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光霽坐在蕭恆床前,靜靜的守著他。印象中,他們父子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安靜的呆在一個房間過了。他撫摸著蕭恆額頭的碎發,不禁感歎這幅麵容真是遺傳了他與燕妃的優點。


    蕭恆睫毛微動,蕭光霽連忙喚了聲“恆兒”


    蕭恆睜開眼後,看到一臉擔憂的蕭光霽,下意識的就要起身行李,奈何腿卻疼痛難忍,使不上一點力氣。


    蕭光霽按耐住想要起身的蕭恆,安撫道:“不用行禮了,快躺下歇息,你傷勢還未愈呢。”容弘良端起身旁的藥碗向蕭光霽說道:“陛下,既然三殿下行了,奴才這就去再將這藥給熱一熱。”蕭光霽看著蕭恆點了點頭。


    容弘良走後,蕭光霽替蕭恆掖好被子,“恆兒,太醫已經為你尋來了血竭,你這腿好好休養些時日就能恢複,這段時間你就老老實實的養病,政務上的事情就交給你大哥來做。”


    “父皇,兒臣無事。”聽聞蕭光霽的話語,蕭恆以為是有了立蕭言為皇儲的意思,連忙打斷他說道。


    蕭光霽眸中閃過一絲猶豫,將關懷的視線收迴,繼續說道:“怎會無事呢,你那腿被野狼咬下那麽一大塊肉,孤看著都心疼啊。”


    蕭恆在被子下麵觸摸了一下受傷的腿,確實一碰就痛。但是若以此失去了爭儲的機會,那還不如讓他就此殘廢。


    “獵場上是兒臣失誤,才惹來狼群的襲擊,讓父皇為兒臣擔心了。不過兒臣身子骨硬朗,很快就能恢複的。”蕭恆極力掩飾自己的疼痛。


    蕭光霽看著他執著的樣子,不禁歎了口氣。


    “恆兒的騎射之術,孤是一直都相信的,隻是那日你讓孤見識的蘇子聖......倒是這麽多年來第一次讓獵場出現這樣的事。”蕭光霽的眼眸變得陰沉,“不隻是有意為之還是......”


    “子聖絕不會故意害兒臣的!”聽到蕭光霽懷疑蘇菱,蕭恆立馬替她解釋,“那日事出碰巧,父皇不要多想。”


    “那你傷成這樣,怎麽不見他來照顧呢?”蕭光霽盯著蕭恆問道,來之前他已經派容弘良打探過了,那位蘇子聖被江段宸接走了,而且能救蕭恆的草藥血竭也是蕭言去向皇後求來的,但是條件是將蘇子聖給皇後帶過去。可是中間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麽,導致蕭言與皇後徹底決裂。


    昨夜發生了這麽多事,他這位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兒子卻一概不知。看來那位蘇子聖的身份的確成迷,走了倒好,繼續留在這裏,指不定又會惹出什麽禍端。


    蕭恆有些心虛的說道:“子聖他也受了傷,現在應該還在房間養傷。”


    蕭光霽沒有說出向他實情,隻是笑著點了點頭。


    容弘良熱了藥端來,“陛下,藥來了。”


    蕭光霽接過藥碗,容弘良將蕭恆扶起靠著床頭坐著。蕭恆看到蕭光霽想要喂藥給他,急忙說道:“父皇,兒臣自己來就行。”


    “兒子受傷了,當爹了想要照顧一下都不行嗎?”蕭光霽阻擋道。


    蕭恆愣了片刻,隨即微笑著說道:“謝父皇。”


    這是選儲之後第一次與蕭光霽近距離接觸,就像是迴到了小時候一樣,無憂無慮的享受著母妃與父皇的寵愛。


    蕭光霽從雙極殿出來後便去了燕姝慧的碧月殿。


    穿著華麗的女人看到蕭光霽的到來,興奮的獻上身姿,貼在了他的身上,嬌媚的說道:“陛下,你可是好一陣子沒有臣妾這裏了。”


    蕭光霽將手攬過燕姝慧的腰肢,溫柔的說道:“這不是近日政務纏身嘛,愛妃。對了,孤剛去看過恆兒了,太醫說再過幾日便能恢複。”


    燕姝慧聽到蕭恆無事的消息,心也跟著安了下來,“恆兒沒事就好,真是辛苦陛下還特意去看他。臣妾還以為陛下會因為......立儲之事與恆兒避嫌呢。”


    “孤怎麽會對自己兒子的傷不聞不顧呢?”蕭光霽佯裝生氣,燕姝慧立馬含笑道:“是啊,陛下向來是公私分明的人,臣妾最為清楚了。況且恆兒那麽優秀,陛下疼愛他還來不及呢。”


    燕姝慧三言兩語哄得蕭光霽心裏美滋滋的,青天白日的就隨著燕姝慧進了她的寢殿。


    蕭光霽離開蕭恆的寢殿後,蕭恆就喚人要尋蘇菱,卻被下人告知蘇菱昨夜被人帶走了。


    “江段宸將蘇菱帶走了?你們為什麽不攔著!”蕭恆顧不上身體的疼痛,怒然的坐起身來。下人連忙跪在地上說道:“小的也不敢阻攔丞相的,況且昨夜丞相大人看著來勢洶洶的樣子,殿下又昏迷不行,我們是真沒辦法了。”


    看著下人瑟瑟發抖的樣子,蕭恆自知他們確實也不敢與江段宸抗衡,於是揮了揮手讓他們出去。他按著自己受傷的腿憤恨的想著,若不是因為昨日為了救蘇菱受傷,也不會讓那江段宸得了空將蘇菱給接迴去。


    他用力錘了一下床沿,眼底閃過一絲冰冷。


    此時卻有一個惹人厭煩的聲音傳來。


    “哈哈哈,想不到堂堂三殿下也被人背叛了啊。”


    聶雲華身穿一身紫色錦緞的華服,臉上充滿了嘲諷的表情,正襟矗立在寢殿門口。


    蕭恆冷了她一眼,此時正在氣頭上,也顧不上禮儀什麽的,不耐煩的說道:“皇後娘娘來兒臣這裏做什麽?特地來看戲嗎?”


    “是啊,哀家就是想來看看,同樣為了別人付出一切卻又被無情拋棄背叛的人是什麽表情。跟哀家一樣,難看至極呢。”聶雲華笑得陰險。蕭恆越發厭惡。


    “娘娘若無其他事情,就請出去吧,兒臣要休息了。”蕭恆不像在與聶雲華有過多交流,便直接下了逐客令。


    聶雲華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眼睛眯了起來,透漏著鬼魅的注意,“既然我們同病相憐,不如,之前所說的交易依舊作數,哀家幫你成為太子,供你坐上皇位。”


    蕭恆不可置信的看著聶雲華,他原以為失去了把柄就沒辦法在要挾她,誰料竟是她又提出了這件事。


    他狐疑的問道:“你說真的?蘇菱已經被江段宸帶走了,我現在對你沒有絲毫威脅,為什麽要幫我?”


    聶雲華冷哼一聲,“信不信由你,哀家的機會隻給這一次,錯過了……可就沒有了。”


    他雖不知道聶雲華再打什麽注意,但是眼下的情況的確不容他在猶豫。蕭光霽剛才的意思已經有偏向蕭言的趨向,自己又沒了底牌,與江段宸的關係更不用提。既然這個時候聶雲華肯向他拋橄欖枝,即便對麵是刀山火海他也得下。


    “好。”


    聶雲華甚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好,哀家的乖兒子,你好生歇著吧。哀家等你傷勢好了之後再商量大事。”


    聶雲華喚來門口候著的清兒,吩咐她好生服侍蕭恆。其實也是想在他身邊安排眼線。


    清兒看著躺在床上的蕭恆,腦海中想起昨夜聶雲華交代她的話:成功俘獲他的心,到時候能為聶雲華所用。如若不然,就去死。


    清兒對自己的美貌還是有自信的,可是蕭恆的目光卻從不在她的身上停留片刻。她不知道聶雲華交給她的任務能否完成,可是就算不能完成,也比呆在鳳鳴殿天天被打的強。


    “見過三殿下。”清兒想著蕭恆施禮道。


    蕭恆看著眼前的侍女,覺得有些眼熟,卻記不起在哪裏見過,“皇後娘娘這是做什麽?”


    “這是哀家最欣賞的侍女,借給恆兒幾天,讓她好好服侍你,你們之間還有過源緣呢,若不是你撿了她丟的鑰匙,還找不到哀家的水牢呢。”聶雲華舊事重提,蕭恆這才記起來。


    自己是故意接近她才拿到了鑰匙,倒是害她遭受一頓毒打,但是覺得有些對不起她。


    蕭恆看著清兒嬌媚的麵容,心下不忍,“那兒臣就多謝皇後娘娘了。”


    看到蕭恆接受,聶雲華這才放心離開,臨走時示意清兒記好自己的任務。清兒垂下眼眸,施禮送走聶雲華。


    兩人坐在房間麵麵相覷,蕭恆率先打破沉默,“那日,對不起姑娘了。”


    “無礙。”清兒迴道。


    空氣又恢複了安靜。


    “我聽聞你和蘇菱是一起進的宮,你們之前認識?”蕭恆突然想到之前調查蘇菱時無疑聽到了一句清兒的事情。


    清兒聽到蘇菱的名字,明顯身體一震。這個動作被蕭恆收入眼底,卻沒有戳破。


    “奴婢曾經是蘇菱的......侍女。”她本想說是朋友,可是想起自己對蘇菱做的那些事情,實在不配說出朋友二字。


    蕭恆明顯看出清兒的掩飾,想必他們之間應該不是簡單的主仆關係,“那怎麽現在成了皇後娘娘的侍女?”


    “因為更有前途啊。”清兒露出明媚的笑容,雙眸閃著光看著蕭恆。


    聽到這句話,蕭恆的眼神變得冰冷,他原以為眼前的女子是因為有苦衷被聶雲華控製住了。沒想到卻是為了所謂的前途,怪不得聶雲華說她是她最欣賞的侍女。兩個人真是同病相憐。


    蕭恆收迴憐憫的目光,這樣的人不值得可憐,更何況是為了所謂的前途就讓蘇菱深陷危險,這樣的人留著也是禍患。


    蕭恆在心中暗暗想著,若是她以後威脅到了蘇菱的性命,他定要她生不如死。


    清兒不知蕭恆心中所想,腦海中隻記得要完成好聶雲華交代給她的任務。她起身端起藥碗向蕭恆說道:“我再去幫你盛碗藥吧三殿下。”


    “不用了,我又不是藥罐子,你去給東廂房收拾一下。隨後住在東廂房旁邊吧。沒我的召見,不要擅自來照顧我。”東廂房是蘇菱的房間,既然蘇菱走了,那就先替她收拾幹淨,遲早有一天,他會讓那間屋子的主人迴到這裏。


    “是。”清兒不知道蕭恆的態度為什麽突然轉變,卻也隻能照做。


    不過她猜得沒錯,自己的美色在蕭恆這裏是起不了作用的,唯一的辦法就是習得蘇菱的三分,他才會多看她一眼。可是她這樣的人,怎麽學的來那樣純真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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