯的樣子,也跟著落下來,一腳就把他踹的滾了幾圈。


    “跑,跑啊!怎麽不跑了?小兔崽子跑的還挺快,看來你對這片海域挺熟悉嘛!”郭宇航笑著對他道,“說!叫什麽名字?師承何處?到海上做什麽事?為什麽一見老子就跑?老子就長得那麽難看?”


    築基小修士爬起來行禮道,“晚輩董顧民,沒有師承,一介散修,目前在探天門掛職客卿,還請前輩高抬貴手,放過在下,在海上討生活不容易,為了修行資源不得不每天出海獵妖換取丹藥,晚輩的一切家當都送給您。”說完把儲物袋摘下來,遞給郭宇航。


    郭宇航毫不客氣接過儲物袋,拿在手上掂量掂量,隨意神識一掃罵道,“怪不得這麽大方,嘖嘖嘖,這儲物袋比你臉還幹淨,老子當年築基期都沒這麽慘,你拿這麽大袋子遞給老子,是想讓老子救濟你吧!”說罷,把儲物袋砸在董顧民臉上。


    董顧民尷尬的撿起儲物袋苦笑道,“前輩說笑了,晚輩做散修多年,終日吃了上頓沒有下頓,哪有什麽積蓄,還請前輩您老高抬貴手,放我一馬,來日必有厚報。”


    郭宇航哈哈大笑道,“你當老子是放馬的?來日你萬一元嬰、化神了,碰到老子,你能放老子一馬?看你小子靈力醇厚,基礎打的相當牢固,絕不是嗑藥磕出來的。哼哼!一介散修,如果沒有在一處靈氣充沛的地方長期修行,說出去,鬼都不信,怎麽樣?說說什麽情況?把我也領到你那神仙洞府,讓老子也享受一下神仙的日子,如何?”


    董顧民聽後心中大驚,這金丹修士沒有一個好糊弄的,個個鼻子賊精賊精的,竟能從自己唿吸和體內靈力波動判斷出平日裏的修行軌跡。他拱手解釋道,“前輩,您可冤枉晚輩了,我倒是想天天嗑藥,那也得有不是?都說窮人孩子早當家,我就是因為窮,所以不得不每日苦煉,堅持不懈的。”


    郭宇航一陣冷笑道,“少他娘的來這一套,老子騙人的時候,你還沒開始玩尿泥呢!不從實招來,讓你生不如死。”


    探天門遺址董顧民是絕對不會說的,雖說那裏麵啥也沒有,隻是靈氣特別充沛,可是周邊的區域他和佳安燁還沒有探索呢,怎麽可能告訴此人?再說自己將來結丹,甚至是結嬰所需的修行資源,都要靠這處未知的探天門遺址了。董顧民知道金丹修士不會采取搜魂手段,這對他們的神魂傷害很大,除非他是元嬰老怪,隻要自己一口咬定,說不準這賊人能放過自己。


    董顧民一臉苦相道,“前輩,您真的誤會我了,如果我真知道這麽一處風水寶地,我哪裏還需要冒風險到海上討生活?”


    郭宇航臉色一沉道,“不見棺材不落淚,莫以為老子投鼠忌器,就對你沒辦法了,你且看看這麽何物,用到你身上我都覺得浪費!”


    董顧民注目一看,不由的如落冰窖。對麵這賊人兩根手指間夾著一道靈符,竟然是一張散魄追魂符,此符屬於三階靈符,隻要將此符貼在修士的腦袋上,修士就會變得瘋瘋傻傻,如提線木偶,聽人擺布,如果不及時救治的話,然過上十天半個月,修士識海裏就會鈣化,最終整個腦袋就變成一塊堅硬的石頭,從而生命徹底完結。這種靈符有傷天和,自其誕生出世,就受到修真界一片喊打,都堅決抵製散魄追魂符,使其沒有立足之地,市麵上也不曾有出售,隻有在黑市上有少量的交易,也是非常罕見,價格居高不下,大都是以物換物。


    眼下這賊人不知從哪裏弄到這麽一張傷天害理的靈符,如何不讓董顧民毛骨悚然?他臉上豆大的汗珠流落而下,他心裏明白,在沒有得到自己心中秘密前,賊人絕對不會讓自己輕易死去。唉!罷了,早知道落得現在下場,還不如聽佳前輩的話,去兌元城休養生息,等佳前輩金丹成功後,一同出海。


    董顧民也是沒辦法,他一介散修,沒有任何手藝賺取靈石,想著自己已經築基了,不妨到探天門遺址去修煉,那地方靈氣驚人,修行根本不需要丹藥,等修煉上三五十年,在去找佳安燁一同探索探天門遺址,不想剛剛出海沒多久,就被這賊人盯上了。


    董顧民知道自己死不死秘密肯定是保不住了,就拱手道,“前輩且慢,晚輩雖然不知道您老說的洞天福地在哪裏,但是我確實知道有一處靈氣充盈之地,不過離此甚遠,而且在海下四千多丈的深處,水下壓力頗大,前輩如能饒我一命,我馬上給您繪製海圖。”


    郭宇航收了散魄追魂符笑道,“你看看,這不就對了嘛!何苦弄得劍拔弩張?行了,我答應不殺你,把海圖交出來吧!”


    董顧民苦笑道,“不是晚輩不相信您老,這個,前輩,您也太草率了!要不,您老發個毒誓,否則,在下寧願被散魄追魂符折磨而死,也不願繪製地圖,晚輩賤命一條,怕是不值當您用這張三階符籙。”


    郭宇航大怒,真是恨不得立刻殺死這築基小輩,但是,真如董顧民所說,他舍不得動用這道三階靈符,他要的是靈氣充沛的地方而不是董顧民這條賤命。


    郭宇航眼珠子一轉道,“好!就依你,我現在就發誓言。嗯,開始了,我發誓,隻要這小子……你叫什麽名字?哦!董顧民!隻要董顧民給本人繪製出去往那處靈氣密地,本人絕不殺他。完了!”


    董顧民小心道,“前輩您也沒提您的名字啊?而且不是殺我,而是不許傷害我,如果您要傷害我一根汗毛,您老天打雷劈,萬箭穿心,魂飛魄散,修為倒退,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郭宇航狠地牙癢,為了得到海圖,隻能依他,又按照董顧民的意思發誓,“我郭宇航對天發誓,如果董顧民小友能夠……”


    郭宇航發完毒誓,卻笑眯眯說道,“董小友不必繪製地圖了,不如就帶我同去,放心好了,我絕不會動你一根汗毛,隻是你這輩子都要追隨我左右了,哈哈哈,”


    董顧民大驚道,“前輩,前輩有所不知,那處海域深達數千丈,在下如果前往,必被海水壓扁,還請前輩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郭宇航哈哈大笑道,“下輩子投胎,我一定做個放馬的。放心!有我在你身邊,海水壓不死你,而且,放你離去,我也不踏實,萬一你迴去叫上一幫子狐朋狗友,我老人家不就死翹翹了嗎?我守諾,你也得守信!咱們都要言而有信,否則,哼哼……”


    董顧民仰頭長歎,也沒辦法,隻能讓郭宇航大袖裹著自己,前往探天門遺址。


    路上,董顧民多了個心眼,他沒有帶郭宇航去往他和安燁逃出來的地方,而是前往他們去時的入口,那裏有條八爪怪魚,看看能把郭宇航這賊人吃了,自己也能趁機逃走。


    路上有金丹修士裹挾他趕路,自然比上一次快多了,不過也不可能兩三天就到,也是要在途中的荒島上休息。


    夜幕降臨時,二人在一處小島上調息,董顧民也不會把他帶到六足泥蚓那座無名島上去。他看著一言不發的郭宇航問道,“前輩是哪裏人氏,也是散修?”


    郭宇航看了他一眼點頭道,“我當然是散修了,宗門、家族弟子誰沒事單獨一個人往海上亂跑?在家享清福不好?”


    董顧民讚道,“前輩可真了不起,能以一介散修之身,結丹成功,當真是大氣運,大毅力,大機緣!”


    郭宇航恥笑他道,“你懂個屁,老子除了有大毅力,球也沒有,全憑在亂屍血海中殺出來的。當年在凝氣境,就殺了一名剛剛從裂緣秘境走出來的修士,奪了他的儲物盒,換取了一粒築基丹,僥幸成功。築基期遇見一位好心的前輩,是他助我結丹成功,本以為他是天地下最好的大好人,不想這王八蛋等老子結丹後,讓我加入什麽狗屁歸一盟,加入就加入,反正老子就一散修,到哪裏不是混口飯吃!誰知這狗東西卻要在我識海裏落下禁製,這老子如何答應?那我活著還不如死去呢?表麵上佯裝答應,暗地裏早做準備,在一座仙城人多之時,趁他不備,老子就腳底抹油了。”


    董顧民拍手讚道,“前輩好手段,好智謀,好勇氣,好果敢!那賊人就沒有追殺你?”


    郭宇航歎道,“怎麽沒有?一路追殺,嚇得老子屁滾尿流,不過他好像怕別人知道他的底細,不敢明目張膽,老子一氣之下,就去了佳家坎元城外的地煞之坑躲避,他果然不敢去,本以為躲上四五來年,他就會把我忘記,就會平安無事。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陰煞宗那幫狗雜種又誣陷老子,後來才知道他們懷疑老子偷了他們的一件寶物,罡元離火珠!麻勒哥逼!老子要是有此寶物早就上交給四大勢力了,他們最起碼還不得給我一個客卿長老當當?那時我虎皮一穿,裂塵界上不是橫著走?不敢說唿風喚雨,最少也是吃穿不愁,丹藥隨便吃,美女隨便日!你說是不是?他媽的!”


    董顧民問道,“那後來呢?這賊人和陰煞宗的人就能放過你?你咋逃出來的?”


    郭宇航搖頭擺尾,得意洋洋道,“你可知陰煞宗掌門林落楓是怎麽死的?”


    董顧民迴答道,“知道啊,都傳遍了,不是被佳族長給一指點死的嗎!元嬰修士啊!”


    郭宇航嘿嘿笑道,“他活該!起因就是為了老子,也是後來才知道,這老小子懷疑我偷了他們陰煞宗長老的寶貝,就敢去佳家坎元城撩逗虎須,堵在人家大門口打架,被人家族長一掌拍死了,可不是一指點死的,殺他人家還需要幻緣靈犀指?嘿嘿!活該!”


    董顧民繼續問道,“後來前輩是怎麽逃出他們手掌心的?他們就能放過你?”


    郭宇航搖頭道,“可能嗎?冥鴻門大長老梁天凱知道吧!那可是大人物,人家和佳家族長佳取孝一同進入陰煞坑內,向我求證一件事,不得不說,人家兩人才是得道高人,和顏悅色,彬彬有禮,左一嘴郭小友,右一句郭小友,問明了情況,人家佳族長還特意吩咐讓我到期後出去注意安全,有人會對我不利,但是,隻要是在這地煞陰坑,他就保我性命無憂,看看!這才是得道高人!”


    郭宇航感歎了一陣子,又繼續道,“我得到佳前輩的提點,自然是感恩戴德,老子就提前做準備,還好老子身上準備了許多火元晶石,我就送給了七八個在陰煞坑內修煉的同命相連的人,讓他們提前出去,放出風去,散布謠言,說我身上靈石充足,還要續簽延長在地坑的修煉時間,最少兩三年,其實當時老子窮的隻剩下球了,我就提前出關,打了個時間差,給他們來了個措手不及,就這也是好一頓追殺,被老子反傷了幾條性命,最終逃跑出來,弄得一身是傷,躲在一處人煙荒蕪的地方,一躲就是三五十年。本想應該沒啥事了,不想又碰到那該死的歸一盟賊人,幸虧當時在玄陽仙城裏,他不敢亂來,老子東躲西藏又是多年,想著這東海之地,天大地大,廣闊無邊,找一處無人的荒島了卻殘生,不想碰到你,你就是我的貴人,竟然知道一處靈氣充沛之地,老子去了不是還能繼續修行?而且不用吞服丹藥,多好!”


    郭宇航拍拍董顧民的肩旁笑道,“這就叫天無絕人之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就是我的小貴人,你說,我不把你留在身邊,我能對得起老天爺?哈哈哈!”


    董顧民像是吃了黃連,苦澀無比,笑道,“前輩您說笑了,在下何德何能,哪裏擔當起貴人二字,是前輩洪福齊天!”


    郭宇航不再理會他,自顧打坐去了。第二天裹挾著董顧民一路前行,不幾日就來到探天門遺址上空,董顧民指一指小下方的海域對郭宇航道,“前輩,下方四千多丈深處,有一海溝,海溝的峭壁上有一洞穴,直通那處靈氣四溢之地,就是這海下水壓太大,前輩你要做好準備。”


    郭宇航一聲冷笑道,“老子堂堂金丹大修士做屁的準備?區區水壓而已,走!”


    郭宇航大袖一揮,裹上董顧民跳入海水深處。董顧民上次來還是凝氣境修士,佳安燁是築基中期修士,二人提前做了大量準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踏入海下四千多丈之處,而郭宇航隨手撐起一個靈氣罩,就把海水當在外麵,像一個大水泡,董顧民身在水泡裏,感覺不到一點水壓,這讓他從側麵也能體會到金丹和築基的差距。


    順著董顧民的指點,郭宇航準確無誤的找到那條海溝,那條八爪怪魚果然還趴在這裏吸取絲絲靈氣。郭宇航和董顧民的到來,讓它警覺起來,特別是郭宇航的氣息,讓它感覺到危險,它揮舞著八條粗壯的觸手,向二人纏繞過來。郭宇航一聲冷哼,張嘴一吐,一把兩寸袖珍靈劍,一閃而過,八爪怪魚身體一陣扭動,兩條觸角被齊根斬落,冒出一片黑色濃墨,黑墨散去,它早已落荒而逃。


    董顧民心中大失所望,沒想到堂堂三階海獸麵對金丹修士,竟然如此脆弱無能,不堪一擊,他還指望八爪怪魚和郭宇航兩敗俱傷後享漁翁之利呢,看來短期內怕是逃不出這賊人的手掌了。


    對逃跑斷了念想的董顧民,帶上郭宇航進入海溝,找到那個深洞,遊走進去。


    一路上,郭宇航也是嘖嘖稱奇,想不到果然跟著小子找到一處洞天福地,他已經感知到一股靈氣順著地洞往外冒。二人在石壁上的一處石屋裏休息,郭宇航默默的看著牆壁上的刻字,嘴裏輕念道,“孤島懸海外,自出神仙家。大道隨自然,頂上開三花。”


    郭宇航來迴念了幾遍,迴頭對董顧民說道,“這到底是什麽地方?按說你根本不可能找到這等靈氣逼人的場所,哦!明白了!難怪你要去當探天門的客卿長老,原來打的這主意,你是不是早就偷盜了人家探天門藏經閣裏的圖紙了,嘿嘿!原來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咦!不對呀?你上次什麽時候來的,憑你一己之力,不可能走到這裏呀?你小子給老子說實話,是不是還瞞著我什麽!”


    董顧民搖頭苦笑道,“前輩誤會了,這地兒根本不是在探天門獲得,是晚輩早年在海邊遊耍時,無意間發現一個死去的貝殼,貝殼裏有一塊龜甲,上麵繪刻一幅地圖,就是這地方,那裏是什麽藏寶圖啊!”


    反正他把青銅令牌和玉簡地圖都放在佳安燁身上,也不怕他搜,就胡編亂造。


    董顧民看郭宇航沒有怎麽懷疑,就繼續編造說道,“後來,我和一位築基前輩準備了好多年往返幾次,才最終找到這裏。”


    郭宇航能相信他就鬼了,他笑眯眯問道,“是誰呀?這麽大麵子,能入你法眼?說來聽聽,或許我認識呢!”


    董顧民道,“是兌元城佳家人,這位前輩名叫佳安燁,築基後期修為,您認得?”


    郭宇航雙目一眯道,“兌元城佳家?你不會扯大旗嚇唬老子吧!這麽給你說吧,天王老子我都不怕,佳家!真是佳家?”


    董顧民正色道,“這還有假?我能拿這事誆騙前輩?不信,你有機會去打聽打聽。”


    郭宇航摸著下巴沉思道,“看來,這地方也不是久留之地,他就沒說什麽別的話?他還會到此地嗎?”


    董顧民迴答道,“沒有說具體時間,他倒是說等他結丹了,再迴來看看,有些地方透著古怪,他想一探究竟。”


    郭宇航稍微放心一點,自言自語道,“築基後期到結丹最少也需要七八十年,倒是不用太擔心,就怕他萬一結丹不成,叫上一幫子家族裏的老老少少,把老子堵在這裏,我就說不清了,褲襠裏掉黃泥,不是屎也是屎了,到時候咋說呢?”


    郭宇航突然一扭頭喝道,“你們上次來,是不是已經把這地方洗劫一空了,好東西都讓你們弄走了?”


    董顧民一攤手道,“前輩可冤枉死我了,您是不知道,這地方除了靈氣十足,就什麽也沒有,可能很久之前有,都腐朽風化了。這一點,晚輩絕無虛言,等一會兒,您自己進去看看,一看便知。”


    郭宇航聽了這話,也沒心思休息了,抓起董顧民沿著石徑自顧向前走去。


    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到了上次董顧民來到的那個石壁前,路上董顧民已經向郭宇航交代了一切,郭宇航倒是沒有大肆破壞,畢竟他也要在此地修煉很長一段時間,萬一海水倒灌進來,對他修行也沒啥好處。


    這麽多年過去了,此地基本上沒有什麽變化,生機全無,一片死寂。


    一個月過後,董顧民領著郭宇航就把此地轉悠了一個遍,包括發現三花毒菇的地方也光顧了幾趟。郭宇航雖然是金丹修士,麵對堅硬如鐵的懸崖峭壁也是無能為力。


    不過也有收獲,就是二人都雙雙破境了,這地方別的沒有,就是靈氣充盈。董顧民在東海吃了上頓沒下頓,也沒有營生,死死卡在修煉初期,到了這裏,竟然躍升的築基中期了。郭宇航這麽多年更是亡命天涯,哪裏顧得上修煉,一直在金丹初期徘徊,到了此地也順其自然的到了金丹中期。


    郭宇航盤坐在寒潭旁邊,對董顧民道,“你們可能受限於修為,沒有去周邊查看,這地方給人的感覺絕對不會這麽簡單,附近的深處肯定有一條大型靈脈,最少是四階靈脈,弄不好會是五階靈脈,而且能用如此手段建造出這麽宏偉的地形,肯定是一處大型門派的遺址,可惜咱們散修知識匱乏,兩眼一抹黑,啥都看不出。”


    他眼珠子一轉又問道,“你和那佳家小子開始相隔兩處時,他不會在這地方偷偷摸摸拿走什麽好東西吧,當時你又看不到,你就沒有問問,或者是從他臉上看到什麽不同?”


    董顧民搖頭道,“不可能,就是有什麽天材地寶,也被歲月侵蝕成灰塵了,而且你看他所處的這座密舍,還不如我處在池塘那邊呢,那裏爛好有一幅壁畫,壁畫後麵還有一條地道,這裏除了寒潭,啥也沒有。”


    郭宇航點點頭,過了一會兒又搖搖道,“這處深潭不簡單啊!像是生長過什麽靈藥、靈草之類的東西,可惜時間太久,看不出了。”


    董顧民笑道,“前輩可能誤解了,當初我也對此處深潭有過懷疑,後來就釋然了,為什麽呢?前輩您看看這四周,寸草不生,靈氣倒是充足,奈何沒有陽光,哪有靈植?除非寒潭裏生長的是蘑菇、菌類的靈植,可是沒聽說過蘑菇能長在水裏。”


    郭宇航摸摸腦袋大,“這倒也是,唉!咱們散修就這點不好,看著自由自在,奈何懂得東西太少。不過,就是有好東西被那小子帶走了,能怎麽著?咱們敢去兌元城去搶?”


    董顧民點頭稱是,心想老子巴不得你去兌元城去搶呢?


    沉默稍許,他對董顧民說道,“你小子安心在此好生修煉,老子要出去走一遭,看看這周邊的地理走勢,這片區域不簡單,不摸清楚,老子睡不著覺,沒法安心修煉,這心裏麵像是貓抓的一樣,直癢癢。你小子可不能趁機逃跑了,我三五天就迴來,你想跑也跑不了多遠,被我追上,雖說不能殺你,把你扔到大海裏喂魚!”


    董顧民連忙迴答道,“不敢,不敢!我……”


    郭宇航沒聽他說完,早走了。


    董顧民一咬牙,就要逃走,他可以不走原路,順著上次安燁帶他逃走的地方,破土而出就行,那裏的水壓也不大,而且現在自己已經築基,完全有能力走出去。


    剛要動身,又猶豫了,萬一是這郭宇航試探自己咋辦?說不準這賊人就在暗處盯著自己呢,再等等。


    這一等就是三五天,郭宇航沒有迴來,董顧民暗暗懊悔,早知道當時就應該逃走,現在出逃不被抓個正著?


    又過了三五天郭宇航還是沒迴來,董顧民更加懊悔,剛開始說啥都應該試一試的,現在可好,弄不好人家正在往迴趕呢!


    接下來,又是八九天過去了,郭宇航連影子都沒迴來,董顧民狠狠在自己臉上打了幾個耳光,現在逃走遲嗎?要是佳前輩遇到這種情況,他會怎麽做呢?會傻等嗎?


    在董顧民的煎熬中,又過去了五六天,終於郭宇航迴來了。


    郭宇航渾身是血,卻是滿臉興奮,嘴裏大叫道,“發財了,發財了!哈哈哈!咦!董小友沒走啊!哈哈哈,果然還是不一樣,守信之人,守信之人啊!哈哈哈,你笑死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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