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後,容弘良攙著蕭光霽前往禦書房。路上容弘良看蕭光霽心情極佳,便問道:“陛下因何事如此開心?”


    “很容易看得出來嗎?”蕭光霽反問道。


    容弘良笑道:“莫不是因為江大人請求官複原職?”


    蕭光霽聽後哈哈大笑,指著容弘良說道:“真不虧是從小跟在朕身邊的人。”


    “奴才慚愧。”容弘良低眉道。


    蕭光霽長唿一口氣說道:“聽聞江段宸與皇後鬧翻臉了,若此時他沒有一官半職的在身上,皇後定會滅他的口,畢竟那個女人眼裏容不得半點沙子。”


    容弘良低眉聽著蕭光霽的話。


    “之前他對皇後很是忠心,連我都有些忌憚他,但是現在我能拉他一把,那不就能將他拉入我的麾下?隨後忠心於我?”蕭光霽半眯著眼睛笑道。


    “陛下好計謀,聽聞昨夜丞相府被夜襲便是皇後娘娘派去的人。”容弘良低聲說道。


    “除了她,也沒人了。”蕭光霽突然挺下腳步,對容弘良說道,“不如去鳳鳴殿走走,也是好久沒去過了。”


    弘良立馬說道,“奴才這便去備轎輦。”


    蕭光霽擺了擺手道:“不用,離得不遠,徒步去便可。”


    “是。”


    鳳鳴殿


    聶雲華滿麵怒色的摔著東西,挽翠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她隻希望聶雲華不要遷怒與她。


    方才來報的人也跪在地上。


    他帶來的消息是昨夜派去丞相府的人全部被殺,沒有一個活口。他們沒有想到江段宸還留有後手。


    這下子不僅沒有將他們除之後快,卻打草驚蛇,今日他江段宸更是直接迴宮在朝堂上要求官複原職。


    現在這個情況,已經遠遠超出聶雲華的掌控。


    “廢物!一群廢物!”聶雲華麵色扭曲,摔得累了便坐下來捏緊拳頭。


    “來人,將這個廢物給我拖出去杖斃!”聶雲華一聲令下,門外便衝進來一群侍衛將那個給拖了出去,很快殿外就傳來陣陣慘叫。


    挽翠聽著聲聲慘叫,不住的發抖。


    “水呢!”聶雲華厲聲道。


    挽翠連忙爬了起來,在一旁的桌上泡了杯茶端了過去。


    聶雲華拿起抿了一口,氣焰才稍微好了一些。


    “皇後這是怎麽了?”一個清冷的聲音從殿外傳來,蕭光霽赫然出現。


    挽翠連忙跪下,聶雲華則站起身來微微鞠躬,“不知陛下駕到,妾這殿內未曾打掃,恐怠慢了陛下。”


    “無礙。”


    聶雲華瞪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挽翠,惡狠狠道:“還不快去將這裏收拾幹淨,給陛下換一壺好茶!”


    挽翠被驚了一下,慌忙起身,隨即離開了大殿。


    容弘良也知趣的離開。


    皇後在外人眼中向來是溫柔端莊的樣子,但今日的模樣若是被不想幹的人看到,怕是以後的日子都不好過了。


    蕭光霽來到聶雲華身邊坐了下來,聶雲華狐疑的問道:“陛下今日怎麽有空來妾的鳳鳴殿,不去燕妹妹那裏?”


    蕭光霽反問道:“哦?皇後這是不歡迎朕嗎?”


    聶雲華隱藏著心中的不悅說道:“妾不是這個意思。”


    蕭光霽想要去牽聶雲華的手,卻被她下意識的躲開。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自嘲的笑了笑,“宮中傳言朕與皇後相敬如賓,你覺得他們說的對嗎?”


    “妾覺得相敬如賓又有何不妥。”聶雲華直視著蕭光霽說道。


    “好一個相敬如賓,與其這樣說,倒不如說是你不願與朕琴瑟和鳴。”蕭光霽眼色暗淡了一些,聶雲華剛想解釋,但蕭光霽卻沒有給她說話的時機。


    “自從你進宮之後,若不是在朕喝醉了的情況下強與你生下了言兒,怕不是你這輩子都不會親近朕一下。”蕭光霽看向聶雲華,後者卻眼神閃爍。


    他說的沒錯,自己本就是替嫁過來的,嫁到皇宮後的洞房之日便稱病不易行房。


    之後也總是有意無意的疏遠蕭光霽,久而久之,他便不再來自己的殿內找她。她以為他對自己失去了興致,怎料有一日雨夜,他突然渾身濕漉漉的出現在她的房外。


    她迫於無奈開了門,隨後他便滿身酒氣的撲在了她的身上。


    那一日她到現在都記憶猶新,他醉的不省人事,她卻異常清醒,就這樣將自己的身體獻給了自己不愛的人。


    在那一夜,她想的不是蕭光霽,而是另一個,她真正愛著想著放不下也忘不掉的人。


    她沒有發出絲毫聲音,一夜都波瀾不驚。


    次日蕭光霽看到躺在他身旁的聶雲華,滿意的吻了她的額頭,他以為她終於是她的了。他溫柔起身,生怕驚醒她,卻不知他一夜未眠。


    在他懷上蕭言的那段時間他經常來陪她,他對她用盡了溫柔,她的衣食住行都安排的極為細致妥當。


    但是她卻沒有絲毫的心動,哪怕一刻,在她的眼裏,他隻是為了他的皇嗣才對她這麽好。


    在蕭言出生之後,聶雲華便將自己鎖在宮內,不吃不喝。太醫診斷說她是得了產後抑鬱。


    為了讓她好生養病,蕭光霽便來的次數少了。


    蕭言交給了奶娘撫養,聶雲華對蕭光霽沒有絲毫感情,對蕭言亦是如此。


    但是她將自己困住,並不是得了什麽產後抑鬱,隻是不想麵對他們,因此買通了太醫。


    在聽到蕭光霽納妃之後,她才走出那間鎖著她的宮殿,開始在著這鳳鳴殿中久居不出。


    見聶雲華沒有迴話,蕭光霽便站起身來,向她說道:“朕原本以為是自己待你不夠好,所以你才不肯親近朕,後來,你猜朕知道了什麽?”


    聶雲華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她對上蕭光霽的視線問道:“什麽?”


    蕭光霽淺笑一聲,伏在她的耳旁說了句話,聶雲華聽後臉色大變。


    她怒目圓睜道:“你想做什麽!”


    “朕沒別的意思,隻是想來告誡皇後一句話,記住你的身份,你是朕的皇後,一輩子都是。你走不出這皇城,將你那些癡心妄想都收起來。”蕭光霽眼神陰翳。


    聶雲華呆愣片刻後,大笑了起來。


    挽翠此時將新茶端了進來,正要為蕭光霽倒茶,卻被他拒絕道:“皇後這茶,朕就不喝了,以後也不會喝了。”


    既然她不願向他低頭,想在這後宮安享晚年,那就隨了她的願。


    “從今日起,皇後聶雲華禁足鳳鳴殿,永生永世,不得踏出半步。”蕭光霽離開了鳳鳴殿,容弘良攙撒著他便離開了。


    聶雲華癱坐在地上,大殿還在迴響這他方才的話。挽翠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她感覺自己像是產生了錯覺,她第一次見以往兇悍霸道的皇後落魄不堪。


    聶雲華突然旁若無人的抽泣了起來,隨後又是大笑,好似瘋癲了一樣。


    挽翠猶豫著還是走出了大殿,將殿門吩咐人關上。


    聶雲華這樣子恐怕不想讓旁人看到。


    聶雲華看著眼前的光漸漸消失,最後趨於黑暗,眼神都暗淡了下來。


    在黑暗中她握緊了第上一塊碎了的瓷片,隨後放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


    “不好啦!皇後娘娘自刎了。”


    ......


    聶雲華再次睜眼時,發現自己在一片花叢中,眼前有一個模糊的人影對她溫柔一笑,“雲華,你看我為你編的這枚花冠好看嗎?”


    聶雲華下意識地伸出了手,將他遞來的花冠戴在了頭上,隨後在他麵前開心的轉了一圈。


    一個不屬於她的聲音從她口中響起,“好看嗎?”


    “好看,雲華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子。”人影向她走來,溫柔的將她攔在懷中,“雲華,明日我就上你府上提親可好?”


    “可是,我阿爹最看重權勢,你隻是一個窮苦書生,我怕他不同意。”聶雲華又是不受控製的說道。


    “那我們就私奔吧。”


    眼前的景象逐漸消失,聶雲華的耳邊傳來了一聲聲唿喚,“雲華......雲華......”


    聶雲華艱難的睜開雙眼,這才發現原來自己還在深宮之中。


    而她身旁則是蕭光霽。


    看到聶雲華蘇醒了過來,蕭光霽立馬對太醫張繼說道:“她醒了,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了吧。”


    張繼迴道:“幸好發現的及時,娘娘隻要能清醒過來,便已經脫離了危險,隻是以後得好生修養。”


    “好。”蕭光霽看向聶玉華,她卻將臉背對了過去。


    蕭光霽的眼神微微變了,他吩咐眾人退下,對她說道:“你是朕的皇後,沒有朕的允許,你不能死。”


    “陛下又是何必呢?你明知道妾對你無情。”聶雲華冷淡的說道,他將她逼上絕路,現在也隻當他在假惺惺。


    蕭光霽聞言微怒,“朕要誰死,誰不得不死,朕若不想讓你死,你就算苟延殘喘也得給朕活著。”


    雖說聶雲華對他沒有感情,但他卻是心裏還有一些她的位置,否則也不會不知道他們家替嫁的小把戲,隻是大婚那一日,她真的入了他的眼。


    後來娶的燕姝慧也隻是有幾分像她而已。


    就這樣互相折磨也好。


    “既然皇後無礙,那朕就走了。”蕭光霽轉身離去,到了房門外吩咐挽翠照顧好她,“若是再讓朕知道她尋死,朕拿你是問。”


    “是,陛下。”挽翠下跪說道。


    蕭光霽離開之後,挽翠看向房內熟睡的聶雲華,幸好她當時心軟了一些,察覺到了聶雲華的不對勁,否則,她就真的已經離開人世了。


    挽翠上前替她掖了掖被子,聶玉華突然說道:“為什麽救哀家?”


    “挽翠是娘娘的侍女,定然得伺候好您。”


    聶雲華輕蔑一笑,沒想到現在連死都是一種奢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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