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子那邊,受龍玖之托,也沒有滿世界,滿特行界地宣傳三人突然離隊的事情,知道的人本來就不多。


    隻是夏雨行孤身深入鬼城,然後大夥都管自己撤了,這點比較紮眼。


    大家總會關心,“夏公子後來怎麽樣了……”


    這倒也簡單,高人嘛,神龍見首不見尾,行常人難行之事,自有其脫身之法。


    當然,跟黎元聖、天機子他們說的時候,可就不能這麽說了。


    迴到古翠山,清虛子將自己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其實,他知道的也並不清楚。


    “哎!反正他們幾個葫蘆裏埋的什麽藥誰也不肯告訴。”庚金子盤算了一路了,就等著現在呢,“師兄,你給算算唄,後麵會怎麽樣。”


    天機子一捋長眉,笑了笑,“天機神算算不盡,他們盡人事,我們聽天命。”


    “師兄,你已經算過了。”清虛子聽出了他的意思。


    “都是為了九華,為了黎元,到現在,大陣還是波瀾不驚,心魔、鬼王、寧軍丘,都收起了心思。”天機子算不出夏雨行的命,卻可以窺得七星陣脈,天下興亡的一絲半縷。


    “那小子,到底做了什麽,我們全都撤了,鬼城之中也再無動靜……那他要怎麽出陣呢,他也被封在裏麵了?”這個問題也是庚金子一直想不通的。


    “他自有他的辦法,時機也剛剛好,七星重聚,魔首安定,我們才能喘口氣,也清理一下大地。”有些事情不用算,以天機子的眼光,自是能總領全局。


    ……


    但是,春曉曦這種小蘿莉就不淡定了,“三個人都不知去向,他們三個都躲起來了啊,會不會……那個彩衣……她會不會?……”


    “不會!”韓筱曉止住了她的胡思亂想。


    “娘,你知道我說的是?……”春曉曦心中還是七上八下。


    “自己女兒的心思,我怎麽會不知道呢。”韓曉筱頓了頓,又說道,“彩衣姐姐……她是真心喜歡雨行的,就像你一樣,就像朝雲一樣……她斷然不會害雨行。”


    春白雪在旁邊冷冷地撇了一句,“這關係真夠亂的。”


    自己老婆稱之為姐姐的女人,跟自己的女兒同時喜歡了一個男子……


    楚朝雲也在,麵色有點尷尬,摸了摸腕上的水晶鐲,“龍玖,彩衣姐,還有他,他們三個人說好的,那……肯定不會有事。”


    “沒錯。”韓曉曉筱也提起了春曉曦的腕子,“這裏麵的水之精靈並無異常,如果主人遇害,它們不會那麽太平的。”


    ……


    在遙迢山的隱密山穀之中,龍玖也正在將水晶戒指拿下來左看右看,“啊呀,雨行給我弄這麽一個東西,我知道,他是怕手鐲我戴著太顯眼……但戒指更奇怪,像是定情的東西。”


    “放心吧,我不介意的,不管你們是兄弟情還是基.友情。”彩衣知道,龍玖也不是真的在意,才故意調侃他兩句。


    “兄弟情就是基.友情。”龍玖自然也沒往心裏去,且腦洞大開地嘀咕著,“他應該給我搞個水晶懷表什麽的……”


    ……就這樣過了兩個晚上,潛移默劃之中,夏雨行全身的傷勢都自動在恢複。


    雖然跟他以往那種‘變態’的恢複能力相比有著天壤之別,但確實在慢慢地自愈。


    第三天上午,龍玖補充完一輪‘虛懷若穀’的符文,彩衣接管的時候,夏雨行突然就醒了過來。


    他一醒過來,身上的傷勢就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了。


    雖然沒有全部複原,但至少不再像剛才那麽慘不忍睹。


    一唿一吸,一吐一納之間,氣蘊愈發深厚,彩衣和龍玖都有這種感覺。


    “小子,你去了什麽地方這麽神奇,傷得那麽重,但實力卻進步了很多,哥哥我差點又要為你立碑憑吊了。”龍玖大大剌剌地跟他開著玩笑。


    彩衣也是喜上眉梢,但同樣,也有這份好奇。


    “那個地方,叫做‘太殤’,那是一個痛覺的世界。”夏雨行不再瞞他們,不過,“再多的,我也不清楚了。”


    “太殤……”以前完全沒有類似的概念,縱使彩衣見多識廣,也茫然不解。


    “這個不錯,由痛覺構成的世界,這個可以寫進小說裏。”龍玖的腦迴路立刻運轉了好幾圈,顯得逸興遄飛。


    但突然,他又沉靜了下來,“你的傷很不一般,這種傷……”


    “還好。”夏雨行點了點頭,“是傷了元氣了,但根本還是穩固的,就是接下來需要多一點的時間。”


    這次他沒有竭力運轉,將所有傷勢一並恢複,不止是因為那樣會傷到根本,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他確實無法做到。


    ‘太殤永夜界’之行,對生命本源和潛力的開發大有益處,但他傷得也實在太重了。


    “那你正好可以安心多休息幾天,七星已經布置好了,‘北宸’那邊暫時是出不來的。”彩衣嗔怪地白了他一眼,“把自己弄得這麽狼狽。”


    “還好,還好……”夏雨行訕訕地笑了笑,就目前的恢複情況看,他知道自己歸來時的樣子肯定是把二人都嚇著了,“外麵現在什麽樣?我們現在在什麽地方?”


    “這兒是遙迢山,你不如問問,你昏迷了多久。”龍玖抱著肩,一臉高深莫測。


    混混沌沌,朦朦朧朧,夏雨行還真的不知道自己暈了多長時間,“怎麽,難道我錯過了什麽重要的事,不會過了一個月吧!”


    “還好了,就兩天!”龍玖繃不住笑了出來。


    “嗬……”夏雨行鬆了口氣,可神色卻又是一緊。


    這迴輪到龍玖緊張了,“沒,沒事吧……哥哥跟你開個玩笑,真的隻過了……準確說是一天兩夜,不久!”


    “今天是幾號?”夏雨行突然問道。


    “呃……”龍玖撓了撓頭,“應該是3月31日,對,就是3月31日。”


    “一天兩夜……”夏雨行聽後沉吟,“不對啊!”


    “哪裏不對了?”彩衣也跟著緊張起來。


    “你們……你們接到我,是什麽時候。”夏雨行有點不知該如何表達。


    不過龍玖還是聽懂了,“哦,你就是那樣,突然從我旁邊掉出來了,真準!那時是29號的下午。”


    “不對,29號下午,我們是29號上午封印的鬼城。”夏雨行看著他,眼神似在求證。


    “對,對啊,怎麽了,難道不應該在那個時候封印?”龍玖都聽得一時迷糊,心裏直打鼓。


    “不是,封印沒問題,等我一下。”夏雨行說著便將意識深入到了係統空間,“師尊,這次的靈行……”


    “這次的靈行,你在‘太殤永夜界’總共隻度過了兩個時辰。”容音知道他要問什麽。


    前天上午去的,下午就迴來了,跟以往的情形確實大不相同。


    進入‘太殤’之後,他被傷痛折磨地精神都恍惚了,最後出來的一瞬間,還暈了過去,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再去留意過了多少時間。


    現在乍一聽才兩個時辰,心靈頓時如浸‘太殤’,真的太虧了,以前都是十二個時辰,這次隻過了兩個時辰,隻有零頭啊。


    “師尊,是我太弱了……”稍微一想,他便自責起來。


    畢竟容音三令五聲,早就提醒過他‘太殤’的可怕,讓他提高心性和實力。


    “我的話,你倒是記得很牢。”容音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嗤笑一聲,眼中閃過柔情與關懷,“那你記不記得,我還說過,那裏本來就是不一樣的。”


    夏雨行愕然,容音繼續說道,“兩個時辰,已經超過我的預期了,你要是再堅持下去,為師這縷分身,都沒能力把你帶迴來了。”


    這麽一聽,夏雨行就開心了,他也沒想掩飾,在師尊麵前根本就無法掩飾。


    意識重新迴到外麵,龍玖看他的眼神有點像看神經病,“你小子什麽情況,突然傻兮兮的。”


    “沒事,沒事。”夏雨行依然傻笑,突然又問道,“外界,這兩天還好吧?”


    “不知道。”龍玖的迴答很幹脆。


    他確實不知道,這兩天一直在陣中沒出去過,手機也丟進了石碑空間裏,不想跟外界聯係。


    彩衣把情況簡單講了一遍,夏雨行便明白了。


    “那,要不,我們跟黎叔說說。”夏雨行心中還是牽掛著外界的安危。


    主要是寧軍丘的能力太過可怕,雖然他有極大的把握當時已將其震住,可依然免不了會擔心。


    “可能打電話給‘老大’,會更好一點。”彩衣說的‘老大’是什麽人,夏雨行也清楚。


    於是他從係統空間裏取出手機,直接就打給了羽逸風,甲麵組織的科技支持不說一定比官方和彼岸天的好,卻勝在更加隱蔽,關注的人也少。


    九華之地,黎元之上,雖然已經沒有所謂的敵對派係,但夏雨行他們還是習慣性地小心謹慎。


    因為誰都不知道心魔、鬼王,以及寧軍丘,有沒有別的暗棋後手留著。


    夏雨行傷重的事不能傳出去,進境神速的事同樣也不能傳出去,會把原來的平靜打破的。


    跟羽逸風簡單說了一下情況,他那邊自有分寸。


    夏雨行盤坐下來,稍稍運功,周圍的靈氣竟然形成了一個漩渦,灌注到他身體裏麵。


    這次靈行時間雖短,但效果太顯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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