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撫摩著手上昨天被那機械觸鬚中的毒液碰到後留下的傷痕,然後耳邊響起那男孩在救下她後對她說的話:“不要怕,你不會在我之前死去。”


    ***


    台階上,誌翔看著星宇,看著她在出神地看著星空。鬼知道天狼是不是還會有攻擊,還是得把這迷糊的丫頭看緊點。這幾天,她似乎調動自己的一切潛能往腦袋裏狂塞東西,要不就是發呆地看星星。還不運動?以後怕是連二類戰士都打不過了!反正喜歡跟她打架,他嘆氣,把一個帶來的蘋果砸過去,正中。星宇迴頭,他很欠扁地微笑:“無聊了,欺負你玩。”


    “討厭!看我把你打個基因變異!”“就憑你?小丫頭?”星宇一邊忙著啃蘋果一邊追打著得滿天滿地。衝到一片比較大的地方,誌翔轉身:“練練?”


    ***


    “該死!”星宇快攻,可不論從什麽方位都能被他恰倒好處地攔住,“你……哪時候這麽厲害的?”“知道厲害了吧?丫頭?”一掌柔力撥開她的拳,“好,破綻抓得好。可太慢了!”“哼!”


    他笑:“我喜歡武術。小丫頭,我隻用左手就能打敗你!”星宇側踢,他側身一閃抓住她的腳踝,她在空中一翻身另一隻腳狠掃,可惜還是被他躲過。誌翔開始反擊,星宇急閃,姿勢相當不優雅。誌翔大笑,星宇氣急了,什麽不顧就連連出拳,誌翔一邊輕鬆閃避一邊提醒:“唉,腳步亂了……左邊!注意左邊!腳步!右拳防守!……你能活到現在真是個奇蹟。”在她的第十九拳後他利落地抓腕,摔。成功。


    “你……是聯邦軍這邊的第一了吧?”星宇累得趴著喘氣不想動,很不服氣地瞪著他。誌翔一點都不謙虛地承認:“就算天狼,除了冥,沒有我打不過的。”星宇不知怎麽又樂了,咯咯笑著:“那,你以前,還沒當戰士的時候,是為什麽在拚命習武呢?你可不像為了拿獎的那種啊。”他一愣:“喜歡就是喜歡啊。”


    星宇站起來,伸伸腰,眼中的笑意很明朗:“那,什麽時候最高興?”“打敗對手的時候,後來是發現自己到一種新境界,有很大突破的時候。你知道,武術到我這份上,主要不靠練,靠悟了。”誌翔想想,揚眉道。


    “啊!”星宇突然張大嘴,驚訝地盯著窗外。誌翔扭頭迴看的同時伸手,抓住星宇要點上他額頭的拳,迴頭,笑:“別來這招。”


    星宇的手腕被握牢,手指卻一彈,正中他的眉心。誌翔氣得大叫她犯規,她笑得打跌,比著v的手勢:“平衡了,平衡了!”


    “因為超越,因為奇蹟,”終於止住笑,她一扭身飛上橫樑坐著,接下剛才的討論,“我覺得,武術說到頭,連所謂的俠義都是次要的,不同的種族都有不同的正義。人類要進步,生命要發展延續,都要依靠不斷的超越,挑戰,我們憑藉那些被我們改變的外物來驗證自身的存在。所以,武術,和其他的體育一樣,最高貴的地方,都在於不斷超越,挑戰奇蹟。”


    誌翔一怔,心中似有一種東西沸騰激昂,一直心中模糊的東西突然清晰,奔騰開去……


    “你哪看到的?”“自己想的,”她得意地笑著,跳下來,轉身讓星光照亮雙眸,“我的奇蹟,在那裏。”


    ***


    “我想飛。”


    星宇看著深黑的窗外,無垠,星辰如鑽。她清聲朗誦起天戰隊的少女們曾寫下的飛翔的詩句,眸子中灑滿銀色的星光,聲音久久在廊橋迴蕩。伸手,冰藍的星雲在指間移動。從來,沒有真正在真空中飛過啊……


    一隻手捶上她的肩:“飛吧,丫頭,我看著你。”


    ***


    “30分鍾?馨蘭姐說過可以的。”“5分鍾。”“啊~,20分鍾?” “5分鍾。”“15分鍾!不講價了!” “5分鍾。”……


    ***


    飛……


    艙門啟開,空氣剎那湧出,髮絲輕揚,然後冰涼的真空一霎那親吻皮膚。點足,飄飛,身體輕若無物,唿吸著危險邊緣絕對的自由和寂靜,輕輕伸出手,亙古的星光穿透身體悸動心靈的弦。


    包圍了身體,星海如潮如砂。


    是什麽,在歌唱?


    飛……


    飛船已成為暗黑虛空中一個發光的小點,她沒有太害怕,迴首,就像以前駕“倚天”馳騁長空時,向著蔚藍的家園迴眸。那麽安心。微笑,他看不到應該感覺得到,再遠,也飛不出你的目光。


    星星。好多啊……


    旋轉,舒展,無垠蒼宇為幕,光為紗。還有什麽,更輕盈的舞蹈?


    向前,數不清的星塵要仿佛將她融化。


    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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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卷 會合龍王星 第四章:妖蝶


    (更新時間:2005-10-29 1:12:00 本章字數:2126)


    蝶。無法再飛。琉璃般通體碧綠的蝶,在狹小的囚籠中,徒勞,撲朔。


    那生命抬頭,似乎望向凝視著它的少女,綠鑽般的眸子冰寒著某種異類的妖邪。少女不由一顫。


    “這就是我們真正的敵人嗎?”“是。” “它能控製人的思想吧?怎樣做到的?”“寄生。一般於腦部。”“它來自何方?”“不知道。”“……它有智慧嗎?”“是。”“它想幹什麽?”“不知道。”……“該叫它什麽?”“妖蝶,暫時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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