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像是姐妹?”活力十足的星宇和溫柔若水的茉月完全不符合遺傳定律。


    “生物不是有遺傳和變異的特徵嗎?”星宇拉著妹妹咯咯地笑。茉月緩緩低頭,聲音小得聽不見:“我,我是被領養的孩子。”星宇摟摟她。


    “哦……”逸娥岔開話題,“你們作為戰士,好象還不具備一些必要的常識和技能呢。也是,地球聯邦才有超級戰士不久。這樣可對我們的行動不利。這幾天,你們想跟我學學嗎?我們家族有一種特殊的武術,名為火凰,正好適合超級戰士的作戰。”


    “好!剛才的大哥哥說,你是火星的頭號劍士!”星宇雞啄米式點頭,“那,可不可以再教教我們火星的語言呢?我以前隻學了一點。”


    “當然可以。”逸娥看看時間,“不過,現在已經晚了,先去休息。”


    *************


    休息時間,整個飛船都靜了下來。自從加入反戰聯盟後,睡眠就成了一種奢侈——誰能保證那時候的安全?艦橋上,逸娥眺望著遠方的家園,那裏有什麽東西把她的靈魂也吸了進去。


    有些時候,背叛,也是為了忠誠。


    那自己呢?……是復仇吧。


    蒂絲,她低吟,她的天使,她的寶貝,那麽聰明的孩子,蒂絲在那裏整個世界都是滿的。牆上滿是蒂絲做的小東西蒂絲畫的畫。蒂絲爬在她懷裏一聲一聲叫媽媽,快樂地宣布以後長大了要怎麽怎麽樣,每一個夢想幾乎都是為了她。


    可如果不是那麽聰明,蒂絲怎麽被帶走?


    那個軍官把消息帶給她,修飾過的新聞後是心照不宣的真相。她打斷了他的每個公民都該為帝國怎樣怎樣的長篇大論,問,長官,我可以升職嗎?


    他和她一起大笑,快笑出淚來。


    蒂絲沒有墳墓。其實那都不重要了。沒有蒂絲的城市是亡靈的空殼,浮在塵暴最頂端她冷冷地笑著,蒂絲,我的蒂絲,媽媽用整個火星帝國為你陪葬。


    *************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那兩個女孩的臥室前,真是孩子,門也沒關好,這麽信任不久前的敵人嗎……隻是關門而已,自己怎麽倒進去了?星宇睡得很不老實,被子被壓在了身下。


    抬手,星宇的身體漂起來,她讓被子在她身上展平再降下來蓋好。那時侯星宇翻了個身,輕輕抓住她的右手。


    她要做什麽?!逸娥一驚,左手迅疾地揚起劈下再停滯。她隻是睡著了,睡著了而已……想將手抽迴,她卻翻了個身,將另一隻手也加上去,撒嬌似地輕輕呢喃著什麽。她聽清了,還是那兩個字……


    媽媽。


    很奇怪的一件事,幾乎所有的語言,包括火星語,那兩個字的發音,都是一樣的。


    那隻被握住的手柔軟了,怎麽也抽不迴來。某種太久違的東西流過心田。溫暖,安心。


    於是,就這樣,守著她,直到起床的鈴聲響星宇醒來,逸娥說她自己隻是才到。“星宇,你不恨我嗎?你不恨我們嗎?就算,我們曾經……傷害過你們。”她突然問,看著虛空。


    星宇綻開純澈的笑:“不。我,我也攻擊過你們啊,如果都記仇的話……在我們的國家,有這樣一句古語,‘怨怨相報,何時了。’”


    僅僅是一句話,兩年來要將人壓得窒息的重負緩緩崩解讓她終於能夠唿吸,逸娥閉上眼睛,眼中有久違的濕熱。怨怨相報,怨怨相報……何時了!


    *************


    航行第七天。


    遠方,那紅色的星球已慢慢變大,占據了整個視野,而蔚藍的地球已化為眾星中的一顆。主艦中,星宇和逸娥各持虛擬的光劍做對戰練習,茉月坐在一邊望著,手拿毛巾,姐姐如果出汗受涼就不好了。


    “你學得很快,”逸娥光劍靈巧地在星宇所操縱的劍網中穿梭,利落而直擊要害,“火凰不是劍法,它代表著一種力量和意念,一種發揮超能力的方式。不過,這麽短的時間隻能學點皮毛,以後還要多練習。”


    被逼得招架不及的星宇隻有慌點頭的份,終於抽出幾秒空閑張開嘴巴:“你,很厲害!”


    她收劍,揮手喚出那把漂亮的劍:“我們那裏,有很多流傳下的神秘武器都是專供超能力戰士使用。這一把火凰劍可是稀世珍寶哦。”


    星宇羨慕地湊上去看:“它們是誰造的呢?”


    逸娥搖頭,表情變得凝重而迷茫:“火星帝國……它沒有歷史。”


    *************


    “星宇,茉月,你們知道‘淵’嗎?” 休息的閑聊中,逸娥目光微凝,探試著問。正被妹妹灌水的星宇一愣,歪著頭想想:“是,好象……聽過。是一個高科技組織似的。爸爸好像提過一次——八成給過銀鷹贊助吧?”


    嗬嗬,逸娥忍住苦笑,給銀鷹贊助……聯邦軍的工資都是它發吧。


    四象鎮地,三闋統天。星之淵。


    “如果不是淵,” 心頭涼意一顫,逸娥突然低低道,“反戰聯盟何必存在。”


    將戰爭結束!……在它,動毀滅火星的念頭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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