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兩個女人已經死了,都怪你自己!不聽我勸,是你害死她們的,你的道心會有缺……”眼看夏雨行就要追上,自己的攻擊起不了效果,防又防不住,白蒼隻能試著再用誅心的手段。


    就算不能影響得了他此刻,也要試著影響他的未來。


    “她們暫時還沒事,等我殺了你,應該會更安全些……”夏雨行雖然無法親自守護在楚朝雲、春曉曦身邊,但她們是吉是兇心中卻是有數的。


    他製作的水晶鐲,二女從不離身,其中的那痕袖珍水龍雖然沒有什麽攻擊力,但靈性很足,萬一她倆真的遭遇不測,自己立刻就會有感覺的。


    到目前為止,水靈沒有傳來異常的情緒,就說明雲姐和曉曦她們並無不測。


    但是……情況也不算太好。


    一起行動的整個特行者團隊都陷入了危機。


    沒辦法,實力懸殊,走到哪裏都是怪,而且……炎君白蒼自知兇多吉少,豁出去給卡甲米傳遞了指令,讓其率領火焰獸把人都殺了,重點照顧楚朝雲和春曉曦。


    雖然禁製之力無法違抗,但卡甲米自己也被格裏芬要死要活地纏著,重點不重點的,真的沒辦法執行得那麽到位了,反倒是因此多留了一個心眼,一分餘力。


    即便如此,天城地區所有火焰獸都在往這塊兒聚集是個必然的趨勢,攻擊雖然雜亂,但它們見人就殺……反而更難應付。


    “你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威大爺幹掉了深紅小鳥,後麵還有飛過來的他也不管了,望著下方集中與混亂並舉的場麵,心中隻想先殺了這家夥,看看能不能產生一些好的變化。


    “你們最好別管我,做你們真正該做的,言盡於此了!”卡甲米自然也不白給,老頭雖然看起來消耗頗大,又斷了一臂,但硬拚起來仍能給出很大的殺傷,二打一太吃虧,他一邊召喚空中的火焰飛禽協助自己,一邊往群怪裏穿插,玩起了遊擊戰術。


    “誰會聽你的鬼話!”格裏芬以前不知道在他手上吃了多少暗虧,卡甲米太陰險奸滑了。


    “你今天敢出現在這裏,就該有死的覺悟!”威大爺嘴上這麽說,但心裏卻不由地打起了一個問號。


    他顯然是比格裏芬更了解卡甲米的,多活了幾十年,眼光也會變得毒辣一點,‘這家夥看起來,好像……是真的不太想打了,以前他做做樣子,出工不出力的時候,大體就是這種作派……’


    有火焰的禁製懸在頭上,他還那麽不積極,至少沒有剛才積極……這究竟是為什麽,雖然……威克鳴知道他很惜命,但事情沒辦好,火主會給他好果子吃嗎?……


    ‘我們該做的事?……我們現在的這些行動,主要是為了什麽……’威大爺下意識摸了摸斷臂,‘自己不顧傷勢,不顧消耗,甚至丟下了東邊的戰線,不就是為了保護好楚朝雲和春曉曦嗎?為了向那位銀麵先生展示聯邦的態度。’


    那麽……你一個敵對的指揮者,特意提醒我們這點,是什麽目的?他總覺得這裏麵的事情沒這麽簡單。


    戰時無暇多想,也就隻能先壓下了。


    “啊!!!”下方戰局的核心,特行者團隊裏已經有人戰死。


    沃德朝空中散射出了大量冰寒的錐形能量,剛才的致命襲擊正是來自那裏。


    深紅小鳥此役總共來了七隻,在東部戰線被水炮冰彈硬扛死了兩隻,威大爺一個人弄了三隻,其中一隻是斷臂之後,到了這裏剛剛弄死的。


    現在戰場上還剩下兩隻,一隻帶著群烈焰卷入了卡甲米、格裏芬、威克鳴三人的高端戰場,另一隻就盤旋在他們頭頂。


    這個大招效果顯著,邊上的一些怒炎鷹幾乎殞滅,深紅小鳥的顏色也變淡了不少,但沃德也因此喘起了粗氣。


    不止是他,應對高壓而密集的火焰攻擊到現在,大家都累了。


    “喝!”五月嬌叱一聲,暫時補了沃德的防守空缺,層層明黃的火鏈卷成一片帷幕,以火製火,擋下了地麵上的又一次攻擊。


    她的臉頰上香汗不斷滑落,有累的,也有熱的,同樣香汗淋漓的還有楚朝雲和春曉曦,二人不停地用幻實景象幹擾西行路上的火焰獸,幫助隊伍在艱難中繼續前進。


    遠近時常能看到怪物對普通的居民發動攻擊,但他們真的是愛莫能助了。


    也曾有移過去試著救援,但副作用顯然要更大一些,因為大部分怪物是跟著他們這個團隊走的……


    如今向西的目的不止是為了尋求地理優勢,更重要的是把怪引走,現在他們所處的位置可還是在城裏麵,居民很多來不及避難或者隱藏得不夠好,火焰獸接到的指令似乎又比較模糊,有一個具體目標,但到了地方也會攻擊其他人。


    實際上,以往怪物來襲的時候,本身也不會有太精細的戰術,它們能接收的指令有限。


    炎君製定好戰略之後沒精力也沒興趣再管那麽多,橙岩到天城如此遠的距離,一直管著多費勁啊,反正是以量吞量的事情,小的們盡情發揮,狀況不對了鳴金撤退就行。


    有了卡甲米這個日趨成熟的傀儡,再加上要做挾持人質的事情,今次才玩了一下戰術。


    不過以前可沒有一次性出動過如此多的兵力,即使是橙岩直接出兵攻擊湖鹽城,也沒有這樣做過。


    由東部過來的火焰獸還在增多,慶幸的是,那個方向同時傳來了不少人聲喧喝,還有冰炮聲,冰槍齊發聲,空中有個黑點迅速地靠近隊伍,是諾裏多迴來了,帶著東郊戰線上剩餘的大部分兵士,前來增援。


    信息傳導的比較順利,因為火焰獸的動向改變之時,軍中各方也都是有明顯察覺的,稍微一作判斷,就會發現怪物都在往西邊去。


    有了諾裏多的通知,則讓他們的行動變得更加堅定而快速。


    所以現在新到的火焰獸,基本上是一邊跟人打著一邊過來的,場麵上人類暫時不吃虧。


    畢竟怪物要遵從指令,到地方之前都是以趕路為主。


    “度!”


    “度!”


    兩聲高能噴射,來得更加及時。


    特行者團隊的防線已然有瑕,邊上各有不止兩頭炎魔鬥士連拳打帶炮轟地想碾進來,克裏斯安都已經累得流鼻血了,其他更多的人受了傷,有點擋不住。


    突然兩支高壓水炮鳴響,納喊著前來支援,截麵足有直徑三米粗的水柱衝出,以炎魔鬥士的力量和火能也是硬扛不住的。


    就像是燒紅的石頭被大雨淋過,顏色都褪去了,身子也被衝得散架,其他小怪就更不用說了。


    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了兩部大型的軍用裝卸車,承載著比房子還大的小型水炮,緩緩開了上來,旁邊有數千兵士守備,還有一些手持冰能槍,先一步快速推進了過來。


    諾爾泰漸漸飛近,朝特行團隊眾人,朝自己的弟弟諾裏多揮了揮手,西海岸駐防的軍隊,有八成以上被他調過來了。速度比想象中要快,本來水炮的裝載,管線的臨時架設都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完成的,但天城戰局眼看要崩,他們也早就坐不住了。


    如果城都沒了,守著海岸也無甚意義。


    東線的首領在剛開打時也跟他們通過氣,那位謝頂的老者還是很有戰場嗅覺的,讓他們早點做好準備,然後自己判斷,該出手時就出手。


    因為確實如他所料,此役慘烈到通信幾乎全斷,各方很難及時傳遞信息。


    而諾爾泰過去的時候,他們也正想著要不要出發,軍火庫裏的冷槍冰炮都已取出,水炮也快要裝好,一聽消息,立馬架起管線往城裏開進。


    “我們繼續去海邊,然後……諾氏史弟,麻煩你們再通知軍隊,分出一些力量,掩護居民們先從城西反方向撤離吧!”自己的處境雖然困頓,但那麽多無辜的民眾,這次相當於是被牽連的,楚朝雲看著在火堆裏翻滾死去的生靈,終覺心中有礙。


    她的態度很堅決,諾裏多和諾爾泰也不再相勸,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頓了幾秒便又去通傳各處,趕緊執行。


    五月眼中滿是佩服之色,克裏斯安更是流著鼻血也要鼓足了幹勁。


    雖然有了增援,但人類的實力還是比不上火焰獸,沃德腦後虛汗直冒,已經作好了竭力盡命之準備。


    作為有針對性能力的最強異能者,他身上的壓力也是最大的,又一片冰錐排出補漏的時候,終於累吐了一口血,今次的作戰時間並不是很長,但強度太大了。


    恰在此時,深紅小鳥出現在了弱側,其他特行者沒有完全防住,水炮靈活性不夠,在少了數量堆積的情況下打不中。


    楚朝雲連忙素手急彈,盡全力幻出一根無比凝實的雲柱頂了出去,上麵帶著層層水氣暫時將深紅小鳥連帶著它周邊燃起的恐怖赤焰都往外推了一推。


    兩道水炮再次同時發射,終於逼得其向後撤身,這次躲得慢了一點,被其中一條擦中身體,甩飛得有點狼狽。


    不過這一來一迴也使得特行者們陣形更亂,兩頭炎魔鬥士的熔岩炮同時對準了楚朝雲。


    “雲姐小心!”這個時候她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春曉曦一邊畫虛景添實意,一邊擋在她的麵前。


    沃德隻削弱了一小部分,克裏斯安正被牽扯到另一處,兩門水炮剛發完。


    眼見火熱的熔岩就要臨身,前麵又擋了一個人,正是五月,火之鏈幕在前,冰之氣幕在後,迎上了兩隻炎魔將近七成威力的熔岩炮。


    本來,就算不能完全擋下,她也不會有什麽大礙,奈何之前消耗太多,五月已經沒有了原來的水準,火幕加冰幕總共隻抵住了四成攻擊,還有近一成被其他援手的特行者削弱,近兩成直接轟在了她的身上,當場重傷,整個身體都發黑發焦了。


    軍隊和特行者們本就戰得艱難,此刻又損兵折將,戰勢越來越不妙。


    格裏芬那邊見此情景,把卡甲米逼得更急了。


    “你逼我沒用……”卡甲米也急,但有些話因為禁製,他不能說出口。


    可是突然!他一個閃身直接遠離了戰場,而且有一去不複返之勢,那是以極速在飛行啊,心中百感交集隻傳來一句話,“都結束了,我們好聚好散!”


    聽起來有些詞不答意,但他此刻太過激動,一心隻想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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