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組織的分壇,就設在荷花鎮不遠處的山穀裏,山穀裏隻幾棟木屋,並不引人注意。


    所以官兵們並不容易發現這裏。


    然這裏卻是“月”組織最重要的信息傳輸基地。


    別看這小山穀裏隻有幾棟房屋,但是在那些房屋的後背皆有一個開關,可以通向山洞內,山洞寬敞而且明亮,沒有人會想到,這樣一個破落的地方,竟是別有洞天。懶


    在山洞內還有著許多人來來迴迴走動,用信鴿等物用來傳遞消息。


    夜已深,山洞內依然很熱鬧。


    隻因他們的首腦受傷了。


    端水的端水,送藥的送藥,在一位老大夫的身後站著數名跟從,不時的為他擦汗,送針剪等物。


    水心站在一旁,小手貼在心口,心髒撲通撲通直跳。


    她之前詛咒他,完全是無心的。


    兩隻眼睛一瞬不眨的盯著莫元靖血肉模糊的後背。


    他傷成那樣,他也沒有對她吭一個字。


    他還故意拖延時間,不讓六子那麽快救他們上崖頂。


    不知道他的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他就那麽想死嗎?


    突然有了這個念頭,水心的眉頭倏的蹙緊。


    不!她慌亂的搖頭。


    不會的,他一定不會死的。


    ······


    整整兩天兩夜之後,趴在榻上被解救過來的莫元靖,終於度過了高燒的危險期,緩緩的醒了過來。蟲


    油燈明亮的映著山洞內簡易的擺設,他認出了這裏是哪裏,在石榻邊的石凳上,六子的手肘擱在石桌上,手托著下巴,腦袋不停的點著,看起來困倦至極。


    趴著胸口一陣難過,他忍不住挪動了一下身體,然他剛動了一下,便觸動了後背的傷口,傷口撕裂開的痛楚令他額頭冒出了冷汗,僵硬的跌了迴去。


    該死的,後背很痛。


    頭嗑到了桌子的六子,豁然醒來。


    “誰誰誰,誰敢打老子,老子跟你拚了!”


    “老子?你是誰老子?”嗤笑的聲音從耳畔傳來。


    咦?六子掏了掏耳朵,確定自己沒有幻聽,他的眼睛盯了莫元靖好半晌。


    莫元靖白了他一眼,下一秒,六子腿一軟,撲通一聲在他的麵前跪了下來,哭喊著:“主子,您醒了,您可終於醒了,您再不醒,屬下就要去閻羅殿去抓您迴來了!”


    可惜,光打雷不下雨,達不到預想中的感動效果。


    “難道你想讓我一直昏過去不成?”他調侃的又白了他一眼,實在是六子的演技太差,他想要配合一下都不成。


    “哪有!”哭聲立即停止。


    “我躺了多久了?”看著外麵的天色,似乎是天黑了,他的這一夢好長啊,不可能隻昏迷了一個晚上。


    “兩天兩夜!”六子比了兩根手指頭。


    莫元靖鎖緊了眉,嘴裏不知道咕噥些什麽,身子動了動想要起身。


    “主子,您不能動!”這一次,六子是貨真價實的擔心,強行站在榻邊,不怕的攔住莫元靖的動作。


    “我要去找心兒!”


    “主子,水姑娘在這兒守了您兩天兩夜,剛剛她累得睡著了,所以屬下命人將她帶下去休息了,您不用擔心!”


    “不行,我要親眼看到她才能安心!”他固執的依舊要移動。


    “不行!”六子也給了他一個肯定的迴答。


    “你敢違抗我的命令?”某人怒了,兩隻冒火的雙眼死盯著六子,似要將他燃成灰燼。


    後者渾身瑟縮了一下,不怕死的挺直了腰。


    “主子,屬下這是為了您著想,您不知道您傷得在多重!”


    “能多重,不就在後背劃了幾道口子?”他一派輕鬆的口吻。


    “幾道口子?”六子的聲音媲美女高音,接下來他哼了哼,譏諷的道:“是哦,就幾道口子,而且是像一堆爛豆腐那樣的幾道口子!”


    爛豆腐?他居然敢形容他的主子的後背像一塊爛豆腐?


    “六子,等我好了之後,我會做一件讓你終身難忘的事!”某人陰惻惻的聲音,透著一股冷風,從六子的領口直灌了進去,涼了他的心。


    六子配合的渾身顫抖了幾下。


    看來主子要做的事,他是要無福享受了。


    好吧,在主子完全康複之前,他會非常用功的去處理北方的事情。


    但是,在這之前……


    “主子,您不覺得,現在您應該少動氣,少動兩下,這樣您的傷口才會好得更快嗎?”欣賞主子欲怒卻又爆不出來的表情,是他這輩子最快樂的事情。


    “六子,我要把你的頭擰下來當球踢!”


    誰理你。


    “啊,主子,這兒還有您最愛喝的湯藥,大夫吩咐了,您……要一滴不剩的全喝光!”


    “我不喝藥,全倒掉!”某男咆哮。


    “良藥苦口。”


    誰理他,忍受他的威脅不要緊,每天可以看到這麽兩三迴主子青筋暴突、欲怒不能怒的表情,便已經可以足以令他笑一個月了。


    ······


    出了皇宮之後,水心便十分少眠,幾乎是每一次都隻睡了一兩個小時,便從噩夢中驚醒。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米依依誤死在她的手中,這件事,給了她極大的陰影,恐怕她這輩子也走不出來了。


    她拖著疲憊的身子坐在榻邊,纖長的玉指捏了捏酸澀發漲的鼻梁,強撐著站起身。


    然她的身子太過虛弱,再加上這兩天沒吃多少東西,盈弱的她,剛站起身,險險的晃了幾下才站穩好腳步。


    然她剛走出小山洞想向莫元靖的那邊的大山洞走去,突然一道清麗的人影一陣風似的吹來。


    “啪”!!一聲,對方剛在她的身前站定,抬手便狠狠的甩了她一個巴掌。


    巴掌的力道,打得水心虛弱的身子重重的跌倒在地。


    “都是你,都是你這個女人,把靖哥哥害得這麽慘!”崔希娜顫抖的手指指著水心,淩厲的話語,一個字一個字的指責她。


    抬起手背,擦掉嘴角的血漬,水心麵無表情的站了起來,望著崔希娜怒不可遏的臉,水心嫣然一笑,蒼白的笑容,傾國傾城。


    “是他自己自找的,我從來沒有要求他救過我!”


    “你這個女人,靖哥哥救了你,你居然還在這裏說風涼話!”崔希娜馬上為自己心愛的人打抱不平。


    “他是你未來的丈夫,與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也不想與他有任何關係,剛剛的那一巴掌,就算是我還了他救我的恩情。”水心淡淡的開口,說完便要越過崔希娜。


    這裏,多留一刻,她都覺得自己是多餘的。


    “站住,你要去哪裏?”崔希娜大聲喝叱。


    “我去哪裏還要告訴你嗎?你不是希望我走得越遠越好?”


    “這也是!”崔希娜的心平複了一些,嫌惡的盯著她的後背冷冷的命令:“以後不要再出現我和靖哥哥的麵前。”


    心,頓時空蕩蕩的,似被掏空了般。


    “我也希望!再見!”水心平淡的說著,身子卻一陣發冷。


    她早就已經這樣想過了不是嗎?她也已經跟上帝祈求過,見過他一麵就離開的,她現在就兌現諾言。


    “不行,你還不能走!”一道人影忽閃,竟是原夏侯辰身邊的侍衛雷鳴。


    “我為什麽不能走?”


    水心心尖一痛,原來他早有預謀,一切都在莫元靖的計劃之中,不知道他還有多少事情瞞著她,他……是防著她的。


    “主子沒有下令,您就不能走!”雷鳴一板一眼的刻板道,那張臉,像是一張棺材臉,好似沒有任何表情。


    一看就是死忠,沒有主見的人,這樣的人,也最難溝通。


    “雷鳴,是我讓她走的!”崔希娜昂首走了過來,傲慢的睨著雷鳴。


    “主子沒有下令,任何人的話,我也不會聽!”仍是一副棺材樣。


    “你!!”崔希娜被激怒,手指顫抖的指著他:“我讓你放她離開!”崔希娜忍不住大聲吼道。


    “恕難從命!”他依舊不給一絲麵子。“況且……”他睨了崔希娜一眼,吊人胃口的拖了一個尾長音,再繼續道:“主子要見她!”


    去見莫元靖,比聽這倆人吵架會好些吧!


    ······


    當水心來到莫元靖所在的石洞中時,六子與莫元靖正因為湯藥的事情與六子僵持不下。


    “喝!”


    “不喝!”


    “一定要喝!”


    “我說不喝就不喝!”


    什麽情況?


    六子與莫元靖二人爭得麵紅耳赤。


    六子眼尖的瞄到水心進來,救命似的將她抓了過來,將藥碗塞到她手中:“太好了,交給你了!”


    一轉眼,六子轉身溜走。


    呃?交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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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o婷婷、ミ飄の淚い、yueyue0416、、我就愛看好書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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