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菱再次睜開眼眸時,發現自己在一個顏色豔麗的房間,房內充斥著刺鼻的香味。


    她嚐試動了動身子,卻發現自己被綁在了一張床榻上,她的衣服不知何時被換成了舞妓裝。暴露且嫵媚,隱隱約約還能看到白色的肉體。


    蘇菱嚐試張口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嘴中被塞著一塊布。


    她瞳孔震驚的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一種不安湧上心頭。她記得自己昏迷前明明是在江府的門前,而後是遇到了清兒,再然後就是到了這個地方,難道是清兒將她綁來的?


    她將視線移向紫色的屏風處,聽到了一陣悉悉索索的對話。


    門外聲音嘈雜,充斥著嬌嗔。


    “人我就交給你了,她吩咐的事情辦不好的話,後果你是知道的。”熟悉的聲音傳來,蘇菱記得這是清兒的聲音。


    一個聲音醇厚的女人故作嫵媚的說道:“放心吧,我定會好好培養這丫頭的,她這模樣將來定是我們這的頭牌。”


    聽著兩人的對話,蘇菱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身在青樓。


    她拚命掙紮著想要起身逃跑,奈何全身無力。她看著不遠處在沉香木桌上放著的一個精致的香爐,定是那燃香讓她渾身無力。


    蘇菱眼中透著絕望,她不想失身於此,她還沒有問清江段宸為何背棄了她,她還沒有過上想要的生活。她拚盡力氣挪動身體,移至床邊時卻重重的倒在了地上。突如其來的響聲驚動了門外的兩人。


    清兒與一位穿著花哨的婦人推門而入。


    婦人看到倒在地上的蘇菱,立馬變了臉色,狠厲的眼神盯著蘇菱,她用蠻力將她從地上拽起,口氣肆謔的說道:“好你個小丫頭,一個沒看出竟然還想跑,我告訴你,進了我們承歡坊,你就別想再出去了。”


    “放開我,我是江段宸的未婚妻子,你們不能這樣對我。”蘇菱竭力說道。


    婦人卻一臉譏笑的說道:“呦,還當自己是丞相夫人呢,我告訴你,進了我承歡坊,生是坊內的人,死是坊內的鬼,你這輩子都別想癡人說夢要迴去過好日子了。”


    蘇菱掙紮的厲害,婦人一臉怒氣的喚來一群強壯的男子,“你們幾個給我摁住她,讓媽媽我好生教教她承歡坊的規矩。”


    幾名穿著粗布麻衣的壯漢立刻破門而入,兇神惡煞的按住蘇菱的手腳,將她禁錮在床榻上。


    蘇菱拚命的掙紮,奈何自己力氣太小,終究敵不過那些壯漢,她就眼睜睜的看著婦人當著壯漢的麵,將自己的衣服退去。


    “不要!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不要這樣。”蘇菱絕望的哀求著。


    婦人看著她求饒的模樣,方才滿意的停了下來,她看著蘇菱若隱若現的肉體,眼中淨是欣賞,“你這模樣當真是不錯,還是個處,明日我邀請一些大老板你給我好好伺候,好處自然是少不了的。”


    蘇菱聽著眼前這個女人露骨的話語,想到自己將要麵對的一切,情緒逐漸崩塌,她無聲的落著豆大的眼淚。


    淚痕滑過臉頰,有些冰冷。婦人看到她楚楚可憐模樣,裝作憐憫的樣子將她眼角的淚給拭去。


    隨後婦人轉身對著站在一旁的清兒說道:“姑娘放心吧,我定會看牢她的,煩請姑娘迴宮後在娘娘身邊替我美言幾句。”


    “知道了。”清兒麵無表情的說道,隨後看了眼失魂落魄的蘇菱,“時候不早了,我先迴去複命了。”


    清兒轉身準備離去,蘇菱卻突然掙脫那群壯漢的鉗製,跪爬向清兒,拽著她的胳膊說道:“清兒,帶我去見見他,求求你。”


    清兒低眉看了眼蘇菱,眼中淨是無情,她蹲下身子,捏著蘇菱的臉頰,嗤笑一聲,“到現在你還不死心嗎?你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你配不上他,又何必再去尋他。若不是你得罪了娘娘,也不會淪落至此。我救不了你,我也救不了自己。蘇菱,你真的是太蠢了。”


    蘇菱確實不明白,為什麽曾經拚了命也要保護自己的阿淮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她眼中透著不解,“阿淮,你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我不是阿淮,我是清兒,我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我隻能審時度勢的過著每一天。我與你不一樣,我不會為了虛無縹緲的東西去與惹不起的勢力抗衡,這是我的生存之道。”


    清兒獰笑著,原本明豔動人的臉頰此刻卻變得駭人難堪。


    蘇菱看著眼前人陌生的模樣,腦海中不斷迴想著她的那句“我不是阿淮。”


    所以,阿淮當真是死在了花樣的那年,死在了匪山。


    噩耗一個接一個的向蘇菱襲來,她真的快要堅持不住下去了。


    原本她以為自己遇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男子,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也迴到了她的身邊。可是現在,竟全是虛影。


    清兒狠狠甩開了蘇菱,向婦人吩咐道:“給我看好她,別讓我知道她從這裏跑出去。”


    “知道了姑娘。”婦人將蘇菱拉扯了迴來,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枚藥丸,用勁掰開蘇菱的唇。


    蘇菱臉色煞白,她下意識抗拒的說道:“這是什麽?”


    “這是能讓你學會侍奉人的好東西。給我張嘴!”婦人用力的向她的唇中塞去。


    蘇菱卻緊閉粉唇,死死的咬著牙齒,她神色充滿了恐懼,她想要逃脫,卻被壯漢粗魯的拽了迴來。她的胳膊被拽的通紅,反抗之際仿佛胳膊被扯斷一般發出劇烈的疼痛感。


    清兒看著互相纏鬥在一起的人,默默的退出了房間。她神色冷淡的離開了承歡坊,今夜的雪下的格外的大,清兒出了承歡坊隻覺得渾身寒冷無比。


    她裹緊了身上的披風,喚來了一輛馬車,向著商闕城駛去。


    離開了金屏街,路上的燭光逐漸消失,車夫手中的燈籠在黑夜中閃著微弱的光芒。一道黑影隨風襲來。車夫手中的燈籠掉落在了地上。


    感覺到異樣的清兒試探性的問道:“發生了何事?”


    沒有得到迴答的她探身出來查看,卻發現馬車外赫然站著薛斐。


    “薛公子?你怎麽會在這?”清兒驚詫的問道。


    薛斐提劍夾在清兒的脖頸處,聲色冷淡的問道:“蘇菱在哪?”


    “不知道。”


    燈籠的燭火映在清兒的臉上,看不出有什麽波瀾。


    薛斐手中的勁深了三分,利劍劃破清兒細嫩的皮膚,他再次問道:“蘇菱在哪?”


    “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告訴你。”清兒眼中毫無懼怕,她知道薛斐喜歡她。


    薛斐收迴手中的劍,向她走近了些,眼神直直的盯著她說道:“這是你的選擇嗎?跟了皇後娘娘,拋棄自己的朋友?”


    清兒也直直的迴視著他,聲色涼薄的說道:“我們不是朋友。”


    “隻要你說出蘇菱的下落,我會向公子求情,留你一命。”薛斐眸中透著不舍。


    “我不會說的,薛公子若是沒什麽事,就讓我走。”清兒欲迴到馬車內,卻被薛斐攔下。


    他迅速撤下身上的衣帶,捆住清兒的雙手,駕著馬車像金屏街駛去。


    “你幹什麽!”清兒驚唿。


    薛斐在馬車外迴道:“迴去找她。找不到她,你也別想迴皇城。”


    “她在承歡坊!”清兒最終還是說出了蘇菱的下落,畢竟聶雲華說過今晚就要她迴去複命,若是過了時辰,她就別想要命。


    薛斐得知了蘇菱的下落,沒有放開清兒。清兒在馬車內怒斥道:“放我走!”


    “我不會放了你的。”薛斐說完這句話便不在多語,任由清兒在馬車內叫嚷。


    他很快就來到了承歡坊的門前。他提劍不顧眾人的阻攔直逼入內。


    下人們被薛斐突如其來的造訪驚到,連忙去蘇菱的房間喚柳媽媽,“柳媽媽不好了,有人來鬧事!”


    正在掌蘇菱巴掌的婦人聽到這個消息,立馬喚身邊的壯漢出門擺平鬧事者。


    壯漢這才鬆開了蘇菱,蘇菱此刻臉頰紅腫,嘴角帶著血跡,她為了不吃那個藥丸拚命的咬著自己的唇,鐵鏽味的血跡染紅了她整個唇。


    她的發髻與衣衫淩亂不堪,柳媽媽迴眸瞪了一眼蘇菱,丟了一句,“給我老實點,別想逃跑,等我迴來在治你。”後便出了房間,還順手將房門鎖上。


    柳媽媽步伐急促的來到承歡坊門前,就發現薛斐正與坊中的壯漢血拚在一起。他招招都不留情,仿佛嗜血的野獸,隻要有人阻攔便都死在了他的劍下,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在晚幾分,蘇菱會遭受什麽。


    “蘇菱在哪!”薛斐踩著那些倒下的屍體,眼中露著狠厲,柳媽媽見來者不善,準備轉身逃跑,卻被薛斐注意到。


    薛斐一個飛身就跳到柳媽媽的眼前,冰冷的劍鋒抵在了柳媽媽的頸間,他眼神陰冷的說道:“蘇菱在哪?”


    “誰是蘇菱啊,我......我不知道啊。”柳媽媽神情飄忽不定的說道。


    “別給我裝蒜,清兒帶來的那位姑娘要是出了什麽事,你們全坊的人就都要給她陪葬。”薛斐眼神兇冷,柳媽媽被嚇得打著冷顫,她沒想到自己竟會惹上這樣一個狠角色。


    小命要緊,柳媽媽連忙指了指蘇菱的房間,“在那,這......這是鑰匙。”她顫抖著將鑰匙遞給薛斐。


    薛斐接過鑰匙隨手將柳媽媽打暈在地,隨後跑向了蘇菱的房間。


    開門的那一刹那,蘇菱以為又是柳媽媽,嚇得卷縮在床邊。薛斐看著眼前的女子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下意識的皺起眉頭。若是這個樣子讓江段宸知道了,整個金屏街恐怕都要跟著遭殃。


    他撤下自己身上的黑袍披在了蘇菱的身上。蘇菱抬眸看清來人後,淚水瞬間如珍珠般落下,她聲色顫抖的問道:“江段宸呢?”


    薛斐低下頭,輕聲說道:“對不起蘇姑娘,公子他有事耽擱了,是我們來晚了。”


    得知江段宸未來,蘇菱的眼眸又變得暗淡無光。


    她神色恍惚的被薛斐扶著站起身來,剛走了兩步,一枚箭突然刺向了蘇菱的懷中。


    鮮血濺在了薛斐的臉上,他瞳孔立刻放大,動作僵硬的看向蘇菱胸口的箭,在抬眸向前看去,清兒正拿著一把弓站在門口。


    薛斐看到她還想射出第二枚箭,下意識提劍向她刺去。


    鐵劍劃破皮膚的聲音傳出,清兒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與刺在胸口的劍。


    她的嘴角露出一絲慘笑,沒想到,自己最後的賭也賭錯了,薛斐竟真的會不顧喜歡之情要了她的命。


    原來她在別人眼中就是一場笑話。


    清兒臨死前仿佛看到了洛彌撒爾向她微笑,她伸手想要撫摸他的臉,卻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所以她自己嘲笑蘇菱配不上江段宸,自己又何嚐不是不能得償所愛呢。


    寒風襲來,承歡坊發出一陣尖叫,血腥味混在在寒風中,薛斐抱著蘇菱默默的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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