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跟上佳定海迴到山上,滿腦子懊悔的迴家了。


    盤膝坐在榻上,佳安燁心裏不舒服,也不平靜。迴顧一下今天所有發生的事,失誤是多種多樣的,其實說白了還是自己太年輕、太天真,缺乏曆練。當然,修為太低也是主要原因,如果自己是築基或者是金丹修士,再天真也沒人敢打自己主意。


    “看來,修行是各個方麵的啊!錢丟了是小事,命丟了才是大事,唉,命丟了也就沒事了!”想通了這些,他也就不糾結了,安心打坐,一夜無話。


    第二天,安燁完成所有的修煉任務,來到書房,拿出靈筆準備畫符。幾種符籙早已爛熟於心,這幾年不知道臨摹多少遍了。


    先靜心思考一會兒,準備先畫製一張最簡單的“祛垢符”,一共就六個符文,這種符貼在屋裏牆壁上,家裏蚊蠅、螞蟻、蟲蛇都不來,貼在身上,塵垢不沾。


    長吸一口氣,持筆畫符,默運真氣,一氣嗬成,太好了,一次成功!默默地看著這張符心想“不難啊!”


    喝了一口茶,這次準備畫製輕身符,這種靈符貼在身上,可以身輕如燕,健步如飛,長途跋涉,節省體力。持筆動運靈力,揮筆而下,畫到一半時,符紙冒出一股清煙,失敗了。又試一次,還是不行。再來,還是失敗。


    接連失敗十次後,安燁停了下來,閉上眼睛,默默迴憶剛剛幾張失敗的原因。一是輕身符比祛垢符難度過大,二是這輕身符文比較繁瑣,三是自己的靈力不醇厚。


    接下來,調整一個時辰,試著畫製一張金剛符,還是不行。


    第二天,他帶上畫廢的靈符去了製符堂,準備請教長輩。前幾年,為了學習製符,他沒少往製符堂跑,幾位符師都認識。安燁在房外等了一會兒,裏麵靜悄悄地,他不敢進去,害怕打攪。製符的時候最忌諱幹擾。


    少許,一位符師出來,一看是經常在課堂上講解的佳辭季,慌忙行禮“族叔,您幫忙看看這幾張靈符。”


    佳辭季拿過來,一一查看,半晌說道“魂氣散而不凝,符脈不通,灌入時靈力不自然不連貫就會如此。”佳辭季開口道出原因。


    原來繪寫“符咒”時,需消耗自身魂氣、靈力均勻融入“符水”之中,繪製成的“符咒”才能生效,不然繪成的“符咒”隻是徒有其形,而未得其神。


    “第一,你調製符水時,獸血、朱砂、靈水這比例一定要把握好。第二,同樣一筆劃符文,運轉靈力大小和運轉神魂大小不同,效果就不同。第三,符文筆劃大小粗細不同,運轉靈氣時也隨之變化。第四,畫符時靈力不能中斷,你的神識、靈力、手法都要一氣嗬成,麵麵俱到,不能顧此失彼。第五,製符之法,靠的是靈石鋪路,靠反複的練習,隻有這樣才能提升製符技巧,方能繪製更高品級的靈符,熟能生巧!”佳辭季一口氣說完後,把廢符塞給安燁就走了,毫不拖泥帶水。其實,每個人都這樣,大家時間都緊。


    就這樣,安燁每天打坐四個時辰,練繪符籙三個時辰,練習法術技能兩個時辰,剩餘一個時辰用於雜七雜八吃喝拉撒。隨著境界提高,現在每天一餐,有時忙的話就服用辟穀丹湊合幾天。晚上基本不睡覺,就是盤膝打坐閉目養神。每到初一十五還要去大殿聽長老講道論法。


    忙忙碌碌半年過去了,安燁深深體會到了勤能補拙的好處,經過失敗再失敗,終於能繪製出五種靈符,金剛符、輕身符、冰箭符、鎧甲符、土遁符。十張符紙以及所消耗的獸血能煉製出三張,就不賠本,四張稍微盈利。安燁土靈根醇厚,能煉製出五張土遁符,其餘都是三張或四張。


    這天,安燁剛剛從藏經閣裏出來,看到佳定翔和另外兩個人向他走來,那兩個人他不認識。定翔叫住他道“小叔,這是安德、安義兩位小叔,他們聽說你會製符,想買幾張你給優惠點。”


    “可以啊,兩位兄長想要什麽符?”這二人都是安字輩的,安燁也沒在意。


    “走,去你住所,把你所有的靈符都拿出來,我們看看,”安德大大咧咧說道。


    走了幾步,定翔停下腳步道“我就不去了,突然想起有把靈劍在鍛煉堂,快煉製好了,我去看看,你們先去。”說完慌忙走了。


    安燁怪怪的看了一眼,也沒辦法,隻好領著二人迴到小院。


    到了房內,安燁奉上茶水,上樓把靈符拿了下來,說道“就剩這六張了,其餘的都送到商貿堂換取了符紙和獸血,”


    “我看看,嗯,不錯,還有兩張土遁符,我們都要了,多少靈石?”安義愛不釋手說道。


    “是這樣,土遁符貴一點,但是都是自家兄弟,不用那麽斤斤計較,都算十塊靈石,一共六十塊,怎麽樣?”安燁看著他們道。


    “嗯,好的,就是我們目前手頭緊,先給你一部分,剩下的盡快給你送過來。安燁堂弟,咱們都是自家兄弟,賣個麵子,”說罷掏出五塊靈石放到案桌上。


    “什麽,就五塊?”安燁不幹了,這哪裏能行,堅決不賣了。


    安德慌忙把六枚靈符揣到懷裏道“安燁,別生氣,來日方長嘛!又不是不給,緩幾天還不行?”


    安義拉起安德就出門了道“安燁,謝謝,別送了,你留步,留步。”


    安燁大怒,飛身而起,越過二人站在大門口道“好啊!這是要強買強賣了,要麽留下靈符,要麽拿靈石,否則後果自負。”說罷唰的一聲,抽出青鋼劍來。


    安德見狀擺擺手道“莫生氣,莫生氣,有話好好說,”


    安燁收了劍,上前一把抓住安德道“交出靈符,我不賣給你們了。”安義從後麵抱住安燁往外拽。


    三個人拉拉扯扯出了小院,安義把他衣服拽爛了,安燁大怒啪的就是一拳,安義一閃打到肩膀上。安燁每天練習出拳數千次,練了七八年,雖然沒有催動靈力,但是力道可是不小,恐怕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這一拳的力度。安義大叫一聲坐在地上,安德也生氣了,催動靈力一出就是“擒龍手”朝安燁胳膊抓去,安燁也急了,使了個石甲固體,拔出青鋼劍隨手一刺,這一劍也練手了七八年了,這一劍沒有竅門就是快,快的不可思議,劍身都擦出火花來了。“啊”安德慘叫一聲,手掌被靈劍穿透了。安燁也愣住了,安義從地上飛撲而來,一腳踢到他的後背,安燁有石甲固體護身,就這也不好受,趴在地上滾了幾圈。這時,有眾多弟子趕到,把這三個人死死抱住。


    大家七嘴八舌地勸阻,三人罵罵咧咧不肯消停,有弟子飛奔而去找族老,找執事去了。


    周圍一圈人,三人都不服,蹦跳著,謾罵著要掙脫眾人束縛。“老子拿拳頭打你,沒使出靈力,你就使擒龍手下毒手。”安燁罵道。


    “胡說,沒用靈力,能把老子打倒?”安義叫道。


    “你不先動手,我能出擒龍手拿你?”


    “你不搶我的靈符,我會先動手?”


    “誰搶你靈符了,我說先給一部分,怎麽就是搶了?剩下的過幾天能不給你?”


    三人吵了半天,周圍人大概明白了什麽意思了,都紛紛勸阻。


    兌元山頂,有兩個老家夥隔著萬丈注視到這裏的一切。


    “三個娃娃吵嘴打架了。”一個老者說道,要是安燁在這裏肯定認出一個是藏經閣裏的老頭,不過他不知道那是元嬰老祖佳取廉。


    另一個老頭笑道“年輕人有朝氣才好,否則和和氣氣,將來都是一群綿羊,對了,那個小子出劍有幾分門道。”


    “嗬嗬,我知道他,觀察了幾天,資質很一般,就是有幾分拗勁兒,修行嘛,也算是刻苦。你剛剛說的有道理,我們家族不需要綿羊,我們需要一群惡狼,餓著肚子的惡狼。”


    “哦?你是說我們給孩子們的太多了,要不要每月減點俸祿?讓他們自己去要,去搶,自己想辦法賺靈石?”


    “嗯,我看行,先試試吧。”佳取廉對著空中隨意的嘴唇動了幾下。


    一處洞府裏,佳思過正在打理靈藥,猛的對山頂一恭身道“謹遵老祖法喻。”馬上一閃身來到三個人打架的地方。


    “夠了!都住嘴!成何體統!”佳思過一聲怒喝,周圍一片靜悄悄,此時,兩位執事也趕到了,狠狠地瞪了三人一眼。


    佳思過先給佳安德手掌塗抹一點靈藥,然後麵向眾人道“修仙,要修的灑脫自然和不滯塵埃,看看你們,和凡夫俗子有何不一樣,圍著一圈看雜耍呢?對這三人,你們認為該怎麽處置?”


    “是安德、安義的不對。”周圍有人喊道。


    “就是,他們兩人經常借別人靈石不還”


    “他二人還借我的丹藥,現在都沒還我。”


    “安燁也不對,下手太狠。”


    ……


    周圍人群裏紛紛說道,各種各樣的言論都有。


    “好了,好了,”佳思過雙手往下一虛壓說道“家族大了,子孫後代多了,是好事,但人多了事就多了,麻煩就多了,摩擦就多了,怎麽辦呢?還是我剛才那句話,修仙就要先修心,記住根本,修出個逍遙灑脫,修出個不染紅塵,不能把凡俗裏的想法和做法帶到這裏來,特別是不能帶到你們心裏來,修行累了,可以彈彈琴,喂喂魚,出門散散心都可以,我聽說看守靈藥閣的霍老頭有一條老黃狗下了一窩崽子,毛絨絨的甚是可愛,你們無聊時可以逗逗小狗,放鬆心情,勞逸結合嘛!”


    說罷一揮手說道“我看你們還是太安逸了,不知道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現在規定所有凝氣境界的弟子每月靈石減半,等築基了在給你們補上,不築基就永遠沒有了,都散了!”


    這,啥情況?眾人都愣了。也沒處理這三個王八蛋?就都每月靈石減半了?還是所有人?我們就是看看熱鬧啊!還有無數人都沒來看熱鬧,就也沒靈石了?


    安燁,安德,安義也呆著了!沒道理啊?


    兩位執事也有點懵,咋迴事?這麽大的事,事先也不通知一聲?


    不過這二人也不解釋,立馬嗬道“都散了,不許喧嘩。”


    一場風波就這樣過去了!安燁迴到院裏心情不好的厲害。“就當那六張靈符給他算治療費了,就應該把他的狗爪子削掉。”安燁大爺忿忿不平地想道。“還有定翔那小王八犢子也不是個好東西,沒有他也不會發生這狗屁倒灶的事。老子的小烏龜就是他賴走的。”


    “還嫌我下手重,我有那麽狠嗎?嗯!不過我那一劍,的確有點……”安燁拔出青鋼劍看了半天,思考了一會兒,決定試一下。


    出了門,往右拐,走個三四裏路就來到一片竹林,安燁盯著眼前一顆竹子,閉上眼,運轉靈氣,手握青劍,一揮!唰,靈劍劈過竹身。收劍,他盯著竹子,竹身嚴絲合縫,沒有一點劍砍的痕跡,仿佛剛剛根本沒有出劍,停了整整一盞茶的功夫,隨著風兒輕輕的吹過,粗大的竹子才渾然倒下!一隻飛鳥驚起,剛剛飛起,安燁持劍隨手一撩,鳥兒繼續飛了數十丈遠,才分成兩瓣,跌倒在地上後血液才湧流而出。“這是為什麽?是因為快嘛?也隻有速度極快,才會這樣吧!”


    安燁又走到一塊龐大的青石麵前,猛地一掌拍出。啪的一聲,大青石四分五裂。“哎吆”安燁叫了一聲,疼的他齜牙咧嘴。


    看來這這年沒白練,雖說枯燥無味,但是書上不是說大道之簡嘛!哼!便宜那兩個狗東西了,便宜他的狗爪子了,還有定翔那個狗腿子。安燁今天和狗幹上了。“咦!長老說我們有空看看狗崽兒,是啥意思?小烏龜沒了,去抓隻小狗看門吧。”


    十來天過後,安燁來到靈藥閣門口,門口沒人,安燁大爺東張西望地四處尋找。


    “兔崽子,幹什麽呢?賊頭賊腦一看就不是個好人,藥閣重地,閑人莫進!”一聲破鑼般的嗓門吼道。順著聲音一看,一位髒兮兮的光腳老頭席地而坐,一隻手還搓著腳指頭,旁邊歪倒著個酒葫蘆。


    “嘿嘿,老人家,嘿嘿,喝酒呢?我過來看看,聽說您老這裏有一窩小狗,我瞅瞅,能不能送我一條?”安燁點頭哈腰對老頭說。


    “哼!憑啥送你,你是我幹爹啊?”老家夥滿嘴噴著酒氣叫道。


    “這…我就…我看看你的寶貝狗子,行不行?”安燁一陣頭大。


    “嗯,看看可以,不得大聲喧嘩,不得動手動腳。”老頭用手一指門房後側的角落。


    安燁臉色一黑,怎麽說話呢?怎麽就動手動腳了,你以為是一窩黃花大閨女啊,我像是那種人嗎?真想轉身就走,唉!來都來了,就看看吧!不看白不看。


    果然,一條黃狗側臥在屋後簷下,有八九隻小狗哼哼唧唧的擠來擠去,在爭搶奶頭,都沒有滿月,眼睛睜不開,就像佳思過說的那樣毛絨絨地,甚是可愛。


    有幾隻比較強壯的小狗擠在裏麵猛吃猛喝,還有幾隻瘦小的狗崽子擠不進去,嗚嗚地叫著,原地蹣跚地打轉,老狗眯著眼睛也不管不顧。安燁看了半天,於心不忍,準備伸手把那幾個強壯的狗子抱起,換一換,有奶大家吃嘛!不能吃獨食,要公平公正嘛!


    “住手!不讓你動手動腳,就是不聽,快放下。”老頭看到了,不高興的說道。


    “我這不是想喂喂另外幾隻,害怕那幾隻餓死了,這幾隻撐死了,你說你都不管管,咋養狗的?”安燁滿不在乎的說道。


    “用你管,咋?你是那幾隻狗的幹爹啊?”


    老頭一瞪眼道。


    “你這麽不管不問,過一段時間,非得死幾隻不可,老狗不管,你也不管?”安燁振振有詞的說道,“幹脆,送我一隻得了。”


    “你懂個屁!這老狗每年都下一窩崽子,它還不會懂這個?它知道自己奶水肯定不夠,手心手背都是肉,肯定要死幾個,否則都長不大。要按你說的做,都活下來了,肯定沒幾個強大威武的,等於養了一群廢物。”老頭慢條斯理地說道。


    安燁猛一抬頭,呆呆的看著老頭道“您老是說,家族裏資源有限,不可能都把我們培養壯大,要自己去爭,去搶?”


    “我可沒這麽說,是你自己瞎猜的。不過一個家族裏有那麽幾個出類拔萃的,能挑起大梁,家族就能傳承下去,如果都是一群廢物光知道窩裏橫,家族有屁的希望?一群綿羊數量再多也不如一頭惡狼!”


    “這個,我打架的事,都傳到您老這裏來了?”安燁紅著臉問道。


    “切,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我不聾不瞎的,不過你倒是有幾分血性。聽說你一劍就刺穿了對方的手心?”


    “僥幸,僥幸,他當時大意了,沒有躲,嘿嘿!”安燁一臉得意。


    “哎吆吆,了不起啊,我怎麽聽說某人被人家一腳蹬在脊背上,摔了個狗吃屎啊!”


    安燁老臉一紅,喃喃說道“那小子不講武德,偷襲我,我當時大意了,沒有躲……”


    老頭哈哈大笑道“要不,咱爺倆比劃比劃?你用劍,我空手,你要是能碰到我,就算我輸。陪我玩高興了,指點指點你。”


    “您老啥境界?我才凝氣,您可不能仗著境界高欺負我!”


    老家夥穿上鞋,站起來說道“你別管我啥境界,總之,我把境界壓到凝氣四層,和你公平切磋。”


    “好!”安燁大爺不是囉嗦的人,拔劍道“你盡管來,你不使出全力,就是看不起我。”說罷,使出七成靈力一劍刺去,老頭沒動,伸出一根指頭對著劍一彈,劍刺歪了。


    “咋了,沒吃飯?”老頭調侃道。


    佳大爺深吸一口氣,用出全力,劍式未收隨手就是一撩,青劍如電,隱隱伴著風雷聲拉出一道殘影,掃向老頭胳膊。


    “好”老家夥讚歎一聲,也不敢硬接,隨便一轉,化解了此招。“再來!”


    安燁真火上來了,大喝一聲,一劍劈下,空氣滋滋作響,劍身拉著火花,如雷電一般奔流而去。


    老頭難得露出凝重的表情,身體一歪,同時隨手脫下一隻布鞋,朝著佳安燁甩了過來,伴隨著“哎吆”一聲,爛臭鞋砸到佳大少的腿上,安燁撲通一下跪了下來,青鋼劍也到了老頭手中。


    “起來,起來,莫行大禮,我又不是你幹爹。”老家夥洋洋得意。


    笑眯眯的把劍遞過去道“怎麽樣?服氣了吧,還來不來?”


    安燁大公子接過劍,怔怔無語。怎麽會這樣,前幾天還覺得自己劍法了得,這一眨眼劍都到人家手裏麵了?


    “小子啊,你也別氣壘,這三招相當不錯,同境界情況下,沒幾個人能接下來,我剛剛其實用了凝氣後期的功力才躲開的,因為我雖然眼力到了,可是用凝氣四層的身法很難躲避,你也別灰心!”老頭又是一頓說道“不過,你這三式不連貫,再一個就是劍到了、手到了、眼到了,身到了,心還沒到。啥時候心跟劍走,劍走隨心,那時候我就不好躲了。好了,好了,迴去慢慢琢磨琢磨。”


    安燁恍然大悟,深深一禮。走了。


    安燁走後,老頭歪頭看著一旁,旁邊景色一花,一個身影出現了,是佳取廉!


    “道友高明,聊聊幾句,深入骨髓啊,哈哈!你總是能一針見血,佩服佩服!”


    “佳老鬼,你少拍馬屁,我也就事論事。”


    “怎麽樣,這十來天有幾個娃娃來你這裏看狗。可有入你法眼的?”佳老鬼笑道。


    “算上這小子,一共五人,一個是路過隨心而動。一個純粹就是看狗來沒說話。還有個小丫頭,倒是有點意思。還有個叫趙鹿的外姓弟子,好像看出了點門道。”


    “哦,才五個啊,霍道友,你來我們佳家看個藥閣大門,屈才了,有沒有興趣給一兩個孩子當個護道人?”佳老鬼順杆子往上爬。


    “憑啥?我又不是你幹爹,我怕染上因果。我在你們佳家,承蒙關照,躲了百八十年,也盛情難卻,隨緣吧!有緣就指點一二。無緣拉到,護道人堅決不幹。”霍老頭道。


    “老家夥,你不是要走吧?對方勢力不小,關鍵是神秘莫測,來無影去無蹤,很難一網打盡,就不能再等等?”佳取廉挽留道。


    “再說吧,我覺得就這十來年的功夫,他們有動作,你還有事?沒事就滾蛋,別耽擱我喝酒。”霍老頭一說這事也心煩意亂。


    佳老鬼滾蛋了,霍老頭佝僂著身子,靠在牆上,喝了口酒,一臉淒涼。


    第二天,佳安燁提了一壺靈酒,拿了兩根肉骨頭,來到丹藥閣門前。


    等了半天,沒人,就把酒葫蘆放到門房台階上,把肉骨頭給了大黃,悻悻而歸。


    過了幾天,佳大少提了壺酒,拿著幾根肉骨頭又來了,老頭在曬太陽。


    “老爺子,嘿嘿,曬太陽呢?沒喝酒啊?真羨慕你,給個皇帝都不換。”安燁打招唿道。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這個,您老受受累,再給指點指點?我這劍就會三招,你看……”


    “哼哼,三招就不少了,有人一輩子一招都學不下樣子,你現在這修為,這閱曆,多了也學不來,反而亂了道心。”老頭不想理他。


    “你沒教我,咋知道我不行,不就是長年累月苦練?我明白滴水穿石!”佳大少不服氣。


    “唉,你那刺、劈、撩三式好理解,比較直觀,所以好學。現在我舉例給你講下‘纏’這招。‘纏’是纏纏綿綿,出劍就讓對手有一種心煩意亂,流水不斷的感覺,還有讓對手有一種錯覺,覺得此招式柔軟無力,柔情綿綿,就像情人的手撫雲摸霧,藕斷絲連,模糊不清,你小小年輕有這樣的生活閱曆?沒有經曆生活的滄桑,你就練不出這招的真諦。”老頭說道。


    “還有,這個‘掃’式。你沒有上過戰場,無法體會到萬人嘶吼,金戈鐵馬,氣吞萬裏如虎的場麵,你能使出這一劍的真諦?我當時為了學這‘掃’式精髓,專門去一座道觀,觀看一凡人老者清掃落葉,他每一步都很隨意,每次揮動掃株都分毫不差,揮動的角度和力度每次一摸一樣,每次掃動都恰到好處,沒有浪費一點點多餘的力量,你沒有這種體會,根本就練不出掃式的境界。劈,刺,撩,掃,……點,纏,抖,旋一共十八式,我們劍修稱做劍走十八亭。你小小年紀能練好這三式已經非常好了,不要貪多…”老頭耐心的對他說道。


    “劍法,我是不會教你的,你想學,自己慢慢去體會,你學我的劍,將來也不過和我一樣,沒有什麽成就,還無故沾染因果。別的我可以考慮指點一下。記住,以後無論怎樣都好,就是不要學劍,也別和劍修交朋友,否則,傷人傷己對誰都不好!”


    “我想學製符!”安燁知道學不了劍,就退而求其次。


    霍老頭默默無聞,終於道,“你們佳家藏經閣一樓,東南角有座小雅間,裏麵放著雜亂無章殘破之物,那裏有一張桌子,桌子不穩,因為我當年在那裏盤坐了三年,我就隨手將身上的一本書墊在桌子腿下,那不是你們佳家之物,我早年偶爾得之,送你了,希望能讓你在仙途上走的遠些。去吧!以後沒事就不要來了,你我緣分已盡。”


    佳安燁深深一禮,轉身離開,沒走幾步,後麵又傳來聲音,“半月後,來抱走一隻狗崽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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