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錢就學壞,女人學壞就有錢,這句話其實是很有道理的。


    蔣招娣聽到這位司機說明的情況,臉已經黑下來了,但是仔細想想,倒也沒有什麽太驚訝的意思。


    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這才是大部分有錢男人的真實想法。


    好男人自然是有的,可惜薛銳卻不是。


    將這一情況記錄在案。夏丹就皺起了眉頭。


    她推測著,如果假設兇手是薛銳的話,有多大的可能性,是為了讓小三上位,謀殺的自己的妻子這樣的可能性,她思來想去,覺得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可能性很小很小。


    如果薛銳真的有這方麵的想法,在第一次被發現的時候,或許就會鬧得滿城風雨了,起碼也是一個離婚的結果,但是,顯然,死者崔靜嫻選擇了忍耐。


    都忍耐了,他再選擇下殺手,這不符合邏輯


    他這樣的一個大老板,會權衡利弊。


    離婚並不符合薛銳的利益。


    而崔靜嫻的這一步推讓,才會造成薛銳更加的肆無忌憚的又有了新歡。


    “薛家其他人之間的關係呢?”


    蔣招娣問起了這個問題。


    這位司機搖搖頭:“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是老板的專職司機,隻負責他的上下班出差,所以,同薛家其他人接觸的比較少。”


    這在資料中可以查到的。


    薛家其實會開車的人很多,薛菊香會,全職太太的崔靜嫻也會,薛銳也有駕照。


    這位司機更多的其實是作為一個門麵。


    身為大老板,薛銳出行,總不好自己親自開車,所以,才雇傭了這位司機。


    既然在他並不知道更多更新的情況,趙燚他們的注意力自然也就放在了薛銳同他情人之間的關係上。


    又詢問了薛銳第一次劈腿的時間,交往的頻率,等等這些方麵細節的問題。


    詢問完這些,才讓這位司機離開。


    沒有立刻進行討論,馬不停蹄的讓第二位進來,接受他們的盤問。


    他是廚師。


    這位膀大腰圓的廚師,胖胖的,笑起來好像是彌勒佛一樣。


    他一進來,臉上就堆滿了笑容,挨個的問好。


    “請坐!請說一下你的姓名職業……”


    通報完自己的基本的情況,廚師才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趙燚他們。


    “警官,不知道你找我來有什麽事情?”


    “你為薛家服務多長時間了?”


    “大概有十年了。”


    廚師立刻說道。


    “這樣說起來,薛家的情況你大部分都知道的吧?”


    “這……算是都清楚吧,畢竟呆的時間久了一些。”


    廚師遲疑了片刻,才點點頭。


    “從資料上看,你和薛家是同一個地方的人?”


    “是這樣的。”


    要說,薛家還是有幾分大富豪的模樣的。


    他們家並不是隻有一處房產,這裏的別墅,平常隻是最為度假休閑時候,一年到頭也住不了幾天。


    即便是這樣,他們過來的時候,也不是隻有自己一家人過來,還帶來了用得很順手的司機、傭人、廚師等等。


    這位廚師別看外表看起來樂嗬嗬的,但是其實警惕性很高的。


    想來,他有著一手不俗的廚藝是一定的,不然也不會被長期的雇傭,更重要的,就是他的嘴一定很嚴。


    從來不會將他看到的,聽到的說出去,不然薛家早就會同他接觸雇傭關係了。


    可是,他就算再警惕,也不過隻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趙燚他們身份上天然的優勢,再加上談話的技巧,很多真實薛家的關係展露在眾人的麵前。


    薛老爺子和薛銳的關係總體來說還是很融洽的,他們父子兩個幾乎從來沒有爭吵過,之所以說是幾乎,那是因為在前一段時間發生過爭執,但是具體的內容,他並不清楚。


    這次的爭吵,也是薛家的一位傭人隨口說出的。


    廚師對這個事情並不關心,他隻做好自己本分的工作。


    再說,他覺得這個事情也很正常,畢竟舌頭哪有不碰牙的,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難免有著磕磕絆絆的,在他的眼中,薛家已經是難得和睦了。


    除了對待薛曉鵬的教育問題上,他有著不同的看法。


    隻是,他隻是一個廚師,雖然被雇傭了很長的時間,但是卻沒有什麽發言權的。


    至於兩位死者的關係,崔靜嫻和薛老爺子,同樣可以用很融洽還形容。


    在這位廚師的眼中,崔靜嫻是一個很合格的兒媳婦,又舉出了幾個小細節來證明他說的話。


    至於薛銳和薛菊香之間的關係,他覺得有些冷淡。


    因為他們兄妹之間的交流很少,大多數時間見了麵,也隻是很正常的打著招唿,並沒有一般兄妹之間的親密。


    偶爾幾次他聽見,也是薛菊香同薛銳要錢。


    薛菊香的事業,完全就是公益性質的,所以要持續的進行資金的投入。


    大頭,自然是薛家的支持,社會上的好心人不少,但是最重要的資金來源,卻是薛家。對薛菊香的事業,薛老爺子是鼎力支持的,薛銳持有很保留的態度,所以給錢上麵,並不是特別的痛快,但是也沒有故意刁難的意思。


    畢竟,薛菊香花費的錢,在薛銳的眼中隻是很小的一部分,他犯不著因為這個原因,將自己的名聲搞臭。


    像他這樣,事業做到一定高度的商人,還是很在意自己的羽毛的,輕易的,不想曝出什麽負麵的新聞。


    這位廚師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消息,除了他提了一句,薛玉海父子曾經發生過的爭吵。


    很快,盤問到了最後一個人,這是一位打扮得很幹淨的中年婦女,她負責薛家人的保潔。


    廚師嘴中說的,知道的爭吵的消息,就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


    她當然也是一個嘴很嚴的人,隻是她和那位廚師在薛家呆的時間長了,兩個人很熟悉,也是無意間說起的這個事情。


    慣例讓她先說明了自己的身份姓名,這樣的基本信息。


    夏丹才很隨意的問道:“薛家的住宅不少,都是你一個人打理衛生嗎?”


    “當然不是的,其實還有其他傭人的,隻是他們做的時間都不長。”


    中年婦女馬上搖搖頭。


    開玩笑,就算她有三頭六臂,一天下來,也不可能將一棟別墅打掃得讓人滿意。


    聽到她這樣說,夏丹馬上問道:“這是為什麽?薛家人不好?還是工資太低,其他人做不下去?”


    “這倒不是,薛家給出的工資比市麵的工資還是要高的,薛家的人也是很好的。隻是薛老板的要求很高,他可以說是一個有著輕微潔癖的人,如果打掃得不滿意,他就會讓人返工。”


    “潔癖?”


    這倒是一個新情況,將這個信息記錄下來。


    “應該說是潔癖吧,其實這也沒什麽的,薛老板給出的工資高,要求高自然也是正常的。他們家人很滿意我的工作態度,後來做的久了,索性讓我負責這一方麵的工作,工資也比以前漲了一大截。”


    中年婦女對這一點還是很高興的。  夏丹又問起薛玉海父子吵架的事情。


    她很坦白:“具體因為什麽,我不是很清楚,當時我正在臥室的門外,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隻是薛老板從臥室中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他讓我進臥室打掃一下衛生,臥室裏,一個茶杯也被摔碎了,薛老爺子的臉色也很差。”


    “原因呢?”


    夏丹立刻追問道。


    她的追問,讓這位中年婦女的臉上出現了為難的神色:“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具體的原因。”


    “那你還記得,當時的發生爭吵的日子是哪一天吧?”


    趙燚忽然開口。


    “記得啊,第二天就買了來這裏的機票,就是來這裏的前一天晚上。”


    中年婦女馬上說了一句。


    這個情況讓在場的人對視了一眼。


    那天發生了什麽事情?


    在他們的心中都有猜測。


    第二天來到了這邊,顯然,前一天晚上,應該是得到了薛敏同他們dna匹配的消息通知了他們。


    這是一個大好事,可是為什麽薛玉海父子之間會爆發爭執呢?


    這個爭執的內容,他們更想知道了。


    因為她白天都呆在薛家,所以對薛家的情況知道得很多,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消息,她都知道。


    他們也沒有繼續逼問中年婦女的意思,看她的神情,她是真的不知道具體原因了。


    “麻煩你說一些薛銳夫妻和薛曉鵬之間的關係好嗎?”


    夏丹很客氣的問道。


    她又問起了這個情況。


    “這個,怎麽說呢,小鵬其實很可憐的!”


    中年婦女歎了一口氣,眼神中流露出了憐憫。


    想了想,她才繼續說道:“我家的小子和小鵬的年紀差不多大,整天就知道瘋玩,這也是他們這個年紀的小孩子都有毛病,可是小鵬,我什麽時候看到,不是在學校上課,就是家庭教師給他補習,他的成績其實很好了,可是薛老板還是不滿足,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把自己的孩子培養成什麽樣的人,真是太辛苦了。”


    這大概是她最直接的印象。


    給一個小孩子,用辛苦兩個字來形容,顯然,她是真的很同情薛曉鵬。


    “夫人人是好人,可是……哎!其實我也隱約的跟夫人說起過孩子的教育問題,可是夫人是個沒主見的,她沒什麽主意,老板怎麽說,她就要求小鵬怎麽做。有的時候,我看著那孩子都有些心疼,也不知道她這個當娘的,怎麽這麽心狠。早兩年,小鵬哭著喊著說要玩一會兒,可是夫人就是不同意,還狠狠的打了小鵬的屁股,從那以後,小鵬就不說話了,估計他的自閉症,和這個也很有關係。”


    中年婦女的敘述,讓在場的人心中了然。


    他們能夠想象得到,當時薛曉鵬會是怎麽樣的一種心情。


    所以,對他案發時候出現那樣的行為,似乎就變得理所當然了。


    他的心中大概恨極了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吧。


    甚至可以說,恨他的母親要超過自己的父親,因為他父親隻是製定了一個學習的計劃,而他的母親,才是計劃的執行者。


    崔靜嫻又是一個全職太太,除了保養自身,就是監督自己的兒子了。


    她也有充足的時間。


    這樣一來,薛曉鵬自然就成了悲劇了。


    客氣得將這位中年婦女送走,幾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匯了一下。


    “我們有必要好好的討論一下了。”


    趙燚如是說著,眾人一起來到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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