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宅院內,劉漢宏正在書房津津有味的看著自己的賬本,這些可都是他的寶貝。他體態偏瘦有些佝僂,五十出頭都未有一根白發。


    這就是因為他不用費勁心思鑽研那些官場中的爾虞我詐,一個人默默的在職務中偷取便利。對於他來說,現在的皇儲之爭,選誰對他都無所謂。


    他隻要能天天守著自己的這點家產便是最滿足的事情了。


    劉漢宏捋著胡須,眯著眼睛,細細的看著自己的賬本,時不時的還發出貪婪的笑聲。


    「今年的收入還是滿可觀的,還是多虧了江大人現在不管朝中之事,否則擱往年,哪裏能從中得利這麽多。」


    劉漢宏心滿意足的喃喃自語著。


    突然書房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何管家語氣焦急的說道:「大人,有人來訪。」


    劉漢宏眼下一驚,連忙將賬本藏了起來。


    他整理了自己的儀態後,從書桌前站了起來,緩緩的走到門外,看著何管家皺眉問道:「何人?」


    「是三殿下的人,曹扶。」何管家如實說道,眼中淨是驚恐。


    劉漢宏看著他的眼神,不解的問道:「來便來罷,你這副表情是什麽意思?」


    「來者不善啊大人。」何管家小聲提醒道。劉漢宏立馬眯起眼睛,緩慢的捋著胡子,低眉思考道:「來者不善?我與三殿下近日無仇遠日無恨的,能是因為什麽?」


    他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哪裏得罪了蕭恆,便隻能現身去見曹扶。


    剛一來到廳房,他便見地上跪著三個麵熟的人。


    他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不解的看著遠處的曹扶說道:「曹大人這是什麽意思?」


    曹扶微微一笑,看著地上的三人對劉漢宏說道:「劉大人對這三人可還眼熟?」


    劉漢宏狐疑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並不認識他們。」


    曹扶聽劉漢宏這樣說後,便將手中的一張供詞拿了出來,「這是這三人給我家殿下寫的供詞,控告你利用職務之便從中收取暴利,劉大人,你吃的夠多的啊,國庫的錢都敢吞?」


    曹扶的眼神陰森,瞪著劉漢宏直冒冷汗。劉漢宏攥緊了衣袖嘴硬的說道:「就憑他們三個胡亂說的,便給我安這樣大的罪,恐怕不妥吧曹大人。」


    見眼前人竟然如此嘴硬,曹扶明顯不耐煩,他上前拽住一個跪在地上的人的頭發,戲謔的說道:「據我所知,這裏裏麵其中有一個是你的小侄,哪個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晃了晃手裏的匕首。利刃的寒光打在了劉漢宏的臉上,他的額頭不斷的滲出汗珠。


    他眼神躲避,語氣虛浮的說道:「我不知道。」


    「哦,不知道啊,那這樣呢?」曹扶說完,便將利刃捅進了跪在地上的人的脖頸上。獻血瞬間彭濺到劉漢宏的臉上。


    劉漢宏下意識的身子一顫,嘴唇嚇得發白。


    「看來這個不是啊,那劉大人現在想起來了嗎?」曹扶抬眸問道,眼中滿是挑釁。


    劉漢宏沙啞的聲音,顫抖的說道:「不......不知道。」


    語畢,曹扶手中的短刃又捅進了下一個人的脖頸上,還在裏麵硬生生轉了兩圈。


    劉漢宏看的頭皮發麻,大氣都不敢出。


    曹扶將匕首拿了出來,用第三個人的衣服擦了擦上麵的血跡,接著看向第三個人說道:「看來......就是你了吧。」


    「曹大人!你到底要什麽!」劉漢宏連忙喝止道。


    曹扶抬眸陰冷一笑道:「我要,你的賬本。」說完他便放下了手中的匕首,劉漢宏這才鬆了口氣,連忙讓何管家將他的賬本給拿迴來。


    曹扶


    拿到賬本後得意的笑了笑,臨走時對劉漢宏說道:「對了,劉大人,現在是特殊時期,記得站好隊啊。」


    語罷,曹扶便帶人離開了劉府。


    劉漢宏的侄子則抱著他痛哭流涕。


    劉漢宏看著躺在地上的兩人,嚇得久久不能迴神。


    曹扶離開了劉府後便去往了下一個地方,工部。


    此時的皇城正在修繕大殿,是為了未來的皇儲修繕的東宮。


    負責之人便是秦森。


    曹扶派人將劉漢宏的賬本送到了雙極殿後,便帶著剩下的人來到了工部。


    他們來了之後尋得了秦森的下落,此時的他還在東宮那裏監製,曹扶笑了笑,便吩咐人拿著工具說道:「走,我們去幫幫秦大人。」


    他的手下人手一個錘子,氣勢洶洶的來到了東宮。秦森得知後便來門口阻攔。


    「你們這是要做什麽?」秦森皺眉,迷茫的看著曹扶等人。


    曹扶嘴角噙著笑意說道:「我們來看看秦大人修繕的大殿怎麽樣了,畢竟以後我家主子要住進去,我們的檢驗檢驗質量。」


    秦森譏嘲道:「陛下還沒有做出決斷呢,你就先入為主了?你算個什麽東西。」


    曹扶的眼神瞬間暗了下來,他微微一笑說道:「對,我不是個東西,那你這修的又是個什麽東西。」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的侍衛,侍衛立即心領神會的拿著錘子闖入了東宮,對著牆麵便是一通亂砸。


    秦森驚恐的趕忙命人上前阻攔,但奈何曹扶手下的人動作之快,力氣又大,不出一會便將東宮的牆給砸爛,原本應是全部用青磚鋪建的宮牆,裏麵卻掉落出大量的木屑。


    秦森呆愣在原地,看著掉落在地的木屑,一旁的下人開始議論紛紛。秦森恍然醒悟,連忙將身旁的下人給趕走。


    曹扶故作嚴肅的說道:「沒想到秦大人竟然敢在太子的宮殿上偷工減料啊,這要是讓我們殿下,哦不,若是讓陛下知道了,你覺得會被判個什麽罪呢?」


    秦森惶恐的說道:「曹大人,請一定要幫我隱瞞,你不就是想讓我支持三殿下嗎,我......我一定支持。」


    曹扶則搖了搖頭說道:「這我恐怕幫不了你,除非......」


    看著曹扶一語未盡的樣子,秦森立馬上前問道:「除非什麽,您要什麽我都給您,大人您盡管提。」


    「除非你將這些年與你有這方麵的往來的錢財交給我,從才能頂了這個大罪。」曹扶眼看時機成熟,便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秦森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我若是將那東西交給你了,你就能放過我這一次?」


    曹扶看著他質疑的樣子便向他低聲說道:「機會隻有一次,孰輕孰重,大人您自己掂量掂量。」


    秦森吞了口吐沫,轉動著瞳孔在大腦中不斷地思考,最終狠命的點了點頭,「好。我隻希望大人說話算數,還有請您替我跟殿下說一聲,我站在他這邊。」


    曹扶不動聲色的冷笑了一番,便向他答應道:「好啊秦大人,合作愉快。」


    曹扶吩咐剩下的人將那錘爛的宮牆修繕好,便讓秦森帶著去去錢財了。


    這一整日下來之後,曹扶跟預料的一樣收獲頗多,這下便不怕蕭恆在怪罪與他了。


    秦森命人將一箱箱金銀都隨曹扶抬入了雙極殿。


    江段宸下朝的路上瞧見曹扶得意洋洋的,身後還抬著一箱箱的東西,便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他對身旁的薛斐說道:「去查查三殿下又在搞什麽名頭。」


    薛斐點點頭說道,「是。」


    曹扶帶著今日的收獲迴到了雙極殿向蕭


    恆報備。


    「殿下,那劉漢宏與秦森皆是膽小怕事之人,我稍加恐嚇他們便將這些東西都如數上繳了。」..


    蕭恆看著手中的賬本還有大殿上的箱子,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樣的話,就算沒有拿到江段宸的那個東西,也能給蕭光霽交差了。


    「你說的三個人,這怎麽才兩個人的份?」蕭恆突然說道。


    曹扶低聲說道:「這劉熙這是個難搞的家夥,他雖然也膽小怕事,但是他畢竟是僅次於江大人的人,我這種小嘍囉不好恐嚇他,還得殿下您出麵。」


    蕭恆皺眉說道:「我應該怎麽做?」


    「據我所知他與江大人早已經看不順眼多時,私下裏也籠絡了一下官員,就等著上位。江大人那段時間辭官的時候,他本已經做好了上位的準備了,誰知又鬧了這麽一出。」


    曹扶眼中閃著陰冷的寒意向蕭恆說道。


    「所以我要套出他籠絡了哪些人?」蕭恆狐疑的問道。


    「對,他到現在還沒站隊,其實就是想看你和大殿下誰給得好處多,畢竟他手裏有一副大牌。這個時候隻殿下您一出麵,他定會奉上大禮,而後我們便將他的大禮獻給陛下,不久成了?」曹扶邪魅的笑道。


    蕭恆方才恍然大悟,這段時間他總想著親自去拉攏他人,倒是忘了竟然還有這麽一個人的存在。若不是他礙於給蕭光霽交差,這個人比送會是一個很好的盟友。


    與他一起對抗江段宸也不錯。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將蕭光霽那裏混過去。


    剩下的事情隻能以後再說。蕭恆整理了整理衣裳後對曹扶說道:「不錯,是個好注意。那你幫我給他通知一聲吧,就說我明日到他府上做客。」


    「是,殿下。」曹扶得意的笑了笑。眼中淨是陰險與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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