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爺子等趙燚和夏丹消化了前麵的消息,才繼續說道:“現在我們許家除了幾個不成器的成員,大多數都專攻考古學,其實還有一些嫡係的子弟,仍舊不敢公開活動,比如我,就是因為地府,放棄對我們許家的剿殺才不過十幾年的事情。這一段恩怨足有快兩千年了。”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的恨色,任誰自己的家族被人追殺了這麽多年才放過他們,都會有這麽大的怨氣。


    趙燚和夏丹著實沒想到,他們這一次的行動,居然還牽扯出這樣一段陳年往事。


    “那您老知道他們的行蹤嗎?許家應該對他一直有所監視吧?”


    趙燚不由得問了一句,他就不相信許家沒有任何應對的手段。


    “知道有用的消息不多,似乎這一屆的地府領頭人對剿殺我們許家並不熱衷,我們自然不會輕易招惹這樣的麻煩,隻是很小心的打探他們的消息。說實話,我們雙方的血都沒少流,不管是我們許家還是地府,付出的人命都不少了,這也是我這個糟老頭子樂意看到的結果,沒想到這一次又對上了,真是宿命啊。”


    許老爺子感歎著命運的無常。


    趙燚和夏丹聽著,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


    許老爺子繼續說道:“他們的生意,姑且叫生意吧,已經擴大了不少,除了國內,在其他國家也偶有行蹤,當然,國內仍然是重中之重,據說有四位閻羅在國內坐鎮,至於在哪裏,就不是我許家能夠知道的了。我們許家也曾經試圖想要打入過他們內部,專門訓練了人手,可惜失敗了,不知道他們挑選人手的標準。”


    許老爺子的消息讓趙燚對這個組織有了基本的認識。


    “這位閻小哥的身份能肯定嗎?”


    趙燚看著錢六爺。


    “這個,應該沒錯吧。”


    錢六爺含含糊糊的迴答道。


    “這個應該沒錯。j市自古以來很多朝代都在此建都,地下的寶貝很多,我估計其餘的三位閻羅,同樣選擇古都坐鎮,畢竟有曆史才有寶貝。”反而是許老爺子很確認的樣子。


    “你說曾經看到他殺過你的合作夥伴?那現在你能找到那個地方嗎?”趙燚想到剛才錢六爺交代的這個事情,不管怎麽說,先釘死閻小哥也是一個辦法。


    “找是可以找到,但是恐怕他們早就把屍體處理掉了,他們不會把屍體簡單的掩埋,至於怎麽處理,我並不清楚。”錢六爺心知就算是說出地點,也不過是白忙活,仍舊指出了當初交易的地點。


    夏丹自然會安排人手去查驗。


    “下一步是撬開這個閻小哥的嘴巴,還是需要許老爺子的幫助,他不會認出您的身份吧?”核實需要時間,暫時對錢六爺的審訊就到這裏,下一步則是對閻小哥的審問,剛出了這間審訊室,夏丹就對許老爺子這樣說道。


    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夏丹很擔心因此給許家再招來這個大麻煩,畢竟從許老爺子的嘴裏知道,它成為了一個跨國犯罪集團,想要短時間內清剿根本就不現實。


    這可是自己人,必須要為他考慮周到。


    許老爺子沉吟了片刻,搖搖頭:“不必。我很少拋頭露麵,隻有寥寥的幾個人知道我,何況這個人現在在我們控製之下,根本就沒有辦法往外傳遞消息。”


    夏丹點點頭,許老爺子對這一行極其了解,這一點很重要。


    閻小哥低著頭坐在椅子上,任憑審訊員口幹舌燥的一言不發。


    “都到了這裏,你就算是負隅頑抗也沒用的。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就算你什麽都不說,最好的結果也是牢底坐穿,還不如老實交代,爭取立功表現,十閻羅又不是你自己一人,你完全可以檢舉同夥。”夏丹坐在主審上,趙燚坐在他的旁邊觀察著閻小哥的一舉一動,他現在最重要的是學習。


    大概是感覺聲音很熟悉,閻小哥抬起頭,看到趙燚兩人,慢慢的舉起手,做了一個手槍的手勢。嘴裏模仿著:“砰!”


    這樣幼稚的動作,加上他滿不在乎的表情,讓在場的人都覺得有些為難。


    “你們地府的人就這麽幼稚嗎?看你的十指骨節,也是其中的一把好手,何必做這樣毫無意義的偽裝?”


    許老爺子幹咳了一聲,聲音有些蒼老。


    閻小哥第一次露出了鄭重的表情,盯著許老爺子皺著眉頭,聲音有些幹澀:“你是誰?我不記得j市有你這麽一號人物!”


    能夠知道地府的都是圈內頂尖的人物,這閻小哥不認識許老爺子,最大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年齡,兩個人的年齡相差太多,不是一代人。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們地府,既然你都已經栽了,何必在這裏硬抗?”


    許老爺子循循誘導,可惜沒有任何的結果。


    “既然知道我們地府,還敢在這裏大放厥詞,就不怕我們知道你的身份之後,你們一家從此以後在這一行無法立足?”閻小哥反倒威脅起了許老爺子。


    他口中的這一行,並不單單指的是盜墓,而是和古董一切有關的行業。


    “你還是能出去再說吧。說說吧,你們地府的老巢在什麽地方?”許老爺子臉色有些不悅,許家好不容易平靜了這麽多年,豈能再被人威脅?


    聽到許老爺子的問話,閻小哥又低下了頭,不去理會幾人。


    夏丹看得皺著眉頭,沉聲說道:“既然他不說,那就先這樣吧,你們不要讓他睡覺,看他能撐到什麽時候?”


    現在對嫌疑人不能動用私刑,但是仍然有辦法對付他們,不讓睡覺,乍一看似乎沒什麽大不了的,其實仔細一想,這是一個酷刑,偏偏又沒有什麽實質的傷害,是一件成本最低的方法。


    現在夏丹他們並不缺時間。


    閻小哥的臉色沒有什麽變化。


    “他的那個同夥阿華呢?”趙燚想起了還有一個被抓的人,就算阿華。


    “我們去看看。”


    阿華的身材很魁梧,審訊室的椅子對他來說並不寬敞,顯得有些憋屈。


    “阿華,我們的政策你是了解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不過是一個從犯,爭取寬大處理,用不了幾年,你就可以出來了,何必死撐著不說?”這間審訊室的主審是陳東,他一改往日的急躁,很是沉穩。


    阿華隻是搖頭。


    “你是不是有什麽顧忌,你放心,隻要你講出來,不是不可以商量。”陳東在那裏相當的有耐心。


    阿華粗聲粗氣的開了口:“我不能說,我說了我全家都得死!”


    “這一點你放心,你可以告訴我你家的地址,我馬上派人保護你的家人!”陳東很誠懇的說道,這一點他確實可以做到。


    阿華搖搖頭:“你們以為我傻?你們能保護我家人多長時間?一個星期?一個月?你們問什麽我都不會說的。”


    說完,阿華就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


    夏丹看到這一幕,拍了拍陳東的肩膀:“出來吧。”


    出了審訊室,夏丹說道:“這個阿華暫時先放放,除非我們抓到更多的人,否則他是不會開口的,他比那個閻小哥的嘴還不好撬開。”


    再審訊他沒有任何意義了,因為這樣有信念的人往往意誌格外的堅定,就算動用手段也很難讓他們開口,這一點在戰爭時期已經得到了驗證。何況一看阿華就沒什麽心眼,這樣的人往往還認死理。


    趙燚同樣讚同這個意見。


    “那下一步的工作怎麽展開?”


    趙燚開口問道,似乎現在就沒有什麽事情了。


    抓來的人隻有錢六爺最配合,但是卻沒有什麽有用的情報。


    “很難,我們輪流想辦法撬開這個閻小哥的嘴,不要讓他休息,不止是要詢問這個青銅鏡的來曆,還要爭取將地府國內的組織一網打盡,大家加油!”夏丹給大家鼓了鼓勁。


    “小夏啊,我這一段日子,迴家查了查古書,有一本古書上記載了這種青銅鏡的來曆,不知是否準確,它們似乎是蒙古帝國長生天大薩滿敬奉給成吉思汗的貢品,後被陪葬在成吉思汗的墓中。”


    許老爺子的話引起了所有人的重視。


    成吉思汗是誰就不用介紹了,用富有四海形容他,一點也不誇張,一生南征北戰不知道滅掉了多少國家,能夠作為陪葬品,這青銅鏡的珍貴可想而知。


    趙燚有些不同意,一百萬的價格決定了這個青銅鏡的品質:“這東西是成吉思汗的陪葬品?”


    “不好說,也許是副室的陪葬品也說定,畢竟現在成吉思汗的墓在哪裏我們也不清楚。”許老爺子並不能肯定這一點。


    “您的意思是,這個地府的組織很有可能發現了成吉思汗墓的位置?”


    趙燚心中一驚,用價值連城來形容成吉思汗的墓恐怕也不算誇張,如果讓盜墓賊得手的話,那是世界考古史上無法彌補的損失。


    許老爺子點點頭,又搖搖頭:“也許是發現當初某個大薩滿的墓,成吉思汗的墓不是那麽簡單的,但是我想,他們可能在打它的主意。”


    “這個事情必須上報。”夏丹決定將這個事情上報到上麵,以國家的力量,真想要查,沒道理發現不了蛛絲馬跡。


    閻小哥的嘴確實很硬,趙燚審訊上半夜,不停的詢問,他一言不發,反倒是趙燚累得口幹舌燥的。


    他想睡覺,那是門也沒有。


    下半夜是陳東,趙燚交接班完成就迴去休息。


    第二天看到陳東的表情,就知道沒有任何的效果。


    “趙哥,你看這份監控。”


    害羞的電腦高手黃英忽然喊住了趙燚,這讓趙燚很奇怪。


    黃英這個小姑娘,年紀二十上下,是特招進來的,總共和趙燚說的話加起來也沒有超過十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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