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到了醫院,年輕的劫匪傷口已經包紮完畢。


    蔣招娣的槍法很準,一槍不偏不倚的擊中了年輕劫匪的手掌。


    他的傷勢說嚴重很嚴重,恐怕這輩子別指望能夠使用右手了,狙擊槍的威力很驚人,他的右手掌,幾乎齊腕炸裂,這樣的傷勢根本就無法治療,隻能進行止血包紮。


    他看到趙燚的時候,明顯得很激動,似乎想要和趙燚拚命一樣。


    可是,他的雙腳,另一隻完好的手臂被手銬銬牢,唯一能做的,就是怒視著趙燚。


    “說說吧,你的同夥都叫什麽名字?你們是如何計劃盜竊銀行的?”


    蔣招娣坐在他的對麵,足足等了好幾分鍾,看到年輕劫匪的情緒平穩了下來,才問道。


    “我不會告訴你的。”


    年輕劫匪臉上帶著十足的恨意看著趙燚,想也不想的就迴答道。


    “那這樣說來,我們也沒有什麽好談的了,我隻能將其他人質死亡的事情按在你的頭上,誰讓你是唯一存活的人呢?”


    蔣招娣語氣十分失望的說著,站起來就要離開的樣子。


    年輕劫匪慌了。


    不可否認,他對趙燚有著十足的仇恨,如果不是趙燚的話,他根本就不會落入圈套。


    人都是為自己的失敗找借口的。


    顯然,年輕劫匪並不知道真正擊傷他的人是誰,所以,隻能把仇恨的目標放到了趙燚的身上。


    他的下輩子殘廢了,他無法介紹這樣的結果。


    “等等。”


    聽到蔣招娣想將那些人的死亡統統都安在他的身上,頓時,他就坐不住了。


    “我沒有殺人!”


    年輕劫匪的臉上帶著惶恐。


    “你說沒有殺人就沒有殺人嗎?畢竟你是唯一活下來的劫匪,人不是你殺的是誰殺的?現在證據十分的確鑿,你就等著法院的審判吧。”


    蔣招娣故意這樣說著,眼神中不加掩飾的厭惡。


    這樣的眼神,倒是她的真實心理。


    再說的犯罪份子的死亡,蔣招娣的心中都不會有任何的波動,但是,有兩個人質是,甚至還有一位是刑偵副隊長的死亡,她的心中氣憤難平。


    夏丹歎了一口氣:“咱們還是聽聽的。”


    她的態度很溫和。


    蔣招娣十分給麵子的重新坐下,隻是臉上還有著十足的不耐煩,伸出了一根手指:“給你一次機會,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珍惜不珍惜了。”


    無疑,審訊過程中,一個白臉一個紅臉,是十分必要的。


    年輕劫匪感激的衝夏丹點點頭。


    “我說!我們都是j市人,我的名字叫候安,老大叫方亮,老二叫……”


    候安猶豫了一下,將他們這個團夥的名字統統說了出來。


    其實,這個名字隻要給蔣招娣他們時間,是能夠查出來的。畢竟看這些人的樣子,肯定不是第一次違法了,既然違過法,那麽就肯定在局裏麵留下過案底。


    蔣招娣的臉色緩和了下來,點點頭:“你繼續說,是誰策劃的這個搶劫銀行的事情?”


    同時,蔣招娣對身邊的一名工作人員使了一個眼色。


    這名工作人員隨身帶著筆記本電腦,開始查找他們的檔案資料。


    為了方便看押他,特意給候安準備了一個單獨的病房,畢竟,候安的情況也不適合同其他的病人在一起。


    雖說他現在斷了一隻手,但是以他在最後表現出來的瘋狂,市局對他並不敢大意。


    “是老大方亮策劃的,我們都缺錢,老大不知道在哪裏搞到了一批武器,然後策劃了這一次的行動。而且,為了這一次的行動,我們足足演習了一個星期的時間,覺得萬無一失了,才開始行動。”候安的神情中掩飾不住的沮喪,演習了一個星期,結果還是失敗了。


    在吳悅那裏,已經聽取過了一次匯報,所以,蔣招娣對銀行中發生的大概事情是有所了解的。


    “你們老大是怎麽知道銀行安保係統升級的時間呢?”


    這一點,蔣招娣的心中很是奇怪。


    他們都是本地人。


    而那位安保專家是從上麵總行過來的,雙方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麵上的人,按說應該是不存在什麽交集的。


    安保專家在銀行有體麵的工作,生活穩定,而候安一夥是犯罪份子,他們按照常理來說,和那位死亡的安保專家並沒有什麽直接的交集。


    “具體的我不並不知道,好像是我們老大在一個網站上買到的信息,足足花了好幾萬。老大似乎十分的信任這個消息的來源。”


    候安想了想,才這樣說道。


    “他當時所用過的電腦在什麽地方?”


    夏丹立刻問道。


    “在他的修理廠,他在j市城郊有一家汽車修理廠,隻是生意不好,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想辦法幹這一票了。”


    候安老老實實的說道。


    “立刻帶人搜查修理廠。繼續說吧。”


    蔣招娣立刻對身邊的工作人員吩咐了一句。


    “說起來也奇怪,我們一開始的計劃是很順利的,也控製了那些人質,但是在行動的時候,還是發生了偏差。本來按照我們演習的時候,應該是逼著那些銀行的高層打開金庫的,可是,好像因為安保係統的升級,銀行高層也打不開金庫。在當初演習的時候,我們都沒有注意這一點。但是老大卻知道,中斷安保係統升級,從外麵是打不開的銀行大門的……”


    候安的眼中全都是迷惑和不解。、


    趙燚他們已經明白了。


    似乎,方亮購買的這個信息有部分的失誤,賣家似乎故意誘導了他們一樣。


    這樣的信息偏差導致了意外情況的發生,這才是他們失敗最主要的原因。


    也不怪他們想不到這一點。


    按照正常人的理解,銀行的高層,肯定是可以打開金庫的,不止是如此,身為銀行的高層,肯定有權限打開出去的安全門的。


    但是事實上,卻不行。


    這就造成了,他們被困在了裏麵。


    賣信息的人,似乎故意坑了他們一把。


    那麽,問題就來了,對方的目的是什麽?


    他可以說大費周章了。


    “你不清楚誰同方亮進行聯係過嗎?”


    夏丹的臉上微微有些凝重。


    這個銀行劫案,似乎並不那麽簡單。


    候安遲疑了一下,才搖搖頭:“我不是很清楚,似乎老大上麵還有一個金主。政府,我如果說出線索,能不能考慮給我減刑?”


    “這要看你提供的線索是否有用了。如果線索的價值巨大的話,不是不可以考慮。”


    蔣招娣的心中一動,臉上不動聲色的說道。


    “有價值的,我們曾經去過q市,故意製造了一些動靜,,然後第二天,道上就傳來風聲,說q市的銀行被盜了。我懷疑,是因為我們老大方亮,當時再給別人打掩護。”


    候安的話讓蔣招娣的精神一振,馬上問道:“說說當時你們是怎麽做的?”


    “其實也很簡單的,方亮帶著我們去了q市,在q市最大的超市裏放了兩個炸藥,說是炸藥,威力很小,基本上傷不了人,做完這個,然後給q市的派出所打了電話報警。一開始那個派出所還以為我們是搗亂的,老大故意引爆了一個,然後我們就離開了。”


    候安一五一十的說著。


    趙燚和夏丹對這個事情是不了解的,蔣招娣倒是很清楚。


    她低聲給他們解釋著:“這個事情沒有見報,影響太過惡劣,確實是真的。以為出現了炸藥的原因,當時q市的警力全部調往了這個超市,足足排查了一整天的時間。那個報警的電話稱有三個炸藥,但是最後隻發現了一個,除去引爆的一個,還有另外一個始終沒有發現。為了安全期間,後來又排查了兩三天,也一直沒有發現。”


    “就安放了兩個,第三個是嚇唬你們的。”


    候安連忙說道。


    “誰指使你們這樣做的?”


    蔣招娣的目光有些冰冷。


    “這個事情隻有方亮自己一個人知道,不過這個事情完事了之後,他分給了我們一人一萬,這錢賺得太容易了,多簡單的一個事情啊。”


    候安還覺得事情很簡單,讓蔣招娣他們為之氣結。


    這幫犯罪份子永遠也不會考慮,他們的行動會帶來多大的影響。


    “這應該是幕後指使者的調虎離山之計,他們故意製造了動靜吸引警方的注意力,然後趁機盜竊了q市的一家銀行,他們得手了,q市的那家銀行損失超過了三千萬。”


    蔣招娣冷冷的看著候安,然後嘲諷的說道:“你們真是蠢,對方隻是給了你們很小的一部分錢,就讓你們吸引了所有警方的注意力。”


    候安一愣,然後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卻說不出來。


    確實很蠢。


    冒的風險和收入這樣一看是不成比例的。


    “繼續說這一次的搶劫行動吧。據說,後來又進來一批盜竊犯?”


    “是這樣的。對方說起來專業程度,那簡直太驚人了。連銀行高層都打不開的後門,他們一個車鑰匙的玩意就打開了。也不知道是誰做的,把鑰匙裏麵的電池拿走了,要是讓我知道了,我非得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說起這個,候安的臉上還帶著憤憤不平。


    如果不是鑰匙沒有了電池,恐怕他現在不是在醫院裏的病床上,而是帶著一大筆的錢,正在逃亡的路上呢。


    或許,此刻正在某個高檔的酒店裏,舒舒服服的睡著覺。


    趙燚他們的臉上微微帶著凝重。


    這個取走電池的人是誰?


    通過吳悅的匯報,已經說了,後來是在衛生間的候安一夥的劫匪身上找到的電池。


    但,這個劫匪當時已經死亡了。


    其實這個情況是說不通的。


    不可能是死亡的劫匪拿走的電池。


    因為,這說不通。


    首先他們無疑是都想逃走的,方亮一夥沒有理由取走鑰匙中的電池,除非是不想逃走,這是不可能的。


    第二,後來一夥劫匪的武器裝備明顯要壓過方亮一夥,方亮一夥,想要從對方的手中強取豪奪鑰匙不是不可能,畢竟他們的人多勢眾,但是也沒有必要。


    裏麵的電池卻出現在了死亡劫匪的身上。


    一直以來,這個鑰匙是在外號老c的身上保管的,他卻死了。


    最有可能做這個是張棟。


    畢竟當時,他和薛敏同時脫離了人質群,是單獨行動的。


    如果是他的話,也說不通。


    是他做的,最應該的,電池在他身上才對,而不是同他不遠處的死亡的劫匪身上。


    這裏麵有什麽隱情?


    眾人一時間無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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