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江段宸的氣息帶著殺氣。聶雲華哧鼻一聲不屑的說道:“你到現在還全心思的在她身上,真是可笑。”


    江段宸握緊拳頭,眼神冰冷的盯著聶雲華,“說,菱兒在哪?”


    “這是你跟哀家說話的態嗎?”聶雲華拿出了皇後的威嚴,高高在上的向江段宸說道:若想知道她的下落,跪下來求哀家。”


    江段宸皺起眉心,沒有絲毫猶豫的跪在地上,他匍匐在地,語氣堅定的向聶雲華說道:“請皇後娘娘告訴臣蘇菱的下落。”


    高坐上的女人發出刺耳的笑聲,她滿臉得意道:“哀家已將她卸去四肢,拿去喂了畜牲,這便是畜生不如的東西該有的下場,江段宸,哀家說過,不要你跟越陷越深,是你害死了她。”


    江段宸聽著這話,心突然揪了一下,所以在鳳鳴殿外的那一攤血跡,是蘇菱的。


    他不可置信的站起身來,看著笑容扭曲的聶雲華,握的拳頭都青筋暴起。他跌跌撞撞的跑出殿外,跪在那攤血跡上,他顫抖著雙手去撫摸化在雪中的血跡。


    他無法想象聶雲華所說的被卸去了四肢是怎樣的感受,但是蘇菱身子那麽嬌弱,她是怎麽忍受的了這般疼痛。


    他的心如被撕碎一般疼,他說過要娶三書六禮,八抬大轎將她娶迴江家做他的夫人,他說過不會再讓她受到傷害,可是她卻以這樣的方式死去,她甚至沒有等到看他最後一眼。


    聶雲華在他身後緩緩走來,“既然她已經死了,人死不能複生,就當這是你與薑文源的結婚大禮吧。有了薑尚書的支持,你與言兒麵臨的困難也會迎刃而解。”


    江段宸猛然迴頭瞪向聶雲華,眼神帶著肅殺,“這都是你設的計?”


    聶雲華眯起眼眸,俯下身子在江段宸耳旁說道:“對,就是哀家,你跟了哀家這麽久,還能有誰比哀家清楚你的底細?”


    聶雲華直起身子,雙手一揮,轉過身去。


    “現在的你隻有兩個選擇,要麽就是與全臣為敵,你擁有他們那麽多見不得人的把柄,言兒私下收攏人心又用的是你的情報網,這攤渾水,你必深陷其中。”她將衣袖中早已準備好的婚書扔在江段宸的身旁繼續說道:“要麽就娶了她,朝中大部分人都與薑尚書是一路的,你與他綁在一起,這件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江段宸斜眼看著一旁的婚書,它紅的是那麽的紮眼,本來他的夫人應該是蘇菱,是那個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女子,就算蘇菱死了,他的夫人隻為也隻能是她。


    江段宸伸手將婚書撿了起來,聶雲華看著他的舉動嘴角露出滿意的肆笑,下一秒卻瞪大了瞳孔,青筋鼓起。她就這樣看著江段宸將婚書撕碎,他站起身來將婚書扔向天空,隨後頭也不迴的走掉。


    “江段宸!你想好,你真的要與哀家為敵?”聶雲華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她的臉上因為憤懣而顯得瘮人,她的聲音尖利的將林中的鳥都驚的四散飛走。


    江段宸頭沒有停下腳步,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迴了蕭言的臨楓閣,薛斐看著江段宸麵色發白,謹慎的問道:“公子,怎麽樣了,蘇姑娘她......沒帶迴來嗎?”


    蕭言也發現江段宸的神色不對,便上前詢問,“我母後為難你們了嗎?需要我去求情嗎?”


    江段宸眼神呆滯,他絲毫都聽不進去旁人的話,腦海中一遍遍迴憶著聶雲華所說的將蘇菱卸去了四肢。


    他極力隱忍著自己的情緒,向蕭言說道:“今日早朝,我會向陛下請求辭官,殿下也不用擔心那些彈劾的折子,她會幫你擺平的。”


    “她?”蕭言皺起眉頭,試探性的問道:“我的母後嗎?這件事是她主導的?”


    他說完後才注意到江段宸說自己要辭官,於是又問道:“為什麽突然要辭官,你和母後究竟發生了什麽?”


    江段宸隻覺得身心疲憊,他褪去身上的朝服,露出裏麵紅色的婚服,薛斐弱弱的說了一句“公子”


    他溫柔的撫摸著身上的喜服,隨後也將它褪去。蕭言與薛斐麵麵相覷不明白江段宸要做什麽。隻見他在寒冷的冬天隻身著一身白衣,便向永安殿走去。


    蕭言擔憂的問道,“江大人你這是做什麽?”


    江段宸靜靜的走在前麵,突然開口說道:“為我的夫人守孝。”


    蕭言愣了幾秒,他眼睛猛然一睜,便知趣的不再多說。他沒想到聶雲華竟真的會要了那姑娘的命,可惜了,那樣一個聰慧的姑娘卻命喪於此。


    他看著江段宸單薄的背影,眼中露出惋惜。


    薛斐聽到這個消息愣在了原地,他緊緊的皺起眉頭,一言不發的替江段宸將喜服收好,隨後跟著江段宸去向永安殿。


    隻是短短一天的時間,所有的一切都變了,薛斐後悔著若不是自己能力不足也不會讓蘇菱被帶走。那個唯一能讓江段宸恢複人情味,懂得喜怒哀樂,真心對他好的人死了,他默默看了眼江段宸,心中想到他的少爺此刻該有多痛。


    他想到了清兒,自己對她的心意是單方麵的,親手將她殺死時,自己的心都異常難受,更別提互相愛著對方的江段宸與蘇菱。


    薛斐緊了緊手中的喜服,眼神黯淡的看了一眼,步伐也越走越沉重。


    三人就這樣安靜的走到永安殿前,薛斐停下等候,江段宸與蕭言繼續向內走去。


    此時蕭光霽與眾大臣已經在永安殿等候多時。眾人看著江段宸的這副模樣,開始議論紛紛。


    蕭恆注視著江段宸,不解他為何這副模樣便來上朝,在他的印象中,江段宸一直都是驕傲的模樣,一直都是胸有成竹,成算在心的樣子。而今日的他卻滿身疲憊,雙眼無神。


    跟在江段宸身旁的蕭言也是麵色凝重。


    待江段宸歸位後,蕭光霽方才開口問道:“江愛卿這是做什麽?”


    江段宸垂眸站了出來,向蕭光霽行禮迴道:“迴陛下,臣欲辭官,望陛下恩準。”


    此話一出,永安殿瞬間沸騰,眾臣竊竊私語。


    蕭光霽眉間露著不解,他用眼神示意眾人安靜,待永安殿恢複平靜後,蕭光霽又向他問道:“江愛卿時是遇到什麽事了嗎?有什麽情況你說出來,孤能幫你就幫你,別拿自己的仕途玩鬧。”


    “臣心已定,臣妻剛剛去世,猶如天塌,以後怕是也無法拿出全部心思為陛下為國盡忠。望陛下恩準。”江段宸語氣堅定。


    蕭恆聽到他說他的妻子去世了,立馬想到了那個笑容燦爛的姑娘。


    他本身因為江段宸擅自將人接走而憤恨,可是今日卻聽聞她去世的消息,一股落失感油然襲來。


    “她......江大人的夫人為何會突然去世,是染上什麽疾病了嗎?”蕭恆下意識的問出了口,絲毫沒有注意到蕭光霽異樣的眼神。


    江段宸聽到蕭恆的話,才抬起頭來,蕭恆所見竟是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


    他從沒見過江段宸這副模樣,如此的狼狽。


    江段宸向他扯出一絲笑容,虛弱的說道:“多謝三殿下關心,我夫人她命不好,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此話一出,蕭恆立馬明白是聶雲華搞的鬼,他暗中捏緊了拳頭,卻連自己都想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氣憤。


    蕭光霽聽著江段宸話中之意,試探性的問道:“江愛卿所說的不該得罪的人是?”


    “無誰,陛下,你我君臣今日就此斷了吧。”江段宸向蕭光霽最後施了一禮,隨後旁如無人的離開大殿。


    蕭光霽沒有阻攔,他看著蕭言眼中的愧疚,還有蕭恆的閉口不談,已經料到了那個人是誰。


    他歎了口氣,他知道她其實心思歹毒,沒想到竟對自己親手培養的江段宸都狠辣至此,將他所愛之人給殺了。


    蕭光霽閉上了眼眸,心中沉思。容弘良在一旁提醒道:“陛下,現在怎麽辦?”


    蕭光霽睜開眼眸,抬手揮了揮,“都退朝吧。”


    眾人收起談論,齊齊迴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散朝後,蕭恆走到蕭言身邊攔住他問道:“娘娘她做了什麽?”


    “與我無關,你這麽想知道的話,可以自己去問。”蕭言偽善的笑道,他並不想知道自己的母後究竟做什麽,畢竟自己發過誓不會再踏入鳳鳴殿半步。更何況她手段狠辣到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能利用,更別提對待自己的眼中釘了。


    看著蕭言的笑容,蕭恆便沒在問下去,而是轉了個話題說道:“聽聞兄長昨日攔了一些折子,不知父皇知道此事嗎?”


    蕭言的笑容僵硬在臉上,他扯著嘴角說道:“三弟消息真是靈通。”


    “兄長若是相爭,放明麵上即可,此次我便不多摻和了,也算借兄長一份人情。”蕭恆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滿是算計。


    “那我就謝過三弟了。”蕭言拂袖而去,他不知道之後的路該怎麽走,江段宸決定辭官,自己身邊就真的沒人了,他不知道該拿什麽鬥蕭恆。


    玉堂閣


    一位身穿白袍,身形欣長,手拿白玉折扇的男子站在玉堂閣前,手中變換著指法,紅唇一啟一動著。


    扇停,男子玉麵容顏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他聲色溫潤道:“看來,有人不願離開啊。”


    “國師大人又算到了什麽?”男子身旁的侍女輕聲問道。


    男子轉眸看向她,他的睫毛細長,眼神清澈,他麵帶微笑,猶如仙氣飄飄的仙者。


    “百年一遇的至純之靈重現了,要變天了。”男子略帶神秘的說著。


    侍女頷首,“有國師在,怎麽會變天呢?”


    “走吧,去一趟鳳鳴殿。”男子向侍女說道。侍女立馬扶著男子的手臂,略帶擔憂的提醒道:“國師大人,外麵冷,您慢點。”


    “無礙,這人,就算我命數將盡也得見上一見。”


    男子看向鳳鳴殿的方向,臉上帶著溫潤的笑顏。


    你到底是有什麽心願未了,竟這般不願離去。


    【作者有話說:此文並非傳統古言,從此章開始有重生元素,若是不理解的話可以看簡介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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