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百花齊放’,光影閃爍流動,映照著飛簷上美人的瓊鼻,精致的側臉。


    春曉曦挨著夏雨行坐下了,還抱著他一條大腿。


    抱就抱吧,反正夏雨行也習慣了,用手輕撫著小蘿莉的腦袋。


    彩衣和優露玲兩個也是起了玩興,放著煙花,笑得輕鬆愉悅,還多了幾分活潑。


    夏雨行看煙花的時候少,還是看她們的時間多。


    “你這個小男人就是個小壞蛋!”彩衣迴眸一笑,媚色叢生。


    “對啊,公子都不看煙花,一直看著人家,是不是想對人家做什麽!”優露玲狡黠地說道。


    “你們比煙花好看。”夏雨行又在春曉曦的發絲上揉了揉。


    “再好看,也沒有你好看呀。”彩衣素手一撩,就把夏雨行臉上那張真氣麵罩給揭了。


    這個角落有點冷清,燈光暗,花火遠,路人想看也不會看得太清楚。


    倒是有些小孩追逐嬉戲到了附近,看見優露玲放的煙花,被吸引過來。


    夏雨行和彩衣都有感應到,卻也沒太在意。


    “哇,好漂亮的姐姐,就像……”小男孩們自然是盯著春曉曦她們幾個女子看。


    不過目光移到夏雨行臉上時,正好一發耀眼的花火在空中亮起,光華照耀這下,看得他們都定住了。


    “那個大哥哥……真漂亮。”小女孩的詞匯量有限,對於夏雨行那種渾然天成的傾世之姿,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隻能最簡單地賦以‘漂亮’一詞。


    夏雨行當然也聽到了,轉頭淡淡笑一笑,細聲說了句,‘我們該去工作了。’便開啟場力,托起三位紅顏朝東偏南方向更冷清的街巷飛去。


    這時,正有幾個大人過來扯孩子,看見這一幕,心頭的安旦又多了幾分。


    “特行者,他們一直在暗中保護著我們。”


    “京城裏的高人真厲害啊。”


    “我長大了也要當特行者!”


    “我也要飛來飛去!”


    “我要當仙女!”


    大人的讚歎感激,小孩的爛漫向往聲中,夏雨行他們已經不見蹤影。


    煙花滿天,火光掩映的夜空之下,數千米外的老城陋巷之中,正有金色的佛偈光芒柔斂地亮起,短短片刻,又複歸於黑暗。


    但此處原先的陰冷寒骨之意悄然不見,吹在街道上的風都似乎帶了一絲陽和之氣。


    雖說這段時間主要是以安養生息為主,但來了京都,夏雨行也不可能真的不作為的。


    陰靈鬼怪都難以逃過他這雙‘清淨蓮華目’,剛才那兩隻就是很好的例子。


    “京都城裏啊,好多好多鬼故事呢!雖然道家辟易鬼靈降妖除魔,但我還是覺得那些故事聽了很有趣很刺激的。”冷辟的巷道裏,幾人的身影轉眼不見,隻剩下春曉曦清甜嬌美的聲音,她想給夏雨行講鬼故事。


    夜色漸深,他們到了另一處,是城鄉結合部的一片爛尾樓,冰冷漆黑的水泥牆屋中,又見金光再聞偈唱,稍頃,又平歇下去。


    還留一個不顯眼的紅點,那是夏雨行指尖的火焰,邊往外走,他一邊說道,“鬼故事我也看過的,因為哥哥寫小說,他以前就有推薦我看過一些靈異故事,其中就有京都的,地鐵站裏的鬼故事特別多。”


    “嗤!……”彩衣笑了,“龍玖啊,前幾天他自己在麗都的地鐵上就演了一段鬼故事。”


    “京都這邊,鬼患處理的比麗都快多了。”這一點,夏雨行早在特行證的公告信息裏就看到過。


    “那是,你也不看看誰在這裏!”春曉曦一臉驕傲。


    當然,她不是說的自己,而是說她母親韓曉筱,京都這邊來的道盟高手本來就多,一國之都,肯定不能亂的。


    再逛幾處,治了一些怨靈野鬼,他們四個漸漸走迴了市中心,往著中央靠北的區域走去。


    春曉曦剛剛又講完一個鬼故事,優露玲眺視遠處那一片宮牆,拿手指了指,“那兒,還留著吧…”


    “嗯,最後一塊了,按計劃慢慢收縮,反正裏麵的東西也隻是甕中之鱉!”春曉曦眼珠子一轉,“咱們進去逛逛!”


    “好!”夏雨行點了點頭,又打趣了一句,“不過……現在進皇宮,是不是沒地方買門票了。”


    “小男人還真是花錢花上癮了,這點門票錢都不願省啊。”彩衣在旁邊笑得花枝亂顫。


    “曉曦剛才講的鬼故事都算是新的,寫書人與時俱進給編的,但皇宮裏那些鬼故事啊,有不少都是一代一代流傳下來的。”優露玲也開始講京城的靈異八卦。


    而她們所說的皇宮,跟定君山那個‘皇宮’大酒店差別可就大了。


    京都之所以是京都,就是因為世界大戰前,九華最後幾個朝代都把都城定在了此處。


    科技發展,工業革命,全球混戰之後,新的國家體係建立了,但延續著以往的習慣,還是把政權中心建在了京都。


    新的時代,城市化的進程越來越快,城池的麵積也越來越大,現在京都的市區麵積,可比舊時大了好幾倍。


    不過城市中心那一大片宮殿群,也就是皇宮的所在,還是被保留了下來,這裏就是一座天然的曆史文化博物館,擱在以前那進來都是要買票的。


    現在嘛,普能民眾想進都進不來了,特行界,道盟的人給封了。


    九華幅員遼闊,聚陰地也多,京都這邊也有聚陰地,就是這皇宮,全國上下最高大尚的聚陰地,而且挺不簡單的。


    曆朝曆代,不要說政權變更,就算是宮闈之亂,死的人也從來不少,深宮大院裏,紅牆黃瓦間,也不知道掀起過多少腥風血雨。


    這地兒,氣脈磅礴,但一代代積下來的怨念也極重。


    京城的局勢穩定到現在這樣的地步其實也沒幾天,如今市麵上太平了,有點道行的兇靈冤鬼全都退到了這塊聚陰地裏。


    道盟順勢在外麵布下限製,慢慢清理。


    要說清虛子、韓曉筱等人在,想要一鼓作氣將其拿下也並不是不可以,但是強招自損,特行者們連日奮戰,此處可緩,便稍微歇了兩天,迴點勁兒。


    自持本事不差的年輕一輩特行者,會問陣外看守的道盟弟子討幾張符籙帶在身上,進去溜個彎,降伏幾隻兇魂厲鬼,既是對己身的一種礪練,也可慢慢消磨裏麵的聚陰之氣。


    “以前是普通人進去買票,現在是特行者進去領符。”春曉曦說著,四個人都走向了皇宮的偏門。


    那裏建了個臨時的居所,五個小道士守著門,有兩個正給人發完了符籙,在強調最後的事宜呢,“記住,切勿逞強,靈犀符該捏就得捏,貧道言盡至此。”


    胖胖的小道士交待完,那幾人便進去了,離得雖然有點遠,但夏雨行還是能看出來,為首的應該是流水劍丁勝賢。


    他還沒死,夏雨行一點都不意外,而且早就知道了。


    隨著華章部金甲營的出世,丁勝賢這個北派的年輕俊傑越來越不受到甄北粹的器重。


    當然,本來也不怎麽看好他。


    不待見有不待見的好處,重定七星的時候,甄北粹就沒帶上他這個小隊的人。


    這些人被鬼咒附體,留在京都,發動變亂,自生自滅。


    韓曉筱春白雪來了,清虛子純陽子帶著道盟的人手也來了,碰到這些誤入歧途的傀儡,能救自然還是要救一救的。


    救迴來之後,他們除了改過自新,棄暗投明,也沒有別的出路了。


    既然改換了陣營,自然要更積極一點,這不,丁勝賢帶著他的小隊人馬已經是第二次進皇宮了。


    至於那所謂的‘靈犀符’,就是一信號彈的功能,若有人在裏麵實力不濟,命在旦夕,就捏碎了,道門高手會進去相救。


    特行界很缺人的,陪養一個特行者不容易,不會像小說裏寫的那樣,放一幫人進一個秘境試煉,就隨他們你死我活了。


    “嘿,小胖明!”丁勝賢那夥人進陣了,春曉曦突然跳到那發符的小道士麵前,把他嚇一跳。


    “師,師……師叔!深更半夜,您老人家怎麽來了,我的道號是玄明啊。”小道士顯然是認得春曉曦的,因為韓曉筱與九子同輩,所以春曉曦天生就比這些道盟二代弟子高一輩。


    “我記得,玄明嘛,誰讓你胖呢!深更半夜,我就是要進去逛逛啊,來這地方不就應該半夜來嘛。”春曉曦說著便招唿夏雨行他們一起往裏邁。


    “小師叔您神功蓋世,但符籙還是帶上吧!……”又一個小道士跳了出來,另外幾個也連忙迴屋裏攛掇了一大捆符籙。


    “少拍馬屁!”春曉曦敲了他一個腦梆子,“你師叔我自己的本事自己知道,但符籙就免了!你們看這是誰!”


    她說著一步跳開,小道士們看清楚後麵這幾位暗道自己糊塗了,特別是看見夏雨行……


    “我們早就應該想到是公子!”


    “您來了,這……別說符籙,我們幾個,估計明天都不用守著這塊兒了。”


    “今晚總算有緣,得見夏公子本尊!”


    這位爺在特行界就是個傳奇,道盟弟子雖說清淨無為,卻也個個都難掩崇敬之情。


    “我就是隨便進去走走,幾位道長,你們自便。”夏雨行說完,便領著三位佳人閃身進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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