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軍一路暢通無阻,僅僅一個下午,便又拿下了兩座城池,水心的炸彈起了巨大的作用,隻在牆上炸一個洞,那些守城的人便親自將城門打開迎他們入城。


    “月”軍士氣大震。


    越來越往前進,水心的心便越來越紊亂不堪,她真希望“月”軍可以行進得慢一點,這樣她現在的幸福就可以獲得的長一些。懶


    崔希娜照例在膳前冷嘲熱諷一番然後離開,有官兵送來了膳食,兩份。


    時值傍晚,晚霞將天空映得一片紅,地上還有些熱氣,帳內著實悶得難受,水心皺著眉便走出了營帳。


    當莫元靖迴到營帳內,準備與水心一同共進晚膳時,便不見了她的人影。


    夜幕已經完全降了下來,野外紮營,草地上的露水很重,他發現她的外套都沒穿便出去了,她那麽懼冷,一會兒肯定會凍僵的。


    拿下了床頭她那件白色的外衫,便走了出去,因為大軍的人都認得她,所以他很容易便找到了她。


    這次的營地,與一片小湖很近,在這裏被稱為月湖,因為形象像月亮,所以成名。


    一輪圓月掛在空中,月光灑在水麵上,波光粼粼,猶如一道道銀線般,在水麵蕩漾,煞是美麗。


    在湖邊坐著一道纖細的人影,她的影子倒立在水中,臉上抹上了一層愁緒,看起來甚是憂傷。蟲


    遠遠的,莫元靖便已經看到了她。


    他愈來愈覺得水心最近變得很奇怪,以前那個自信、張狂的她,現在大多時候會變得多愁善感。


    更多的時候還能聽到她的……


    “唉……”對著湖麵,她重重的一聲歎息,裏麵包含了多少他聽不懂的情緒。


    她的視線直直的盯著水麵,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將水麵看出一個洞來。


    一時之間,無風,水麵平靜無波,變得非常安靜。


    突然一顆石子落下水中,將水心在水中的倒影打散,一圈圈的波紋向四周散去,也拉迴了她的視線。


    她警覺的迴頭,冷不叮的便對上了莫元靖含笑的臉還有他揶揄的視線。


    她鬆了口氣,漫不經心的迴頭,臉上已經恢得了平日裏慣有的笑臉。


    “黑帝如今人不好好當,想當鬼了不成?”


    “鬼?”一時莫元靖還沒有反應過來。


    “你這麽輕手輕腳,走路沒聲音,不是鬼是什麽?”


    莫元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知道她現在迴過神了,便開始與她開起了玩笑過來:“那既然如此,你覺得我這個鬼如何?”


    “比人鬼情未了的主角要好看些!”她笑眯眯的點評。


    “人鬼情未了?主角?那是什麽?”


    “呃……這個呀,是一部片子啦,就相當於這裏的戲吧,戲裏的主角,這樣懂了嗎?”她解釋道。


    “有這個戲嗎?我怎麽沒聽說過?”


    “你哦!”她懶懶的坐著,斜睨了他一眼,用鄙夷的語調戲弄:“你是黑帝,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低等的戲劇,怎入得了您的法眼!”


    聽著她的戲弄,儼然已經恢複了平日裏的伶牙俐齒,剛剛她那憂傷的表情,好似從來沒在她的臉上出現過似的。


    她果真是一個難懂的女人。


    他微微一笑,將手中的外衣披在她的肩上,然後在她的身旁席地而坐。


    她沒有拒絕他的好意,雙手將外衣拉緊,在外麵坐了一會兒,又吹了會兒風,再加上這麽重的露水,真的冷了呢。


    她的情緒馬上低落了下來。


    自從那次之後……每到夜晚她便特別懼冷,常常在半夜時分會被凍醒,在夢中似乎還有嬰兒的哭聲,哭著喊媽媽,問她為什麽不要他。


    心底裏不免又升騰起一股酸楚,整個身體更冷了,纖細的手指,用力捉緊了外衣,依舊覺得冷,全身在不停的哆嗦。


    剛坐下來,又好一會兒沒有聽到水心的聲音,莫元靖驀然轉頭,便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俊容微沉,眉頭蹙了起來。


    “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她連忙搖頭。


    “沒有,我好好的,哪有什麽事?”她聲音微顫,眼神閃爍不定,一看就知道她在撒謊。


    她的那點小動作,怎麽可能逃得過莫元靖的法眼。


    “你是不是擔心水大將軍他們?”莫元靖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水心詫異的轉過臉來,一雙水眸眨了眨。


    “你怎麽會突然這麽問?”


    “最多不過兩天,我們就要到都城了!”莫元靖一針見血的指道。


    水心畢竟是水家的女兒,她跟水敬臣是父女關係,他在猜想著,是不是她聽到了什麽風聲,知道了水家與當初莫家的關係,所以才會一直這麽擔憂?


    “恭喜你,馬上就要大仇得報了!”她淡淡的道。


    他擔心的扣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的視線與他對視。


    “心兒,你是擔心水家吧,我可以保證,隻要水家的人真心願意投誠,我會命人不許動水家一根汗毛!”


    水心詫異的眨了眨眼,知道他以為她是因為他要對付水家人所以才會愁眉不展。


    既然他提了,那她也不迴避了。


    “那請黑帝,在你登基之後,將他們貶為庶人,讓他們安度晚年吧!”這是她為水家人爭取的最大恩賜。


    “我可以……”


    “不用,反正……我本來就不是水家人!”她的目光悠悠的望向遠水,思緒早飄到九霄雲外。


    這裏的水家,隻是給了她這副身子,她的義務,隻是保他們不死,並不是要保證他們要一輩子榮華富貴。


    這算是她給予這具身子的主人一個交待吧。


    身體的深處,有血液在沸騰,這應該是這個身體的主人對她的感謝吧,她也同意她這麽做。


    “你不是水家人?那你是……”


    “不要問,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你的,但是現在……請不要問好嗎?”水家微微一笑。


    就算此時她解釋,他也不會信,隻當她是在胡言亂語。


    他幽暗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她,總感覺她似乎在離他越來越遠。


    那麽高深莫測的語言,和她平日裏表現出的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動作與語言,都讓他害怕。


    他不敢問,算了,還是逃避吧。


    “你怎麽不用晚膳就出來了?”他馬上將話題拉迴了正事上。


    她扁了扁嘴。


    “不想吃!”


    “怎麽?做得不合胃口?”


    “也不是,隻是覺得,不合胃口,大概是最近累了,不太適應了吧!”


    “想不想吃魚?”


    吃魚?自從出戰到現在,她幾乎沒有吃過一次正式的飯菜,每次吃都隻吃一兩口便作罷,她天生就是一個嘴刁的人,一般的飯菜,她更是吃不慣。


    吃魚的話,現在的好像還沒到時間吧!


    她忍不住舔了舔下唇,眼中有光亮閃過,表情在猶豫。


    良久,經不住誘.惑,她睜大了眼睛,渴望的看著他問:“能吃嗎?現在灶火好像已經熄聞耶!”


    “我們單開不就行了?”


    “單開?怎麽單開?而且……現在最主要的是,沒有材料呀!”


    “笨!”他的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關。


    “怎麽?”


    “你去後勤隊要些調料和灶具,魚嘛,我來抓!”


    “怎麽抓?呃……”她的眼睛睜大了眼睛著銀光閃動的湖麵,他不會是要下湖抓魚吧!“你要……”她指了指湖。


    “想吃就去拿調料!”


    “你行嗎?”她眯起了眼睛,懷疑這項計劃實施的可能性。


    “想吃就要相信我!”他咬牙切齒的看著她。


    被女人這樣質疑,這完全傷害了他可憐的自尊心。


    最終食欲打敗了她的猶豫,轉身便溜走。


    “好好好,我這就去!”


    看著她雀躍的身影,莫元靖忍不住勾唇一笑,總算讓她可以開心些了。


    水心,也許你不知道,你的笑容有多麽的好看。


    但是隻要你在我身邊的一天,我就會讓你就這樣一直開心下去。


    不管你是誰,不管你來自哪裏,隻要我們能天天這樣就好。


    希望你有一天可以將你的心事全都說出來,當你對我坦誠的時候,我也會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毫無保留。


    ——————


    下一章等中午吃過飯來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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